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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都给我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糙~~给老子滚一边去!”
赵鸣凤还想阻拦马国成,不想直接被对方一脚踹翻。
“给老子把门打开!”
面对马国成以及他身后如狼似虎的官兵,赵家那些下人吓的早就闪到了一边不敢造次。
马国成吐出一口浓痰,直接一脚踹向大门,嘴里不住骂道:“赶紧开门,再不开老子可就直接砸了!糙~开不开?你特娘到底开不开!”
躲在门后的赵家下人吓的瑟瑟发抖,看着府门不断摇晃,只能前去禀报赵永年,交他来定夺。
赵永年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冷静,只是哭丧着脸说道:“不成想,我赵家居然也会沦落到这等地步啊,去,把门打开,至少让老夫再保持一些士家颜面!”
轰~~
可话音刚落,赵家大门就被马国成命人硬生生撞开了,守在门后的家丁下人惊的四处乱窜。
“呸~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糙~~”
吐出一口吃进嘴里的灰尘,马国成带着官兵径直向大厅走去,边走边吩咐道:“前院后院都给老子围起来,不要放走一只苍蝇,其余人跟老子进去!”
眼看马国成步入正厅,赵家亲眷惊恐地围在赵永年身边,战战兢兢地将目光放在这位五十出头的赵家族长身上。
见到赵永年,马国成直接火力全开:“赵永年!我糙拟马!敢跟你马爷玩这手欲擒故纵,真踏马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了是吧?说!为何要违反契约!”
赵永年苦笑一声说道:“契约?你这契约可是要了我赵家的命啊!三十二文一石米,米价之贱已经到了天怒人怨地步,让我如何履行?”
“那你当初就别签字画押啊?现在想要违约?当朝廷官府是你玩物不成!”
马国成说着一把将赵永年从首座上拉下,重重摔在地上。
接着,他反客为主,坐在首位上居高临下对赵永年吼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老子也就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按照契约规定,违反当处以十倍处罚,你在契约上所书将出售粳米三十五万石,稻谷四十万石,
翻个十倍就是三百五十万石粳米,四百万石稻谷,赶紧给老子交出来!”
赵永年哭着回道:“如此行径,你们跟抢到何异,跟土匪何异啊~~”
“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马国成重重一拍桌案,抓起赵永年常用的紫砂壶,刚准备砸去,发现自己嘴刚好有点渴,便喝了一口。
然后露出震惊地表情,指着紫砂壶道:“楚地的百姓正在挨饿,你倒好,还在这里享用这么新鲜的茶叶,简直岂有此理!”
将紫砂壶放回原位后,马国成翘起二郎腿,撩起袖子指着赵永年大骂:“前朝败坏,你等罪无可恕,
陛下他老人家圣明,取新政与民休养生息,结果你等不但不随大流做出改变,还妄图复辟前朝弊政继续祸害本朝?
真是天理难容,其心当诛,老……本都尉奉陛下旨意下江南彻查尔等,就是要将你这干社会败类一网打尽,
邬主簿,你来公布赵永年罪状吧!”
话音一落,一位四十多岁,面色阴沉的灰衣中年从官兵中走出,来到马国成身边。
这主簿名叫邬思道,本是前远东总督姜泽幕僚,后姜泽被刘策通缉远遁海外后,便成了刘策麾下幕僚,一直为刘策暗中效力。
邬思道拿出一份文册,摊开念道:“经查金陵赵家勾结伪楚,为其境内提供大量食盐、铁器、粮食谋取暴利,
在我汉军与楚兵交战之际,继续私下为楚地提供情报,后又鼓动金陵士家抵制朝廷颁布新政,
更是驱使百姓劫掠我江南官仓,并与宣武元年开始,公然拒绝缴纳商税,与瀛寇暗中勾结祸害沿海百姓证据确凿,
赵永年所犯之罪十恶不赦,朝廷给予宽厚处理却仍不思悔改,
追缴这些年所欠工、矿、商、个等税合计六百六十五万两白银,并缴纳违约滞留金一百二十七万两,
另查除其以暴力恐吓手段低价强买农户稻谷、扰乱市场秩序,并纵容家丁欺压良家,
此等不法行径已致国法与不顾,因而罪加三等,罚没这些年不法所得一千四百二十二万两白银,
并处以行政罚款六百七十七万两,着,赵永年即刻押赴大牢,与其余同犯押赴京师交由刑部问罪!”
邬思道刚念完,赵永年顿时瘫坐在地。
他的亲眷们听到这番话,也纷纷哭了起来。
完了,赵家这下彻底完了!
“给我押下去!将这里一切全部查封,立刻清点财物!”
随着马国成一声令下,早已吓尿的赵永年被官兵拖到了屋外,连同那些亲眷也一并被拉了出去。
接着,一口口沉重的箱子被官兵抬了出来,马国成打开其中两口,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黄金,跟白光四溢的银子,着实让这些抄家的官兵涨了见识。
更有一些箱子打开,里面满是罕见的珠玉玛瑙,每一件都价值不菲,足见赵家财富之巨,已经到了天怒人怨地步。
赵永年看着赵家积攒了几代人的财富眨眼间被人一箱箱抬走,不由嚎哭不止,他的亲眷也是泣不成声。
马国成算是舒坦了,这抄家不管来几次他都不觉的腻,虽然这些财产他动不得分毫,可看着也是一种享受啊。
除了金银玉器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不少古董字画,以及几箱子的地契房契。
仔细清点后,赵家在江南各地的豪华宅院足有二百多间,商铺一千二百多家,各种矿场二十八处,林场四十余处,田亩合计为一百二十万亩。
另有桑林茶山好几万亩,可以说奢靡到了极致。
“好,将这些钱货充入国库仔细清点!”
马国成心满意足地离去,路过赵永年身边时,狞笑道:“放心,国法在此,这不是抄家,等将你名下产业拍卖后有多余的,会一并还给你们赵家的,哼哼……”
留下一句话后,赵家所有人都被带往了当地衙署审讯。
而赵府大院也在马国成离开后,被贴上了封条。
当天,除了赵、赖、范三家被“罚”的倾家荡产外,还有诸多参与此次反新政的家族也一并被罚的体无完肤。
这场风波很快波及到整个江南各地,后经计算,仅抄没的金、银就足足超过了一亿银元,这还不算不动产和那些古董珠玉,估算所有罚没加起来不少于四亿银元一经登报,全国震动。
要知道现在的汉朝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一亿二千万银元(不算实物和“战争所得”),这些江南闹事的士家居然比中央三年财政收入还多,着实让人侧目,感叹士家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