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启封端坐在主位,眸子微沉,身上的气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宙予渊有极高的相似之处。
“安利亚。”
老人语气平静无波,安利亚却身子一震,连忙乖乖地站起来走过去,不敢有丝毫怠慢,到了宙启封面前,又规规矩矩叫了声,“宙爷爷。”
老人目光注视着她,也不说话。
安利亚被看得心里七上八下,又不安地叫了声‘宙爷爷’,“您叫我,是、是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我说过,你如果能让阿渊喜欢你,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宙启封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依然严肃,“如果不能,最好不要无谓纠缠,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是。”
安利亚纵使不情愿,但也不敢忤逆。
宙启封继续开口,“这次回国,你非要跟着回来,回国之前,我也提醒你了,阿渊的婚事,除非他自愿,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你非不信……”
安利亚抿着唇,不说话。
“刚才你也看到了,阿渊对那姑娘有多特殊……”
这次安利亚不等宙启封说完,就急着辩解,“宙爷爷,不是的,不是那样的,Yuan肯定是被迷惑了,才会一时……”
“我的孙子我了解,”
“没有人可以轻易左右他的看法。”
宙启封语气十分笃定,淡淡地看了安利亚一眼,毫不留情地指出,“他但凡对你有一丁点的不同,就不可能像刚才那样,丝毫不顾及你的感受,也没有要留一点余地的意思。”
安利亚嗫嚅了一下,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Yuan刚才的反应,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宙启封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与安在升是至交不假,但不代表他会纵容小辈胡来,这也是他与安在升的最大不同。
老人叹了口气,
“你来也来了,看也看过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没有丝毫的机会,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就回去吧。”
“可是我……”
安利亚还想再争取什么,但到嘴的话,被后面走过来的安东尼堵住了,“宙爷爷,我们明白了。”
“不是,我……”
“怎么,不甘心?”宙启封像是能看穿人心一样,转头对一旁的宙澄澄开口,“澄澄,你上去叫他们下来。”
正好,他也想见见这位未来孙媳妇。
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征服他那生性凉薄的孙子。
宙澄澄上去敲门的时候,夜阑溪正尴尬得用手扣沙发靠背,而坐在她旁边的宙予渊则脸色漆黑如墨。
没错!
关键时刻,夜阑溪又掉链子了。
两人干柴烈火,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她的脑中又不合时宜地冒出了周墩墩那肥矮挫的形象,气氛顿时被破坏殆尽。
宙澄澄一声,
“叔叔,太爷爷叫你们。”
夜阑溪如蒙大赦。
她心虚地推了推脸色漆黑的男人,男人扭开头不看她,夜阑溪无奈,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衣服,一看肯定是不能再穿了,摇摇头又从衣柜里拿了新的衣服出来,讨好地开口,“阿渊,我帮你穿。”
男人瞪了她一眼,终是没有拒绝。
夜阑溪帮他穿衣服时,眼睛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流连,手还不听话的时不时戳他身上的肌肉。
“再乱动试试……”
宙予渊好气又好笑,抓住她作乱的小手,警告,“再乱来,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强……你。”
夜阑溪:……
男人终是没有再让她帮忙,就她刚才这样,他比她还煎熬。
夜阑溪跑开。
只是,当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如香肠般肿胀的红唇时,立刻跑回男人身边,指着自己的唇,原地爆发,“宙予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这下轮到宙予渊心虚了。
“乖,这样也十分好看,一点也不影响你的美,你看连口红都可以省了。”男人亲了亲她额头,轻哄,“我们快下去吧,别让爷爷等急了。”
宙予渊搬出爷爷,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让老人等,确实不礼貌。
两人下楼,脚步声让楼下的人齐刷刷地全部向他们看过来,夜阑溪跟着宙予渊来到宙启封面前,跟着叫了声,“爷爷。”
这声爷爷,恰到好处。
礼貌,恭敬,不讨好,也不谄媚。
宙启封点点头,似是满意。
而另一边的安利亚,如果说她前一刻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现在看到夜阑溪红肿不堪的双唇,和她一副刚被蹂躏过的模样,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们刚才在楼上干了什么。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