发泄一通后,刘兴光这才四处打量起来。
自己还是在原来的木架子上,被绑得死死,动弹不得。
不同的是,那个一口咬定他并非真正的刘兴光,反而自称是他老爹的混蛋却不见踪影,四周无人。
正在奇怪,客厅中间墙面上那个巨大而扁平的物体突然亮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同时,客厅中响起周念通的声音:“我现在就要开始下手拔除生死符了,你且看着!”
伴随这声音,那个物体平面上突然出现了画面,赫然是外界的场景!
从画面视角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背对自己盘膝正坐,一只手正按在其后脖颈上。
那男子刘兴光认得,正是成吉思汗第四子拖雷!
“原来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观察外界景象……”刘兴光自言自语了一声,咬着牙凝神望去:“好,我倒要瞧瞧,你凭什么能拔除那生死符!”
……
这生死符,无非是将阴阳真气融入冰片,再打入对方穴道,待得冰片融化,阴阳真气便会在对方体内翻江倒海,叫其痛痒难当。
道理说来不复杂,但世间武学一山更比一山高,内家高手、奇功绝艺层出不穷,这生死符为何能被称最为阴毒的暗器,一经种下便成为附骨之疽,除了施术者本人,外人绝难拔除?
只因这生死符内阴阳真气比例、先后次序皆由下手者随心而定,千变万化,外人不知的话贸然下手,非但化解不了,反而会引动生死符发作,即便熬过去,也会令其盘根纠结,深入肺腑,愈发不可收拾!
因此要拔除生死符,要么是始作俑者亲自下手对症下药,要么就只能请出逍遥派前辈——还得是内力深厚且精通逍遥派绝学天山六阳掌的前辈!
也只有天山六阳掌这门逍遥派神功,方可将生死符的寒毒热毒一同镇住,之后才可能下手慢慢盘查,将其一举拔除。
正如要安全打开有自毁装置的高精密保险箱,要么知道密码,要么就得请有专业仪器和专业技能傍身的密码专家出手了……
天龙故事中,虚竹掌管天山灵鹫宫之后,打算帮灵鹫峰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拔除生死符,却只知生死符所下方位,不知内里具体的阴阳真气比例与先后次序。
因此他便只能用笨办法,便是用天山六阳掌一点点拔除,饶是他融合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三位大宗师的功力于一身,堪称震古烁今,一次也只能帮两三人拔除生死符,便已精神疲乏!
刘兴光得到逍遥派灵鹫峰传承不过几个月,那天山六阳掌博大精深,哪里是短短时间能融会贯通的?
而拖雷那生死符乃是刘兴光手下刘二所种,因此就是刘兴光本人到场,不知其阴阳真气排布,也绝对拔除不了!
自然,他根本不信,连天山六阳掌都没学过的周念通,有能力帮拖雷解了这生死符!
……
但见大屏幕中,周念通那只手放在拖雷后脖颈上,没几息功夫,便见拖雷脸色变了!
他整个人猛然颤抖起来,眉头深皱,牙关紧咬,脸色忽青忽红。
“哼哼,这是胡乱下手,把潜伏的生死符效力给引发了!”刘兴光冷笑道:“这下弄巧成拙了吧!”
“看你怎么收场!”
果然如同他所料,那拖雷颤抖愈发厉害,也终于露出了痛苦表情,显然有些忍受不住了。
身边诸人也都脸色大变,惊慌不已,唯有刘兴光在屏幕这头冷笑不已。
谁知这样持续一会儿以后,拖雷却又渐渐平静下来,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不多时,他脸上竟是现出一份惬意享受的模样来。
前后不过半盏茶时间,周念通便收回手,长吁一声道:“好了!”
那拖雷睁开眼睛,活动活动脖子,惊喜道:“果然没有那种痛痒酸麻之感了!”
“而且暖融融的甚是舒服!”
“真的?”周遭之人尽皆大喜过望。
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算是抓住了!
而精神世界里的刘兴光,看着屏幕却是呆滞了。
良久,他方才神经质一般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
“他那手法如此拙劣,跟天山六阳掌全然不沾边!”
“如此胡搞怎么可能解得了生死符!?”
烦躁地摇着唯一能动的脑袋,刘兴光恍然大悟一般自语道:“是了……一定是被他误打误撞,恰好蒙对了这枚生死符里面的阴阳真气排布!”
“这是偶然,是运气!不会有下一次机会!”
“你蒙不了我!哈哈哈……”
忽然间,周念通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谁说我是靠运气?”
“你老爹我啊,从来都是靠的实力!”
这一嗓子突兀至极,把刘兴光吓得一抖,睁眼却不见人影,显然周某人并未现身与他说话。
他倒也不慌,仰着头大声道:“若不是凭运气,你倒是说说,是怎么直接猜中这枚生死符阴阳真气排布的!”
“若非依次去解,绝无可能如此轻松将其拔除!”
“——还有,别在我面前自称什么狗屁老爹!我才不认!”
“……”周某人的声音透着自信:“早跟你说了,不要看不起后来人!”
生死符以阴阳真气为基础,将中招者折磨得欲仙欲死,确实不凡。
但论起玩阴阳真气,九阳神功才是祖宗辈儿的!
而乾坤大挪移更不用说了,那是人家看家本领,吃饭的家伙!
有这两门神功在手,什么样的阴阳真气在周念通手底下,都得给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就比如刚刚拔除的,拖雷后脖颈上的生死符,内里阴阳真气是先阴后阳,且阴阳真气比例为二比八,即两成阴毒,八成阳毒!
这内里秘密常人自然难以发觉,但周念通把手放上去略一探查,在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加持下,那是洞若观火,清清楚楚!
接下来就简单了,直接反向拔除便可!
周某人将其中奥秘细细说来,只听得刘兴光瞠目结舌,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