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眼中的愤意好像消失了,也少了些许冷漠,他惊讶地看向贝舒哩,“没想到你这小丫头洞察力倒是挺强!”
见老师的语气缓和,局面似被扭转,贝舒哩不禁松了口气,她认真地说道:“老师,我是真的想要得到您对我画画上的纠正和指教!”
贝舒哩忽然小跑着回到刚才自己所坐的座位上,然后把画架的正面反了过来,让老师看画架上的内容,又对老师说道:“还有您上课说的我都有认真听,认真记!”
老师缓缓走过来,看了看画架上的内容,忽然抬起头对贝舒哩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画一幅画!”
这……?老师居然要重新给她一次机会,这岂不是在单独给她开小灶?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大了吧?
老师又转身,对站在门口的赵琴说道:“赵琴!你把剩下的同学带出去!”
“好!老师!”赵琴照做。
所有同学都走了之后,贝舒哩弱弱地问道:“那……老师,我画什么呢?是我自己决定,还是……”
“画我!”老师回道,随即就要摆着姿势。
“啊?”贝舒哩有些错愕。
老师撇向她,质问道:“怎么?画不来?”
“没没没,没有!我这就画!”贝舒哩赶紧摆手说道。
“我的时间有限,你画到肩部就可以了!”老师强调道。
“好!”贝舒哩坐在板凳上调整好画架,提起画笔,然后看向老师的面容。
老师的棱角分明,五官深邃,鼻梁如山峰高耸,瞳孔呈浅褐色,肤色与小麦一致,留着及肩的长短发,虽头发长,但看起来干净整齐,发尾还有些微卷,而贝舒哩他的侧背看去,他由于常年画画屈着腰,背部显得有些驼,老师的长相给贝舒哩一种中外混血的感觉,而他忧郁的眼神则给人一种厌世的态度。
老师的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其实像老师这个年纪的出名画家,还是挺难得的。
一段时间后,老师看了看手腕上有些年代的手表,忍不住催促道:“画好了吗?”
“马上就好了,老师,您再给我一分钟!”贝舒哩加快了速度,将一些细节之处处理好,然后站了起来,“老师!画完了!”
老师走过去,将画架上的夹子掰开,然后将画拿在手中,仔细看了又看,贝舒哩有些局促不安,生怕老师下一秒就要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老师盯着画,缓缓开口道:“不足之处挺多的,不过……画的挺有神韵!但是专业性太低,画风有些幼稚!”
贝舒哩的气随着老师的话,真是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
老师忽然抬起头问她道:“你平时喜欢看漫画书?”
“昂!”贝舒哩点了点头,“我平时是很喜欢看漫画书,所以画风有些受漫画的影响,不过以后我在画写实风的时候,我会努力改的!我对于素描,水彩,油画,水墨,马克笔,彩铅,蜡笔等等所有画画的方式都很感兴趣,只要老师您肯教我!我一定诚心学习!”
贝舒哩的眼神像帆布包里露出脑袋的猫一样真诚,老师不禁一笑,“你感兴趣,但我也不是哪种风格都能教你啊!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区域,哪有十全十美的!”
贝舒哩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可是刚刚一节课下来,我觉得老师您对哪种风格的话都挺了解的呀!”
这句话说的,倒是让老师觉得有些小傲娇,不过老师为人还是很谦虚的,“只是了解,但并不代表每个风格都能庸中佼佼!想要成为一个出名的画家,不仅要有一个好的画技,最重要的是要有别人替代不了的独特!你的画虽然不足之处有很多,但是画风很独特!改改还有救!”
老师拿过她手中的笔,然后将画重新夹在画板的夹子上坐下来,然后一边改正,一边细细讲解给她听。
贝舒哩看着被老师重新改过的画,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盯着画不禁赞叹道:“哇!老师!这画经您这么一改,真是十分熠熠生辉!”
忽然,老师手中的画笔朝她的脑袋上一敲,训斥道:“少拍马屁!”
“嗷呜~!”贝舒哩赶忙揉了揉生疼的额头,忽然觉得眼前这位老师的行为让她有一种似兄似父的感觉,但是吧!老师这个年龄,哥哥太大,父亲又觉得太小!
老师见他发愣,问道:“想什么呢?”
忽然,就在此时,贝舒哩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贝舒哩摸着肚子顺势说道:“呵呵~!我在想待会一定要饱餐一顿!”
老师鄙夷地看了眼贝舒哩,接着放下画笔站了起来,“回去别光顾着吃,记得多搜索一些出色画家的画看看!对了,我叫申轻!”
出色画家?老师的名字?老师的意思不会是……
“老师!您的意思是让我多看看您的画作吗?”贝舒哩弱弱地问道。
申轻摊了摊手,依旧傲娇,“我可没这样说!”
贝舒哩立即秒懂,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我回去一定多看看您的画作!”
“嗯。”申轻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打算走出教室,可他刚走几步,忽然又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看向贝舒哩,“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是我自己的偏见,胡乱揣测你,对不起!”
呀?老师居然向她道歉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我不记仇……啊不是!我刚刚也有不对的地方,老师,‘您’别记仇就行!”贝舒哩在兴中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幸亏她刚刚又把话转过来了。
“你记仇也没关系,刚刚确实是我的不对!”申轻大方说道。
贝舒哩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将老师的画带走,拔腿就往食堂跑!但她没跑几步就立即渐乏,没有食物的加持,她现在就算跑100米冲刺,肯定也是倒数第一啊!
贝舒哩狠狠嗦了一口皮蛋瘦肉粥,啊……!真是满足!
忽然,有个女生径直坐在了她的面前,向她打招呼,“嗨!你就是刚刚社团新来的那个同学吧?”
贝舒哩刚在社团呆了没几个小时,所以对于眼前这个女生还有些脸盲,“你也是美术社的?”
“嗯!我叫蒋欣,比你大一届!”蒋欣忽然神秘兮兮地往四周看了又看,然后凑近贝舒哩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喂!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可得小心我们美术社长对你使绊子,你是通过夏典进来的这件事就是她告诉给我们指导老师的!”
“啊?她应该只是正常告诉老师,为什么忽然多了一个学生吧?”贝舒哩不以为然,对此事并没有多想。
蒋欣顿时情绪激动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她激昂愤慨道:“哎呀!正常个皮呀!刚才你洞察力不是挺牛的吗?怎么这会到人的善恶是非时就分不清了?你以为全世界都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