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看了眼他的侧脸,再看向黏在一起的二人,最后,无奈的叹了声气。
靳皇以最快速度填饱了肚子,就拉着权筝的手离开了。
两人顺着僻静的小道散着步,拉着的手在半空中荡着,权筝感受着此刻静谧的美好,只觉得心尖上好似都被甜腻的蜂蜜塞满了,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靳皇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权筝的脚步堪堪顿住,在抬眼看见他如墨似的眼眸时,她心动的主动踮起脚尖来封住他的唇……
靳皇心喜的感受着她主动送上来的吻,同时也不给她后退的余地,他将她的腰肢紧紧的搂住,配合着她不算青涩,却也并不算熟练的吻技,她像是故意想让自己沉醉在其中,因此吻的有些乱,也有些深,她从未这样对待过他,因此,让他觉得又惊又喜!
他带着这份激动和兴奋,开始反客为主的侵略她的口齿间,不管他想多么的深入,她都配合他,这场口舌之战,最终将两人都推向了*的巅峰,权筝被他的大手揉捏的脑子都空了,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呻吟的声音,在她觉得自己又羞又臊的时候,靳皇湿吻着她的脖颈处,哑声说道:“小筝,我想要你。”
他的声音哑到了极致,他的身体也尤其的紧绷,让她能清楚的觉得他已经是箭在弦上,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额角暴跳的青筋,他终于说出想要她的话了,可惜,她马上就要走了,否则,她今晚肯定是会给他的!
她主动亲了亲他的下巴和脸颊,声音软而无力的说道:“对不起,我爸让我早些回去。”
靳皇将自己从迷情的边缘强拉回来,他拥着她纤细的腰肢,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但心里着实是有些不是滋味,这个女人是他苦等了二十五年才终于等到的女人,本以为他能很快从寂寞空虚的苦海中脱离出来,谁想到这份空虚却比前面那二十五年更甚……
他从未偷偷躲在洗手间里那什么过,可是今天早上,他却实在忍不住,而不得已那么做了。
他知道她还小,再加上谈的时间也不长,他不该这么急躁!
可他们毕竟都已经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了,他想,她应该能适应得了那种感觉才对!
那天晚上的她,分明是很享受的!那滋味说明,她也是很喜欢的。
却不想,她竟一次次的选择逃避。
想到,她都忘了自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说不定,也早忘了这种感觉。
他很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又怕让她觉得他只是见色起意!
虽然他承认过,他喜欢的是她的*。
但,到底说出来,跟做出来不同。
别让她误会,他是那种见着女人就上的那种男人才好。
他亲亲她的发顶,“我送你回去?”
权筝在他的怀里,摇着头,声音软软的说道:“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靳皇听她这么说,突然反应过来,她的离开,分明是他未来的岳父大人怕他拐跑他的女儿吧?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将她轻轻推开时,亲吻了下她的眉心,说道:“别让你爸担心,嗯?”
权筝撅了下嘴,心情特别不好的哦了声。
靳皇看见她这副样子,也总算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百般献殷情,竟原来是舍不得离开他啊,天知道他现在是有多开心,他紧搂住怀里的人儿,深深的索了一吻,在松开她时,说道:“真想把你早点娶回家去!”
权筝哼了声,心情更不爽的说道:“我才十九岁,二十二岁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靳皇轻笑了声,捏捏让他爱不释手的小脸蛋,说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我?嗯?”
权筝重重的哼了声,红着脸,推开他,转身离开,然而她刚迈出去了一步,就又被男人给紧紧的拥在怀中,现在他都恨不能把她黏在自己的身上,又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走?
权筝要走,靳皇自然就要跟着他走,明帝和邱白想着留下来反正也没事,就想着干脆一起走好了!公孙翼站在门口送他们,身后跟着叶蔓和几个不认识却见过好几面的女人,包括被权筝先前吃饭的时候怼的那个女人!
权筝松开拉着靳皇的手,走到公孙翼面前,还没开口,就听公孙翼先她一步,说道:“我都理解的,你不用多说,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权筝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因尴尬顺手顺了下头发,说道:“诗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公孙翼点点头,她接着说道:“你也是我的朋友,就像我送你礼物时,说的那样,希望你也能够得到幸福。”
公孙翼嗯了声,“如果她真的能够幸福,到那时,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手。”
权筝皱了下眉,“你又何必?”
