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月的母亲想办法去村里邻居家筹钱给丈夫做手术,可邻居深知,他们家不仅背负巨额债款,还有十几条人命,所以都闭门不见。
于是她带着秦月月一家一户跪求村里邻居,秦月月的父亲是个好人,平日里谁家有需要帮忙的,他都会帮上一帮,终于有几个邻居动容了,借了他们些钱。
但正当他们路过一个大户人家门前时,竟然听见了这场大火背后的全部真相,这户人家开了十几年的酿酒厂,而那个神秘客户本来是他家的老客户,但那个客户最近总觉得酒有异常,于是那个客户秘密巡厂,果然发现他家酿的酒偷工减料,质量不合格,于是就立马取消了合同。
后来这户人家听说他的老客户成了秦月月父亲的大客户,火冒三丈,之前就有不少客户被秦月月的父亲截胡,所以为了报复秦月月的父亲,就制造了这场大火。
这个世界有善人就会有恶人,商场如战场,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就会很有可能激发出身体里邪恶的灵魂,做出极度恶毒的事情。
知道真相后,秦月月气愤夺门而入,母子俩人却被他们一家拳打脚踢了出来,但她丈夫的手术最要紧,她带着伤去医院把手术费交了,手术虽然还算成功,但秦月月的父亲腿烧伤严重,已经被截肢。
手术结束,秦月月的母亲带着秦月月去法院告他们,可是法院最终还是以证据不足,判决是秦月月的父亲监管不当才导致突发火灾,所以他们同时还背负着十几条人命的赔偿款。
随后而来的是秦月月的父亲因为一次高烧变成了脑瘫。
绝望之际,秦月月的母亲买了瓶农药打算给一家喝下,但她看着这般漂亮可爱的女儿,终是不忍心。
于是,秦月月主动辍学照顾父亲,而母亲一日打好几份工赚钱,他们一家三人背负着骂名开始了无休止的还债生涯。
过去的这些年母女俩面对那么多人上门逼债,家里的家具物品没几样是全的,房屋刚修好就被人捅了个大窟窿,下雨天得用好几个大盆接着,墙上还被人用红色油漆写着“无良一家,还我儿命”几个大字,他们也没吃过几顿好饭,肉食更是一年到头没吃过一口。
可是他们却搬不得家,因为父亲的身体不允许,要不是因为父亲在医院,医院有那么多医生和护士,秦月月的父亲早被那些遇难家属推下楼了。
秦月月见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她也曾无数次躲在角落里嚎淘大哭,渐渐,她本就内向的性子成了一个自卑,敏感,封闭,易流泪的女孩子。
后来秦月月遇见贝一河时,贝一河当时在准备考研,他当时是大学学霸排行榜上的第一名,加上性格细致温柔,谦虚好学,当时他是众星捧月,而她只是一个容貌姣好却没什么文化的十六岁小妹妹。
所以秦月月为了能觉得自己配得上贝一河,没事就喜欢钻研那种看似高大上的文化书,试着咬文嚼字。
当时秦月月的妈妈是在贝一河所在的大学的食堂做打饭阿姨,她所在的米饭加各种菜的窗口是食堂老板自己开的,其他那些面食小吃都是承包给私人的,秦月月的妈妈向老板申请了让她的女儿来食堂工作,于是她成为了众多打发阿姨中最年轻的一位。
阅徽中学副校长葛加糖正是贝一河所在大学食堂老板的唯一儿子。
至于成长经历如此艰苦的秦月月,为何做饭却一塌糊涂,那是因为那时候的秦月月还小,有一次进入厨房想试着做饭时,却把厨房弄着火了。
这一着火,把她的母亲吓得心惊胆战,生怕秦月月重蹈她父亲的覆辙,从此以后再也不让她碰厨房了。
贝一河第一次见到秦月月时,觉得秦月月很特别,白白净净巴掌大的鹅蛋脸,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女孩,顿时对她生出一种莫名的独有的保护欲,后来就常常忍不住来她的窗口打饭,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她曾经问过他,你总吃同一个窗口的饭菜不腻吗?
他回答他说,每天光顾着看你了,也就不觉得腻了。
后来贝一河听说了秦月月家的事,就四处托人托关系为秦月月找律师,最后找到了一个实力很强的律师终于帮他们打赢了官司,自此,他们悲苦的还债生涯才到此结束。
她说,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他说,你要真想报答的话,以身相许怎么样?
她说,可是你这么优秀,我……我怕我配不上你!
他说,你在我眼里无人能及,你比任何人都配得上我,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了!
贝一河眼看秦月月真要生气了,赶紧改变话锋哄着秦月月道:“我这就去医院!这就跟你们去!”
“这才像话!”秦月月这才消气。
贝舒哩看了眼易浔,有些不舍道:“嗯……这么晚了,你快回去早点休息吧!”
易浔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好,那你们路上慢点!”
贝舒哩和父母去了医院,幸亏贝一河无大碍,医生开了些药,就让他们回去了。
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贝舒哩打了个浓重的哈欠,虽然昏昏欲睡,但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火锅味,还是眯着眼睛迷迷糊糊进入了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她才稍微清醒些,她回了卧室,躺在床上,想着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后就睡觉,当她拿起手机时,却忽然发现易浔发来了消息。
贝舒哩打开手机,时间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叔叔怎么样了?”
贝舒哩打字打到一半,忽然想到半个多小时之前发的消息,他现在会不会已经睡着了?于是贝舒哩又把字撤回了,可是下一秒,易浔忽然又发来了消息,“你现在还在医院嘛?”
“我爸没什么大碍,我们已经回家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贝舒哩按了发送。
易浔修长的手在输入法上敲着字,“身份证你看了吗?”
他打完这句话,手骨节到眼角都充斥着忐忑与紧张,可他刚要点击发送,忽然,贝舒哩发来了个打着哈欠,满脸困意的动态表情包。
接着她发来了一行字,“好困啊!你赶紧睡吧,我也要睡了,晚安!”
顿时,他有些失落,他把那段话点了删除,回了个简洁的话,“嗯,晚安。”
他微叹了口气,盯着手机把这几句简洁的聊天记录看了许久。
贝舒哩把手机放下,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好,闭上了眼睛,不禁感慨,果然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像云朵一样!刚开始去学校睡板床那几天她都没怎么睡好,后来才逐渐适应了。
正当她快要进入梦乡时,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大惊道:“身份证!!”
贝舒哩赶紧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好就急忙去洗手间,赶紧把正在转的自动洗衣机扭到关上,然后打开洗衣机盖子,拎出裙子,看了看裙子上的大口袋,果然身份证经过洗衣机的搅拌,已经从口袋脱落了出来。
“身份证不会被洗坏吧?!”贝舒哩赶紧将衣服拿出来,终于在水里看到了躺在里面的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