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舒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瞥了眼不远处的易浔,然后看向罗清,“哦,我知道了!我会慢点的!”
因为画的边框处有些够不着,贝舒哩挪了挪脚,忽然!贝舒哩脚下一滑,就要往地上摔去!
易浔赶紧扔下手中的拖把,跑了过来,成功接住了贝舒哩,贝舒哩落入了易浔的怀中,易浔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柔声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易浔。”贝舒哩回复着,眼睛却是在看着一旁神色不悦的苏蔓。
“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让别人来,知道吗?”易浔看着贝舒哩认真地说道。
贝舒哩笑着乖乖回复道:“知道了!”
过了一会后,开始打扫走廊。
贝舒哩看着手中拿着抹布,正要去厕所洗的苏蔓,她把手中的扫把换成了抹布,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贝舒哩?”苏蔓见是贝舒哩有些惊讶,“你不是拿着扫把在打扫走廊吗?怎么来洗抹布了?”
“我把扫把给别人扫了。”
苏蔓意味深长地看向贝舒哩,“所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贝舒哩侧头,回看她,“你说是,就是吧。”
贝舒哩本来想说的话,在此时忽然不想说了,她懒得再和苏蔓说一句话,所以她拧干了抹布,打算回去。
苏蔓却叫住了她,“贝舒哩!我昨天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你还这么死皮赖脸的纠缠易浔,你不觉得你像个小丑吗?”
贝舒哩回头,冷声道:“怎么,你不是吗?”
苏蔓瞪着贝舒哩道:“贝舒哩!我警告你!你还是离易浔远点为好,不要不识好歹!”
“若我偏要不识好歹呢?”
苏蔓忽然笑了笑,“你还要我把昨天晚上说的话再和你说一遍吗?你的结局只会像垃圾袋中的垃圾一样被易浔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直到腐烂发臭!”
苏蔓一字一句重复道。
原来,昨天晚上苏蔓是说了这样的话,才让表姐生气到要打她。
不过贝舒哩也不恼,她只是向苏蔓的后方看去,然后缓缓道:“易浔,你是来洗拖把的吗?”
一听易浔来了,苏蔓顿时慌了,她瞪了眼贝舒哩,但当转过头去面向易浔时,瞪着贝舒哩的眼神又瞬间消失了,“易浔,你来了?”
易浔没有回答苏蔓的话,而是看向贝舒哩回复道:“嗯,拖把有些脏了。”
“哦,那你洗吧,我抹布洗完了就先回去了!”
“好!”
贝舒哩往教室方向走去。
“苏蔓!”易浔忽然喊了句。
“啊?怎么了?易浔!”苏蔓神色有些慌张。
易浔侧头,看向苏蔓的眼神冰冷,“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我没说什么啊!”苏蔓见易浔冰冷的眼神,她顿时有些害怕,“易浔,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而此时,贝舒哩并没有走,只是躲在了拐角处。
“你害怕什么?”易浔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冰冷,“苏蔓,你以后对贝舒哩说话还是放尊重点,不要胡言乱语!”
“苏蔓,我……我……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苏蔓似乎就要哭了,“我只是不想她缠着你啊,易浔!”
“就算贝舒哩缠着我,那也是我允许的,何况,是我缠着她!”
“易浔……”
苏蔓又是哭得梨花带雨,可易浔却没有半点心疼。
直到很多年之后,贝舒哩才知道,这时的易浔,其实是知道贝舒哩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故意的,他也知道当时她没走,只不过,他不愿意拆穿她。
也就是这个时候易浔才敢确定贝舒哩是喜欢他的。
放学后,秦子珊和贝舒哩走在回家的路上。
“表姐,你觉得我……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吗?”贝舒哩忽然问道。
“你怎么忽然这么说?我倒觉得你挺傻的,尤其是每次见到易浔,那傻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眼睛里的星星直往外冒!”
贝舒哩忽然叹了口气,“我今天做了两件事情,忽然觉得我不像我了!”
“你做了什么事情了?”
“我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故意爬得很高,然后故意脚下一滑,让易浔过来接住我!我在洗抹布的意外看到了易浔走来,然后故意对苏蔓说我偏要不识好歹的纠缠易浔,让她说出你昨天没有告诉我的后半段话,结果我躲在厕所拐角处,如愿听到他们吵了起来,易浔对苏蔓说着狠话!”
秦子珊忽然刹住了车,看向贝舒哩,认真地说道:“我不评价这件两事情的对错!但是,哩哩,你已经因为喜欢易浔变得不理智了,这世界上不应当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喜欢到失去自我,因为我怕到最后,你会因此而讨厌自己!”
是啊,到最后,她或许真的会因此而讨厌自己的,她想变成那样吗?
……
贝舒哩忽然觉得口渴,于是她走进小卖部买了瓶水,打算回教室复习,却迎面撞上了武招娣几个人。
“呦?那么深的河水都没把你淹死,你真是够命大的!”
贝舒哩白了眼武招娣,“武招娣!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要专心复习,不想跟你说一句废话,你给我让开!”
武招娣却上前一步,将路堵得更死,“我警告你,贝舒哩!你给我离薛牧远点!”
“警告?又是警告!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警告?”贝舒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武招娣!薛牧不理你,你就把气往我这撒?觉得我好欺负是吗?真后悔那天晚上没把你一起拽进河里!”
“要不是你缠着薛牧,他会不理我吗?!”武招娣气喊道。
贝舒哩忽然冷笑一声,“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薛牧他不仅不喜欢你,还很讨厌你!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理你吗?因为你从来都很自以为是,薛牧喜欢自由,可你却只想控制他。”
“你习惯了居高临下,跋扈专横,霸凌同学,你喜欢受着你身后的这几个狗腿对你俯首称臣,点头哈腰,同学们见你时胆战心惊,畏首畏尾,这些所作所为能给你带来虚荣感,自豪感,成就感,可薛牧恰恰讨厌这样的你!”
“他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他本来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但他后来甚至怕被你同化,成为你和你一样的人,每次都对你避而不及,你却把这些都归咎于在我的身上,但你应该认清,无论有没有我,薛牧都一样讨厌你!”
武招娣向是被击中了内心一样,被贝舒哩这一通话说得顿时变成了哑巴。
而贝舒哩这时才发现,易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