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武招娣!你怎么这么无赖?我表姐她又没招你惹你,为什么不让她走?”贝舒哩气恼道。
“你说为什么?”武招娣看向秦子珊,眼神不善,“她每被李老师夸一次,我就要被李老师念一次经,烦都烦死了!今天你们俩一个都不许跑!”
贝舒哩叹了口气,深感歉意,“对不起啊,表姐,是我连累你躺枪了!”
“她本来就和我不对付,在班级里没少挤兑我,只是我专心于学习,懒得和她计较罢了,今天就当是算账了!”秦子珊也叹了口气,“是输是赢,听天由命吧!”
“那表姐,你待会记得护着点你的脸,你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可不能毁在她手里!”
“哎哎哎!你们聊什么呢?”武招娣招呼了一下四周的兄弟,“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
“哎!等等等等等!”贝舒哩忽然撇向不远处的行人,指了指,“武招娣!你要不先看看你的后面,再考虑要不要打我?!”
“后面?又想用调虎离山?这次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武招娣正要继续上前,忽然觉得旁边的天色暗了下来,接着是一声宏伟而低沉的声音从武招娣的头顶传来,“让开!”
武招娣抬头,是个两米多高,穿着西装的男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眼大有神,耳大有轮,四方阔口,极像算命先生所描述的大富大贵之人。
男人的腿都快到武招娣的肩膀处了,这就是脖子以下全是腿的正解吗?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岁左右的女儿,女儿手里玩着拨浪鼓。
伍六战战兢兢的对武招娣说道:“武……武哥?这人长得跟如来似的,不会是贝舒哩找来的后援会吧?”
男人光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武招娣不知对方底细,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武招娣犹豫几番,咬了咬牙说道:“他就一个人,怀里还带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再怎么强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给我上!”
武招娣话落,连这男人都敢揍,只不过当她要动手的那一刻,男人怀里的小女孩忽然天真无邪地开口道:“爸爸,你买了那么长的刀放在怀里不会咯着吗?”
刀?还是长刀?贝舒哩往男人怀里看去,从露出来的那一厘米刀柄,贝舒哩猜测那怀里的刀是她小时候玩过的那种玩具塑料刀。
一听还有长刀,武招娣吓得赶紧停下了挥向男人的拳头。
贝舒哩趁此机会朝秦子珊小声说道:“表姐,待会我喊一二三,咱们就一起跑!”
“啊,这么多人围着怎么跑啊?”
贝舒哩看向那个男人。
“机会这不就来了?”贝舒哩拉着秦子珊往前走了几步,对那个男人大喊道,“哎呀!大哥!你说你人来了就行了!凭你的本事还对付不了这几个小蚂蚁吗?何必还特地去买了长刀呢?!”
武招娣一听这男人真是手拿长刀来干架的,吓得顿时怛然失色,赶紧用手势示意旁边的跟班让出一条道来。
贝舒哩一看正是时候了,“一,二,三,跑!!”
贝舒哩和秦子珊赶紧顺着刚刚武招娣让出来的那条道跑了!
等贝舒哩和秦子珊跑了十米远,武招娣才反应过来是被骗了,大吼道:“贝舒哩,你敢骗我?!兄弟们,给我追!”
贝舒哩和秦子珊都跑得气喘吁吁,武招娣那一帮人太能跑了!眼看武招娣就要追上来了。
贝舒哩不禁懊恼,“早……早知道平时少……少吃点,多锻炼了!哎呦!累死我……我了!”
秦子珊也气喘吁吁,“他们就要追……追上来了,现在怎……怎么办啊?”
贝舒哩看着前方的三岔路口,眼睛一亮,对秦子珊说道:“表姐,待会路口处,你往左跑,我往右跑,我再刺激刺激武招娣,让她的人全来追我,你顺着左边那条道去找个人!”
贝舒哩和秦子珊交代完后,冲后面的武招娣挑衅大喊道:“武招娣!你行不行啊?追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追到我?!”
“贝舒哩!!”武招娣咬牙切齿地喊道。
此时已经到了分岔路口,秦子珊和贝舒哩两人一左一右跑去。
“所有人都给我往右拐,死追贝舒哩!!”
贝舒哩的激将法果然奏效了。
秦子珊在这条道上,一直左看右看,终于看到了院子里正要开门的两人,秦子珊直呼幸运!这但凡眼神,要是差点也找不到啊!
秦子珊冲院里的人大喊,“易浔!!”
易浔回过头来。
“快!你快跟我走!哩哩出事了!”
易浔立即将手中的书包扔在地上,门也没开,就往院外跑,“她出什么事了?!”
“她被武招娣一群人追着打,你快跟我走吧!”
“好!”
易浔迈着大长腿和秦子珊跑走了。
“哎!易浔!你门还没开!”苏蔓看着还没开的指纹锁,气得把自己的书包也扔在了地上。
但易浔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秦子珊刚刚又跑的气喘吁吁,很快被他甩在了身后,但易浔不知道刚刚他们分开的地方是在哪,只好又退回来,拉起秦子珊的手臂跑。
秦子珊本来就累,现在被易浔拽拽着跑,真是要老命了!这易浔真是比她想象中还担心贝舒哩啊!
他们跑到之前的三岔路口,又继续往前跑,但是跑着跑着又遇到了岔口,“这,这该往哪走啊?”
易浔看着面前的岔口,“哩哩在和你分开走之前还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她就说我顺着左边那条道一直走走到一户插着红旗的人家,再往右拐,再数十户人家往左拐,然后再……反正就能走到你家!当时武招娣已经快追上我们了,她已经来不及说其他的话了!”
秦子珊是万万没想象到贝舒哩这个记忆渣能把易浔的家记的这么轻车熟路,秦子珊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牛掰,左拐右拐左拐右拐的,还真给瞎找到了!
易浔看向右边的路口,忽然回想起之前过年的时候,“我知道她可能去哪了,建安拱桥!往右走!”
在情急之下,人的惯性往往会先往熟悉的路口跑去,建安拱桥是之前过年的时候,易浔和贝舒哩燃放仙女棒的地方。
这边,贝舒哩跑到建安拱桥上,眼看已经筋疲力尽了,她低头看向拱桥下深不见底的河水,毫不犹豫纵身跃了下去!
“伍……伍哥!她跳河了,不会死人吧?”
“你怕什么?反正是她自己要跳河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走!”
易浔和秦子珊来到拱桥上,既不见武招娣一群人,也不见贝舒哩。
忽然,一个大人跑了过来,训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我就买个菜的功夫,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孩子指着河里,望着妈妈说道:“妈妈,刚刚有人跳河了?”
“跳河?”大人往平静的河面望去,“哪有人跳河?”
“是真的!我刚刚亲眼看见一群人追着一个人跑,然后那个人被逼得跳了河!”
“跳河?难道是哩哩跳河了?”
秦子珊刚说完这句话,再转身望去,只见河水扑通一声,翻起一层浪,易浔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