公孙翼涩然的笑着,“难得遇见喜欢的人,执着一次又何妨?”
权筝叹息,“你自己看吧。”
四个人,两两一组开车离开了。
因为才下过大雨的缘故,道路显得有些泥泞。
靳皇很认真的开着车,权筝则不停的切换着音乐。
她切了半天,似埋怨道:“怎么一首流行歌都没有啊?”
靳皇目光微闪了下说道:“很少听歌。”
权筝啧了声,“你都快活成老古董了!”
就在靳皇准备反驳的时候,她问道:“在哪儿连手机?”
靳皇给她说了下,她将自己的手机连接上,然后放了首还算安静的流行歌曲。
她看了眼手机,都九点多了。
她伸了个揽腰,而后看向靳皇,刚要说话,却发现他的脸被点点皎洁的月光,还有明明灭灭的灯光映照的越发的俊美,她痴痴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方才嘻嘻笑着说道:“亲爱的,你好帅哦!”
靳皇一个不留神手抖了下,车子从一处略深的水坑里过去,底盘吭哧的响了声,权筝看着他笑得越发的明媚,她看着他不自然的将视线落在了左侧,又慢悠悠的落回了行驶的前方道路上,她的眼睛因笑意变得黑亮亮的,她俯身,在挽着他手臂的时候,笑意越发的肆意,“你在害羞吗?”
这还真是难得!
靳皇耳根红红的轻推了下,刚准备把手臂抽出,却被她紧紧的抱住,她故意用胸口磨蹭着他的手臂,声音放的很轻很软,“晚上一个人睡,会想我吗?”
靳皇咕咚咽了下口水,他舔了下干涩的唇瓣,用力牵扯了下嘴角,“嗯。”
权筝听着他细弱蚊蚁般的声音,但能听他说个嗯,倒也不容易。
这要搁在以前,他肯定又会口是心非的找什么措词。
权筝亲了下他的脸颊,嘿嘿笑着,“我也肯定会想你的。”
她貌似都已经习惯钻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睡觉了。
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失眠呢?
靳皇看了眼在他耳边软声软语的女人,此时,他的身体紧的发疼。
想到晚上要一个人睡,他就莫名的觉得空虚的很。
就在他准备从这条直行的道路,汇入眼前仿佛将这条路横切断的那条柏油路面时,一辆大卡车竟加速驶了过来,权筝看着从右方过来的这辆车,忙喊道:“小心!”
靳皇感觉到危险时,第一反应就是保护权筝,因此急打了个方向盘。
大卡车撞了过来,嘭的声音像是无数烟花爆响开来。
车被怼的在路上转了一百八十多度,要不是他拼死用手紧握住方向盘,恐怕车早就从正路上掉入路旁边的坡里,坡很高很陡,车一旦从这上面滚落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权筝早已经陷入了昏迷。
靳皇摇晃着喊她,见她并未能清醒过来,忙拨打了个电话出去。
民心医院。
额头上淌着血的靳皇和医生们共同将推车推进了手术室内。
当门被关上时,他一拳落定在旁边的墙壁上,“该死的!”
要不是他放松警惕,他们也不可能会被那辆车撞上。
如果他开车稍微认真点,权筝也就不会因此而出车祸了!
他的眼眸里全是猩红的血丝,他将手落下时,指缝间流淌的全是刺目的鲜血。
邱白叹了声气,“你别这样,这又不全是你的错,要是小筝醒来后看到你这副样子,她该多难受啊?”他见他略有些动容,示意明帝再劝下,下一秒,就听见明帝立马说道:“是啊,你就放心吧,小筝筝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也赶快去处理下伤口,免得她醒来看见你这个样子,担心。”
靳皇摸了把从额头流至脸颊上的血,摇了下头,“再等等。”他必须亲耳听见医生说没事,他才能放下心来!他总觉得这次的错误是因为自己的掉以轻心造成的,他很自责,从未有过的自责!
