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一看见钟乔伊的脸,当时就吓了一激灵,赶紧整了一下头上戴的歪歪斜斜的大檐帽,然后给钟乔伊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大小姐好!”
钟乔伊俏脸紧绷地说道:
“说,这规矩是谁立的?什么时候的事?”
保安看到钟乔伊一脸寒霜的样子,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赶紧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是、是俺们覃总上个礼拜刚定的,说是能给咱们纪念园增加收入……”
说到这里,保安搓了搓手,一脸谄媚地说道:
“大小姐,俺就是个打工的,覃总说啥俺就得听啥,您可千万别跟俺一般见识!”
听到覃总两个字,钟乔伊一双秀气的眉毛就扬了起来:
“你们覃总人呢?让他来见我!”
保安为难地说道:
“大小姐,今天是周末,覃总一般是不来纪念园的,要不您自己给他打个电话?”
知道是纪念园的总经理立的规矩,钟乔伊自然也不会继续为难一个看门的小保安,当下便面色稍缓地点了点头道:
“行,我知道了,我自己会问他的,但是这条破规矩现在立马作废,听明白了没有?”
千万别小看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规矩,要知道凤栖原可是足足安息着近十万人的大型公墓,每天来这里祭拜亲人的人可是络绎不绝,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可真是大了去了!
保安有些为难地说道:
“大小姐,这怕是不太合规矩吧?毕竟覃总才是俺们纪念园的老总,按理说俺们都得听他的啊!”
哟~这个保安还挺有原则的吗?
一旁的陈汪洋闻言不由得多看了这个保安一眼,这才发现这个保安虽然表面上对钟乔伊很是恭敬,但是那双绿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敬畏之色!
陈汪洋心里就不由得有了些想法:
这个覃总到底是什么人?手底下的保安居然都敢不把乔伊放在眼里?
看来一会儿得问问乔伊才行了!
钟乔伊闻言则是再一次冷下脸来:
“你的意思是,我钟乔伊说的话对你没用喽?”
保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连连摆手道:
“大小姐您千万别这么说,俺就是个打工的,大小姐的话自然是要听的,可是俺们覃总说过,他才是咱们纪念园的直接负责人,所有规矩都得由他来定才行,要是俺听您的话废了覃总立的规矩,那俺非得被开除不行!大小姐您就别为难俺这小人物啦!”
钟乔伊闻言不由得气极反笑:
“呵呵,好一个覃王正,还真把凤栖原当成是他的私人产业了?真是笑话!我告诉你,凤栖原人文纪念园是天下集团旗下的产业,我钟乔伊现在是天下集团的行政副总裁,对于你们覃总不合理的经营理念,我是有权……”
说到这里,钟乔伊才想起来对方只是一个看门的保安,自己有啥必要跟他在这儿掰扯?
“算了,秀才遇到兵,我跟你也说不清楚,总之你现在立刻执行我的命令,如果覃王正不满意,让他找我!老公,咱们走!”
丢下这句话,钟乔伊招呼了陈汪洋一声,便当先朝纪念园内走去。
【看来天下集团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啊!】
【一会儿我倒要看看这个覃王正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手下的一个小保安都敢当面质疑钟乔伊这个钟家大小姐的决定?】
心中这么想着,陈汪洋故意在经过保安身边的时候将手中的香烛纸钱和鲜花果篮举到了保安的面前,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
“啧啧~你刚不是挺凶的么?你现在倒是拦我一个看看?”
以陈汪洋的格局,平时当然不会跟一个狗仗人势的小保安一般见识,他眼下的举动完全就是故意为之,目的嘛,自然是刻意想要激怒对方,看看对方到底有多牛!
保安心里都快要气炸了,表面上却只能点头哈腰地讪笑道:
“大哥,刚才是俺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您是大小姐的男朋友,所以这才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俺一个打工仔一般见识啦!您请进,请进!”
呵呵,还挺能忍的嘛?
陈汪洋见试不出来什么,自然也懒得跟一个保安继续浪费时间了,面带讥笑地从保安的身边走进了纪念园:
“没想到你还挺有文采的,当保安还真是屈才了!”
保安陪着笑目送陈汪洋离开,直到看不到陈汪洋和钟乔伊的背影了,他才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
“呸~小白脸一个,有啥了不起的?”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覃总不好了,刚才钟家大小姐过来了,听说了您立的新规定之后,她把俺给臭骂了一顿,说是让俺立马取消这个规定,您看俺现在怎么整?”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羞你先人的梁晓天!我特意把你安排到大门口,就是担心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你他妈的是怎么办事的?一个月七千块钱的工资你嫌多不想要了是吧?”
梁晓天被骂得缩了缩脖子,连忙辩解道:
“覃总您听俺解释,大小姐她是跟一个男人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先下的车,手里掂了很多外面买的东西,俺一不留神就把咱们的新规定给说出来了,结果恰好就被大小姐给听见了,俺也不是故意的啊!”
电话那头的覃王正气得差点把手机都给摔了:
“真是个废物!老子的这条财路要是断了,你他妈的也别想好过!”
说着,相貌英俊、跟钟乔伊还有几分相像的覃王正就挂断了电话,面色阴晴不定地喃喃自语了起来:
“妈的,看来张少说的没错,钟乔伊这个臭丫头从来都没把自己这个唯一的表哥当回事过,居然因为这点小事就当众折我的面子!”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张少开出的条件那么好,我要是再不答应,那可就真是活该一辈子寄人篱下的大傻叉!”
说到这里,覃王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烫金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铃声足足响了二十多秒才被接了起来:
“哪位?”
覃王正赶紧恭敬地在电话中说道:
“您好,我是覃王正,天下集团的,上次张少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想通了打给您,现在我想通了,请问张少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