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月和贝一河见贝舒哩迟迟不回,正穿起外套,打算出门寻找。
“这孩子,这么晚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要不去子珊那看看吧,兴许在那呢!”
结果,秦月月刚穿好外套就看见了站在院门口着装奇怪的贝舒哩,秦月月和贝一河赶紧上前。
“一河?那是哩哩?”
“好像是吧?哩哩?哩哩?你怎么站在门口也不进屋啊?”
贝一河和秦月月走到贝舒哩旁边,一看果真是贝舒哩。
“哩哩!你这浑身上下怎么都湿透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贝舒哩还未回答,贝一河像是能透过她的回答跟那个罪魁祸首急眼了似的。
贝舒哩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故作轻松道:“爸,妈,我没事!就是放学的路上被一个疯狗带着一堆走狗追到了河里而已!”
“什么?!疯狗,还一堆?那它们没咬着你吧?!”秦月月赶紧来回查看贝舒哩的身上。
“没事,妈,我就是在河里游了一遭!”
“这谁家的疯狗?主人也不好好教育它,怎么能合着其他狗来欺负我女儿呢?!”贝一河气得火冒三丈。
“就是!”贝舒哩点头附和道。
“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进去洗个热水澡!”
贝舒哩站在浴室花洒下,她既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崩溃的样子,她只是穿着衣服默默地坐在了浴室的地上,下巴担在两手臂上。
她无法用任何极端的语言和夸张的情绪来表达自己此时内心的感受,她只觉得她很嫉妒苏蔓,疯狂的嫉妒。
贝一河见贝舒哩在浴室迟迟不出来,不禁站在门口大喊:“哩哩,你这都洗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啊?哩哩?哩哩?哩哩?”
贝一河叫了半天,浴室却只有哗啦啦的水流声,秦月月赶紧去叫秦月月,“月月?月月?”
“怎么了?一河?”
“咱闺女在里面洗一个多少时了还没出来,我喊了半天也没声音,刚才在门口,我就瞧着她情绪有点不太对,你赶紧去里面看看!”贝一河急道。
“好!那我去看看!”秦月月到了浴室门前,边开门边说,“哩哩?你怎么还没出来啊?我进去了啊?”
门咔嚓一声,秦月月打了开来。
贝舒哩这才回过神来听见家人喊她的声音,赶紧回道:“妈!你别进来!我马上就好了!!”
秦月月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哩哩,你怎么洗这么长时间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妈~!你快出去吧~!”
在秦月月问贝舒哩有没有事的这一刻,贝舒哩就像是寒冰遇上了沸水,倾刻被瓦解,再也绷不住了,她的回复中带着颤抖的哭腔。
贝一河听出了些不对劲,“哩哩,我怎么觉得你声音有些不太对啊?”
贝舒哩努力压抑着情绪,“爸妈,我真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马上就洗好了!”
“那行吧!等你洗完了,出来吃饭,饭菜已经热好了!”
“好!”
贝舒哩本想擦去脸上的眼泪,可她抬头望了望头顶正在流水的花洒,她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水和泪了,想了想,她还是不擦了,还是赶紧洗完出去吧。
可她却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她该怎么形容她对苏蔓的嫉妒呢?她又该怎么形容对易浔的喜欢呢?
她恨不得拥有时光倒流的能力,让那个从小陪着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苏蔓,她第一次遇见易浔,就像是乖猫遇上了猫薄荷,情难自拔且久久不能忘怀。
贝舒哩一直以为她只是贪恋易浔的美色,可当她意识到她真的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只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她才会喜欢。
贝舒哩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这般模样,深呼吸一口气,平了平情绪,然后出了浴室门。
她快速盛了饭,又夹了些菜,然后溜进了卧室,生怕爸妈看到她哭红了的眼睛。
“哎?哩哩?你干嘛不坐在这吃啊?”贝一河冲贝舒哩的卧室门喊道。
“哦!我还要复习呢,就端里面吃了!”贝舒哩回复道。
“都这么晚了,那你别太辛苦了,复习一会就去睡觉吧!”
“知道啦!”
她打开课桌下面那个上了锁的抽屉,拿出了笔记本,翻开了第111页,然后提起了画笔。
……
第二天,贝舒哩和秦子珊到了学校停车棚,秦子珊余光瞥到贝舒哩红肿的眼睛,担心道:“哩哩,你这眼睛怎么这么肿?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哭了?”
贝舒哩怏怏地摇了摇头,将早上回复过爸妈的话又说了一遍,“昨天晚上我复习到深更半夜,所以没睡好而已!”
但秦子珊明白,贝舒哩是哭了,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再惹她更加伤心,只是她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把那些话告诉她了!
……
易浔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实则他是去了副校长办公室。
副校长脸色凝重,“你说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的!”
“那就好,那我等你消息!”
易浔走出了办公室。
……
今天是一星期一遍大扫除的日子,只不过因为快要高考了,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大扫除了,这应该是高三最后一次大扫除了。
几个女生正围着罗清,让他拿着鸡毛毯子,爬上桌子,擦干净挂在墙壁高处的一幅画,不过那幅画当初挂的时候,说是能挂多高就挂多高,寓意着学生们高考都能考到满分。
于是桌子上面还有个桌子,这样终归是有些摇摇晃晃的,罗清手中拿着鸡毛毯子,有些犹豫着不敢上去。
“罗清!你快上去啊,你怕什么?我们几个女生在底下都给你扶着桌子呢!”
“我……我恐高,要不还是换个人来吧?”
贝舒哩余光撇了撇窗户外正往教室走的易浔,忽然上前一步,将罗清手中的鸡毛毯子拿了过来,一脸平静地说道:“我来吧!”
“你来?”罗清有些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去找个男孩子吧!”
“不用了,这其实也没多高!”贝舒哩说着就要踩着板凳往上爬。
“哎!贝舒哩!你能够着吗?要不还是找个个子高的男生吧?”一个女生质疑道。
贝舒哩爬了上去,用鸡毛毯子试了试,低头回复道:“你们看!差不多!”
贝舒哩垫着脚尖擦着那幅画,大幅度的动作有些吓坏了下面扶着桌子的同学,尽管好几个人扶着桌子,但桌子仍然还是有些晃。
罗清边努力扶着桌子边担心道:“那个,贝舒哩!你稍微慢点擦!我们又没催你!我这站在下面,看着你这样卖力,我都有些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