明帝还想说什么,靳皇却已经走到了手术室的门口,他很想要透过玻璃看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他死死的抿着唇,眼眸里的血丝更加猖獗的布满整个眼眶,他的脑海里全是她被撞昏迷的画面,他真的该死,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要是他能认真点注意下后方行驶过来的车辆就好了,要是他能早些反应过来就好了,要是他不让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就好了,兴许这样,她就不会受伤或者就不会伤的这么严重了!
邱白明白他的自责,可他头上的伤并不轻,此刻他满脸是血的样子,看着实在是渗人,“先去处理下吧,我刚通知了小筝的爸爸,他应该马上就过来了,要是让他看见你这副样子,肯定会更加担心小筝的伤情……”
靳皇听到他这么说,才总算被劝动,明帝急忙拉着去处理伤口……
两人刚走到走廊上,就听身后传来声音,“明师兄?”
靳皇看都不看那女人一眼,淡看了眼明帝,说道:“我先去了。”
他轻点着头,在转身的那一刻,听见那女人惊喜的说道:“明师兄,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明帝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又有气质的小师妹,邪肆的勾了下嘴角,却在回答她问题的时候,笑意垮下来,“朋友出了点事情。”他像是不想多说,转而问道:“怎么还在上班?不是听他们说你准备婚后在家当全职太太了吗?”
向岚瞬间流露出苦涩的笑意,而后佯装出来的无所谓,将这抹苦涩冲淡后,她说道:“什么呀,好歹我也是你的小师妹,早在三个月前,我就成功恢复单身了好么?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
明帝怔了下,“什么?”
向岚笑笑,“都过去式了啦,不提也罢,你呢?你现在怎么样了?有女朋友了吗?”
明帝听到她这么问,却还是邪邪的笑着说道:“没呢,这不是等你呢么。”
向岚切了声,但脸上却还是不经意的染上绯色,她强自按捺住这抹心悸的冲动,温婉却不时甜腻的说道:“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开心,你要是真对我有意思,当初还会撮合我跟小严……”她轻咬了下唇,脸色变得极差,却还是强装出笑意来,“明天有时间吗?出去坐坐呗。”
明帝看了眼刚才靳皇离开的方向,抱歉的说道:“明天我有事,手机号没换吧?我改天有空了给你打电话。”
向岚像是没料到他会拒绝,顿了两秒,便笑笑,“行,我等你电话。”
明帝点头,他指了指身后的方向,“我还有事。”手刚抬起来准备给她挥手,却听见向岚急急的叫住他,“明师兄。”
明帝看见她,见她欲言又止,便追问道:“怎么了?”
向岚的脸憋得通红,终究她想说的还是没说出来,她忍不住小声问道:“你,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明帝的身子猛然僵住,手心不自觉的攥紧,向岚见他的唇死死抿着,脸色也完全好不到哪儿去,她犹豫了下,还是问道:“还是做不了手术吗?”
明帝抿了下唇,快速的将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收回,他转过身去,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漠然和清冷,“我还有事,先走了。”
向岚喊着他的名字,他却再也没有回过头来,连脚步都未曾停下来过半秒,他急急的脚步,像是在逃似的,许久后,他走到拐角处,见这走廊空空荡荡的,他的脚步突然停下来,而后肩膀撞上冰冷的墙壁,他微转了下脚尖,后背紧贴在身后的墙上。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全是那个浑身是血,被他医死在手术台上的病人!
那时候的他尽管还很年轻,但已经被冠上了无数的光环,他是世界上最年轻,却最有资质的医生,曾被誉为医学界的神童,十五岁时,就已经做过不下百场的手术,二十岁时,已经名震世界,那时候的他,实在太过狂妄傲慢,他自以为没有完成不了的手术和他医治不了的病人,因此,才会因为误诊,医死了一个病人!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没办法进手术室,也没办法再拿手术刀了,只要他碰到那些熟悉的东西,他满脑子都是那人家属责骂他的画面,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怀孕六个月的妻子,伤心欲绝想要跳楼的画面,那一幕幕,不管经历过多少岁月,却都像是发生在昨天似的,画面无比的清晰!
他觉得心上像是被人用手死死的扼住似的,疼的他没办法呼吸,他拼尽全力,好不容易将眼睛睁开,却发现眼前尽是血色,那血色散开时,眼前出现了那个被他医死的病人,他自嘲一笑,他的名字早就从医学界消失了,以后也永远不可能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