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张绣赵云,师兄师弟
“公与,韩州牧不听你我二人之言该如何是好?今日汜水关方向的两股精神力探查我军,摆明了是有劫营的打算,而时机又以今日我军新胜,正值骄矜为最佳,若是吕布杀个回马枪,我军岂不是要溃败?”田丰望着面无表情的沮授,忍不住长吁短叹道。
“元皓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沮授的一句话直接让田丰愣了愣,有些莫名,“公与你这是何意?”
睁开眼的沮授直接翻身下了床,提起筷子开始享用那已经凉透的肉食酒菜,就像完全不担忧前来劫营的董卓军,他耸了耸肩道:“韩州牧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你我过去进言劝诫那么多回,他有听过一次吗?“
田丰顿时默然,语塞无言。
“再说了,咱们冀州军在联军大帐往后,又远离袁术看管的军粮处,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咱们现在提心吊胆地顶啥用?何况关东诸侯而今是唇亡齿寒的关系,青州刘使君麾下亦有不少能人,势必已经察觉到了汜水关今日的动静,刘使君若是识大体,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话说完,沮授便继续埋头那些残羹冷炙。
依旧愁眉苦脸的田丰皱了皱眉头,很不情愿承认道:“话虽是这么说,可我怎么总觉得你未免有些安逸过头了吧?”
正待韩馥军中的两位谋士正做着各自思量的时候,冲天的火光竟蓦然出现在联军大寨的口子前,一副蚩尤虚影于火光后若隐若现。
荀幽与郭嘉并肩而立,遥望着预料之中的动静,嘴角忍不住勾起。
这时缓缓踱步过来的刘备走到两人的身旁,他轻声道:“不群奉孝果真料事如神,得亏有你们的提醒,不然想来我军也得闹起一片喧哗。”
“有主公你的提醒,那些诸侯想必都会有防备吧?”郭嘉询问一声道。
“诸如曹孟德、孙文台等人似乎受了我的好意,但绝大多数诸侯仍是一笑置之。”刘备满脸苦笑,略显无奈道。
对那群日后注定会在建安年间一一败亡的诸侯们,他们会有此反应也在意料之中,荀幽冷笑道:“无需介怀主公,聪明人自然不用我们去提醒,而执迷不悟的家伙不给他们的教训,就算安然度过今夜他们日后一样会在另一处相似的境遇里吃瘪。再说了,李儒只要稍微动点脑子也不会傻乎乎到让今日新败的吕布趁夜来找咱们青州军再战吧?”
谈笑间,弄出一切动静的罪魁祸首,率领着麾下并州狼骑的吕布在杀入联军营寨中几乎如入无人之境,不论是王匡、鲍信还是张邈等人的麾下军卒,他们望着白日才被打破不败传说之身的吕布眼下飞驰在冲天的烈焰当中却仿佛魔神再世,顷刻间便把他们冲得人仰马翻。
“主公,关二哥他们现在?”荀幽听着耳中愈发嘈杂的动静,好奇地望向刘备。
“有卫卿与我坐镇在此,带了伤的兴霸还有子义照看昏迷的文长之余也一并留守,二弟三弟他们带着子龙赶赴去袁术军帐的方向了。”刘备凝重地感受着空气中的火热气势,如实道。
“这样最好,袁公路为人虽然讨厌,不过到底他现在的位置几乎是维系联军同盟的枢纽,数十万的关东联军若是粮食出了问题,谁知道能不能走到汜水关下?”荀幽闻言也放心下来。
他到底不擅长这些带兵打仗之事,术业有专攻,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十分清楚外行指点内行造就的下场徒有败亡一种。
在青州军不动如山保持警惕的同时,联军里不少诸侯的军营可谓已经乱做了一团。
跨过袁绍军中的吕布有些遗憾没能杀了那个闹腾的关东联军盟主之一,不过看着被他打吐血昏迷倒地的情同兄弟的二人,顿感白日在那环眼贼手中的气出了大半。
“颜良文丑吗?河北果然高手如云,念尔等之义,今日权且饶你二人一条性命。”吕布望了眼逐渐蜂拥而来如潮水般的联军,顿时收起方天戟,与身后的亲信道:“速速随本将冲阵,待烧了关东联军的军粮,我吕布保证你们回洛阳定有满意的封赏。”
一众霸道的铁骑蛮不讲理地踏过袁绍军营,发出的地动山摇的动静,像极了地龙翻身一般。
因为有贾诩和李儒白日借精神力对联军营寨构造的剖析,饶是在夜间,吕布也很轻松地就分辨出了袁术军营的大致方位。
只是这次不待他像原先般依葫芦画瓢,火焚军营的时候,一道令他无比厌憎的声音竟是再度响彻于耳畔。
“好你个三姓家奴,白日放你一条性命,夜里还敢来寻死不成?来,再与你张爷爷斗上一斗。”
张飞的叫骂声即便隔着老远吕布也不会听错,看着火光下,那道他恨不得生吞其肉,饮其血的黑脸汉子,吕布一时间怒火中烧,拍马便脱离了既定的方向,大怒道:“环眼贼,我定要将你大卸八块泄我心头之恨。”
方天戟与丈八蛇矛几乎顷刻间便扭打在一起,只是还没等吕布因为气势上压了张飞一头而高兴多久,一道铺天盖地的幽绿色刀光便划破黑夜直指他来。
“吕布,白日交手没打尽兴,让关某也来会会你。”关羽神情激昂道。
人生有几大酣畅之事,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在青州除了几人寻常的交手以外,吕布算是头一号值得他无需留守而倾尽所有的强敌,怎能不让关羽兴奋?
“该死的环眼贼,张济张绣,我且拖住他们,汝等继续听二位先生之命行事。”吕布交代这么一句话后便驱使赤兔离开了这片逼仄的地方。
赤兔马便是要宽阔之地才可展现全部风采,若是在狭窄的地方与关羽张飞厮杀,纯纯是自废臂膀的行为,吕布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
一脸震惊地望着那两个能与吕布交手的联军猛将,回神后的张绣也不再继续迟疑,可同样不待他驱使并州狼骑前行几步,熟悉的摇晃感让他犹豫不决。
“我乃常山赵子龙,青州白毦营在此,祸国逆贼安敢造次?”一身银袍的赵云清喝道,他手持亮银枪率白毦营止步在并州狼骑前。
暂代陈到统领白毦营的他而今几乎将全部气势融于身后的百人骑军,相辅相成的境界,倘若手握白马义从的公孙瓒在此,一定会赞叹这批骑军素质之高已然能与他的白马义从掰掰手腕。
“哪里来的无名小卒?叔叔放心,待我取了他性命再去烧粮也不迟!”张绣笑道,提枪就走。
赵云见状倒也不惯着,他胯下那匹绝不会输于赤兔的照夜玉狮子顿时迈着蹄子飞驰而出,两杆亮银枪下一刻便尾随气势的交锋碰撞在一起。
枪因其可刚可柔,枪法之间的较量往往比起其它兵器要来得凶险得多。
只是两人明明才来往了不到十个回合,脸上却各自露出异色。
张绣满脸讶异地盯着赵云,这令他无比熟悉的枪法简直与他年轻时于老师门下所学的如出一辙,他不可置信道:“你究竟是何人,与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战场之上多言何益?”赵云板着脸,无比严肃道:“方才便说了我乃常山赵子龙也,家师名讳不便向你透露,我赵云可不会有为虎作伥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