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老臣归心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花花。
身影一闪，花花掀开车帘，“小耗子，要不要我帮忙？举手之劳，很快的。”
一旁的莫怀德，看了看花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王爷，沐公公可是宫中第一高手，就连他都对花小兄弟如此忌惮，有他出手，大事可成！”
“太子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他做出来的事，的确太没人性，想必将来即便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王爷的……”
楚昊紧握的拳头松了松，转头冲着花花露出了笑容，“花兄，这件事以后再说。”
花花翻了个白眼，一转眼又没影了。
莫怀德急道，“王爷！就算您再顾念亲情，像太子殿下那出的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您真的忍得下去吗！”
“请恕老夫无礼，似那等畜生不如的行为，王爷除掉他，乃是替天行道啊！”
“王爷虽然仁慈，但过分的仁慈，就是纵容！”
“太子那样的人将来继承皇位，百姓遭殃，大楚必亡啊！”
“天下百姓封给王爷一个莽王的雅号，可现在老夫看来，王爷如此懦弱踌躇，根本不足以成事，老夫又看错眼了啊！”
莫怀德这番话，可以说大逆不道，楚昊却没有怪他的意思。
淡淡的注视着对方，楚昊平静的问道，“如莫大人所说，本王完全可以让花兄帮忙，杀了那个丧心病狂的楚宸，那然后呢？”
“什么然后？”
“本王是问你，楚宸一死，本王就能接掌太子之位，大楚就没事了吗？”
“别忘了，太子背后还有位皇后娘娘呢？”
“就算父皇一怒之下牵连到皇后，将其废掉，可吕氏商行呢？”
“别忘了，在去年以前，吕氏商行是大楚唯一的一品商行，在我大楚商界举足轻重，一家足以抵得上其余四家二品皇商！”
“吕氏商行的底蕴，完全不是本王最近支持的莫氏一品商行可以抗衡的。”
“一旦楚宸死了，吕氏商行疯狂起来，直接投入东齐，南梁或蜀国，大楚国力必定瞬间崩溃。”
“再者，吕氏商行通过其经济实力，这些年来控制了多少大楚朝野内外的官员，其影响力之大，从楚宸顺利夺得太子之位就能看出，这些，还需要本王多说吗？”
“杀一个楚宸容易，但本王承受不起其后的损失啊！”
“父皇仍然在位，难道要父皇和本王眼睁睁的看着因为一个楚宸而致令大楚衰弱直至亡国吗？”
“本王承受不起，父皇也承受不起啊！”
莫怀德怔怔的看着他，楚昊的一番话，有如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头。
既而，楚昊又悠悠说道，“本王不知道，莫大人是否知晓楚宸暗中私通突厥公主一事。”
“什么？这事王爷早就知道？”
楚昊缓缓点头，“因为本王与突厥公主做生意一事，让突厥公主获得了不匪利益。”
“年前，突厥公主将楚宸曾经写给他的三封密件给了本王。”
“呵呵，突厥公主那点小心思，本王又岂会不知？”
“她乐于看到本王和楚宸之间内斗，大楚两皇子因储位私斗，自然对突厥有利。”
“也是那三封密件，本王才知道，石子岭一役，以及望安城之危等等，都是楚宸暗中搞的鬼！”
莫怀德闻言大喜，“那三封密件呢？王爷可曾带在身上？只要将它们交给陛下——”
楚昊摇了摇头，“真要交给父皇，楚宸早就死了，本王说过，现在和他摊牌，本王承受不起后果，所以，已经还给楚宸了。”
莫怀德急的捶胸顿足，“王爷即便暂时不想和他翻脸，也不用还给他啊，将来正可以用那三封密件，名正言顺的扳倒他啊！”
“本王用那三封密件，换来了丰阳郡守这个位置。”
一句话，再次让莫怀德怔住了。
不过，仅片刻之后，莫怀德恍然大悟。
“老夫明白了！”
“王爷之所以隐忍，是为了首先对付太子背后的吕氏商行！”
“原来王爷早有筹谋，是想顺利接收一个几乎不受影响的大楚！”
“王爷深谋远虑，老夫不如啊！”
“可笑冯雨农之流，居然还在卑躬屈膝的跪舔那阴毒太子，却不知道，真正的明主，却早已按部就班的准备重夺太子之位呢！”
“呵呵，可笑可笑啊！”
“老夫此行，原是抱定了必死之心，为以往助太子做过的丑事一赎前罪，可现在，老夫改了主意。”
“王爷——”
莫怀德突然间就是车厢内跪倒在楚昊面前，“老夫虽然年迈，但此生能看到王爷这样的明主坐上储位，老夫此生无憾！”
“如果王爷不念旧恶，不嫌老夫无能，请王爷答应，让老夫余生追随王爷左右，以尽绵薄之力！”
楚昊连忙将其搀起，“莫大人快快请起，有莫大人相助，本王求之不得。”
一番畅谈之后，莫怀德彻底放开了怀抱，将太子一系最核心的人物，全部交待了出来。
莫了，莫怀德摇头失笑，“当初陆相愤而背离太子，直到太子储位定下，我们还曾暗中不止一次嘲讽过他，不过如今看来，陆相不愧是陆相，果然有远见哪！”
楚昊心中一动，试探问道，“莫大人觉得，陆相有没有可能帮助本王？”
“如果陆相能在朝中替王爷办事，自然最好不过了，不过，据老夫所知……恐怕很难。”
莫怀德颇为尴尬的看了看楚昊，“毕竟，当初王爷一手毁掉了陆相女儿的名节，此事闹得太大，最终还把其女逼出京城，远走他方。”
“陆相这辈子就这么一个爱女，感情之深，相信王爷应该能体会的到。”
“要想让陆相转而支持王爷，除非……嗯，老夫的意思是，除非王爷能够还陆小姐清白，甚至，呃，要是能娶她就最好了……”
楚昊闻言愕然。
娶陆卿卿？
怎么可能！
轻尘和她可是闺蜜！
不过，莫怀德说的也是实情，不化解这段恩怨，陆铭轩这辈子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的……
“王爷，老夫离京之前曾在陛下面前表过态，即便平安回来，也会辞官归里。”
“既然现在老夫想追随王爷，回来之后，自然会直接去绥州的。”
“老夫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留在京城的家人。”
“以老夫对太子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老夫的家人的。”
楚昊闻言点头，“莫大人不必过于担心。”
“至少现在，楚宸不认为我们会活着回来的。”
“所以，你的家人暂时不会有事。”
“等等吧，再过几天，我们到了东境长平，见过本王外公之后，让外公派人回京，接你家人去绥州即可。”
莫怀德闻言一怔，“王爷打算去长平见韩坤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