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宗权,你……呃……”
段秀夫捂着肚子,七孔流血,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秦宗权。
秦宗权决定要除掉段秀夫后,便在给他准备的酒菜里下了砒霜剧毒。
毫无防备的段秀夫饮下毒酒后,顿时腹痛难忍,连吐几碗血,最后是七孔流血,面目全非。
秦宗权冷眼望着段秀夫:“段将军,你可不要怪我啊,本将军这也是没办法,毕竟我也要活命,
要是让你把手谕交到法鞅或罗松手中,本将军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出人头地了,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辅佐新帝登基的,你且安心去吧。”
段秀夫抽搐着脸颊,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龌龊小人,怒道:“秦宗权,你一定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话未说完,他头一栽,满脸不甘地停止了呼吸。
随后,一旁的严宽从他身上搜出那份手谕,仔细观摩后对秦宗权说道:“请将军给小人一些时间,小人一定能将先皇笔迹模拟出来。”
秦宗权点点头:“不想先生还有这等本事,好,给你一晚上时间,速速临摹先皇生前的笔迹,
有了这个,本将军便能掌控楚国朝野,到时不管法鞅还是罗松,看他们如何奈何的了我!哈哈哈……”
秦宗权放声狂笑,随后嫌弃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段秀夫,挥挥手:“将他拖出去喂狗。”
很快,段秀夫便被人拖出了大帐,秦宗权与严宽二人彼此会心一笑,妄想着走上权力巅峰的感觉。
……
而另一边,法鞅领着一众文武百官逃离天都,向湖州赶去与罗松汇合的途中,遭遇了陈盛、午广的义军围攻。
“法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陈盛见到法鞅,立马拍马来到阵前冲他一声暴喝,随后扬起手中长剑。
“兄弟们,那家伙便是让你们过的猪狗不如的楚国丞相法鞅!现在他就在你们眼前,你们打算怎么做!?”
“杀了他!”
“将他千刀万剐!”
“我要活吞了这畜生!”
三万多名装备简陋的戍卒齐齐高声呐喊,大力宣泄着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
法鞅面色铁青,他身边的官员同样是战战兢兢。
自己这边随行士卒只有三千人,对上十倍的敌人,实在没有信心。
关键是,万一有支汉军从两侧杀出,自己更是没有活路。
法鞅指着陈盛怒道:“好你个陈盛!本相真是没想到,居然会让你这不起眼的小人摆了一道,真后悔当初就该把你们三人一起除掉,也不至于有今日大祸!”
“哈哈哈哈!”
陈盛放声大笑道。
“你有今日乃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知道我身边这些兄弟为什么要反你唯楚么?就是因为你把他们逼的没有活路了!
你若不死,楚地百姓一辈子都只能如同牲畜一样活着,我不过是帮了他们一把,答应等汉军来了带他们全家都过上好日子,
如此简单的要求,你们居然都无法满足他们,法鞅,你还有脸当一国之相?身为法家学派骄子,难道忘记自己求学本心?
跟刑部尚书法纪一比,你可真是猪狗不如,让人感到恶心!”
法鞅两眼一颌,自知再说下去也没用,果断下令:“列阵,准备战斗!”
“喝~~”
三千楚军齐喝一声,兵戈刀盾在前,强弓劲弩随后,将法鞅等一干文武牢牢护在中阵。
陈盛见此,立马拨转马身,对身后衣衫褴褛,兵器简陋的义军吼道:“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对面有三千人,你们只要将这三千人杀光,法鞅的人头便能取下!
不要害怕,你们可是有足足三万人,还有午广正领着两万大军前来驰援,今日我们一定能将他们消灭在此!”
“嗷~~”
“嗷~~”
“嗷~~”
成千上万的怒吼声回荡,两军相隔四百部距离,随着陈盛挥动手中长剑,五千身披皮甲、布甲,手持各色盾牌的义军,疯狂地向楚军阵地跑去。
在他们身后相隔百步,两万多手握木棒、锄头、粪叉等农具的义军紧紧跟随前方“刀盾手”,有的甚至是赤手空拳。
这些主要由戍卒组成的军队由于时间尚短,缺乏训练,全靠一身血性支撑他们向前冲。
而法鞅这边,兵力与义军相比是绝对处于劣势,但却是各个训练有素,常年在军中服役,且装备精良,根本不是戍卒能比拟的。
“放箭~~”
“飕~~”
义军进入弓弩射程一刹那,一阵箭雨腾空而起,向跑动的人群密集攒射。
“噗噗噗噗——”
“啊~~”
箭镞破开躯体的声音不绝于耳,惨叫声、哀鸣声、嘶吼声,交织一起,将战争的残酷,再一次体现在这片苍穹之下。
看着如同麦浪一般倒下的义军,法鞅嘴里不屑一声:“乌合之众!”
不过当看到那些蹲在地上用盾牌挡下箭雨的义军时,不由沉吟一声:“倒也不是一无用处。”
“杀啊~~”
箭雨停歇空档,未受伤的义军继续怒吼着向楚军冲去,身后紧随而来的义军立马捡起地上同伴的武器,也跟着扑了上来。
“放箭~~”
第二轮箭雨再次铺天盖地向义军攒落,瞬间冲在前头的义军又成片倒下。
可那些义军依然悍不畏死向前进攻。
居与楚军中阵的那些官员见到这一幕,已经露出了惊恐神情,不少人额头溢出了层层冷汗。
唯有法鞅依然镇定自若,指挥大军继续御敌。
双方相距五十步距离,楚军再次射出第三轮箭雨。
漫天箭矢下落刹那,顷刻间迸溅出娇艳的血花。
一名义军刀盾手将圆盾高举头顶护住要害,刚好挡下当空落下的箭矢,但有另外两支箭却洞穿了他的胸膛。
他沉哼一声,顿时在痛苦哀鸣声中倒在了战场上。
弥留之际,他看到一双大手捡起了他的刀和盾,继续向前疾驰。
另一名手握锄头的义军士卒在冲锋过程中,被一支利箭钉入脑门,登时脑袋中的黄白之物破体而出,洒落在这荒凉的土地上。
三轮箭雨下来,先头五千义军已经损失过半,士气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法鞅准备下令第四轮羽箭攒射之时,义军阵中忽然也窜起一股箭雨,呼啸着向楚军阵营落下。
“噗——”
“啊~”
箭雨落入楚军阵中,毫无防备的弓箭手立马哀嚎着倒下一片,未中箭的也被这突如其来一幕给震的不轻。
也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义军士卒已经冲到阵前,咆哮着向楚军刀盾手冲来。
“长矛手,刺~~”
“喝~~”
早已准备多时的楚军长矛手齐齐从盾隙间探出毒蛇一样的长矛,未及防备的义军一头撞上矛刃。
刹那间,无数躯体被长矛洞穿,痛苦的嘶鸣声在楚军阵前交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