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舒哩赶紧把身份证拿了出来,然后重新把衣服放进自动洗衣机接着清洗,回了卧室。
贝舒哩脑海中想起刚回家时易浔说这是答案,可她在台灯底下盯着身份证的正反面来回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贝舒哩仔细理了理思绪,问题是为什么牵她的手,而答案是身份证,不!换句话说是答案在身份证上,贝舒哩忽然又想起易浔,问她要身份证的同时还要了橘猫。
他为什么要要橘猫?身份证能和橘猫有什么联系?橘猫?橘猫上的铅笔?所以他是用铅笔在身份证上写了什么字?!
什么字?会是什么字?贝舒哩再一次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她疯狂眨了眨巴眼睛,手抓起了被子咬在了嘴里。
既然问题是为什么要牵她的手,那答案不会是……不会是……不会是……!
贝舒哩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肉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猛烈的心跳声在这个格外寂静的深夜里显得震耳欲聋。
她脑中想到易浔当时背对着她可能是在写下她想象中的那四个字时,她的嘴角忽然咧到了耳后根,她又猛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然后“扑通”一下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激动地来回打滚!
她又忽然僵住了,又是猛地坐了起来,脑袋上的被子自然而然地脱落了下来,我不会理解错意思了吧?他……会不会只是,在身份证上写下简洁的一句解释呢?因为不好意思当面说太过无情的话,所以他才选择了写在身份证上?
上面会不会写的是,忘记吧?是个误会?别放心上?不要在意?不要想多?好像五个字,六个字挤挤也是能写得下的,难道是就当没发生过?
那……那万一易浔写的是她想的那四个字呢?贝舒哩的嘴角不禁又开始朝耳后根咧去。
“哎……呀~!!”贝舒哩心迷意乱地胡乱挠着头发,她越想越想不明白,就像她现在乱糟糟的头发一样,被她挠成了鸡窝状。
要不……现在发消息问问他?要是她现在可能睡着了呢?还是打电话吧!贝舒哩火速拿起手机,刚按了拨通,那边还没接收到呢,她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场景,又立即把电话挂了,猛地把手机扔床头桌上了。
她的眼睛呈上,脑中浮现出易浔火冒三丈的样子。
”我刚睡着,你就把我吵醒了!”
“这么晚打电话来给我有什么事啊,就算有什么事明天不能再说吗?”
贝舒哩撇着嘴,卑微问道:“我……我想问你我的身份证你上是不是写了什么字?”
“写的什么字你不知道吗?本来大家同学一场,不想那么难堪,既然你非要让我亲自和你说,那好!我说……身份证上写的是……”
一想到这,贝舒哩赶紧把这场景给扒拉散了,嘴里念叨着,“不是不是不是!!”
她的脑中忽然又浮现出另一个场景。
“喂?怎么了?哩哩?”易浔拖着睡意惺松的嗓子柔声问道。
贝舒哩抓着被子的手又紧了紧,“易……易浔,我的身份证上你是不是写了什么字啊?是……是那四个字嘛?”
“嗯,”易浔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道,“哩哩,我喜……”
忽然!刚刚那个场景猛地又起死回生,深深掐断了她美好的愿想,两个相反的结局,势不两立地纠缠,扭打在一起!天秤一会往左,一会往右,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贝舒哩一直思想争斗到凌晨四点才昏昏欲睡。
第二天,清晨。
秦月月起来刚吃完早餐,手中拿着花洒准备去看看她精心培育的鲜花。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她总觉得自家门旁那棵百年老树后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
秦月月拿着花洒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他走进大树旁,果然有一个看似獐头鼠目的人,弯着腰缩着脖子,畏首畏尾,行为怪异,秦月月走到那人身后,举起花洒对准目标就往那人头上呲去!
“好你个小毛贼,来偷我家花是吧?!看我不淹死你!”那人被吓得一激灵,赶忙往旁边躲去,秦月月眼疾手快地揪起那人的耳朵,“还想跑?你给我过来!”
那人被疼的眉瞬间拧成了八字状。
“疼疼疼!停停停!”那人又定眼一看,忽然亲切地喊道,“妈?妈!你快别揪你儿子了!”
“什么玩意儿,你就是我儿子了?”秦月月揪着他的耳朵把他的脸别了过来,仔细地看了又看这张平凡而又陌生的脸,“你这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做不成贼,就要装作我的儿子来妄想逃过惩罚?”
那人被秦月月揪得直呼气,像是闷声吞了盆红辣椒似的,连忙哀求道:“妈!你快别揪了,你让我进去坐坐吧,正好也见见我爸!”
“你……爸?你爸是谁?”
那人转了转眼珠子,回想了一下他曾看到过的家庭档案上的信息,一本正经地回道:“贝一河啊!”
陡然,秦月月揪着那人的耳朵又加了些力气,一字一句吐出来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爸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秦月月双眼冒火,不禁有些被吓着了,战战兢兢道:“你……你的丈夫,贝一河……啊!”
忽然秦月月扭头朝院子里大喊,“贝一河!!”
贝一河闻声立即走了过去,但他忽然意识秦月月刚刚的音量不对,此时他应该把走路改为小跑着过去才最恰当,贝一河露着灿烂的笑容殷切地喊道:“哎!我来了!月月,怎么了?月月?”
秦月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撇着嘴直直地望着贝一河,一脸委屈,“贝一河~!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贝一河看了看秦月月,又看了看秦月月旁边的陌生小子,有些懵,“我……这……我怎么对你了?月月?我怎么一头雾水的?”
秦月月揪着那人的耳朵,把他往贝一河面前拽,咽了咽眼泪质问道:“这么大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承认?贝一河,这么多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这么大的私生子?!当初还说什么顾及我的身体不想让我再受一次生孩子的痛苦,所以就不让我生二胎了,原来是因为外面早就有一个儿子了啊?”
“私……私生子?月月,冤枉啊!我哪来的私生子啊?我可只有哩哩一个女儿啊!”贝一河一脸震惊地看向这陌生的臭小子,然后揪起他的另一只耳朵,“你个臭小子!你给我进来解释清楚你爸到底是谁,你怎么就是成了我的私生子了?小小年纪瞎话倒是说得挺溜!”
“哎呦哎!爸,妈!你们轻点!听我解释啊!哎呦喂!疼疼疼疼疼!疼啊……疼疼疼……”
臭小子鬼哭狼嚎的被拖进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