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说是明日就到,到时候老爷说,您封为郡主,必定要宴请宾客,到时候他们来了正好一起热闹热闹。”
安瑾然迅速回忆了一番这个表姑母,秦氏娘家姐妹颇多,这位表姑母是秦氏二妹妹所出的长女,名唤舒子兰,育有一儿一女。
儿子谢常明今年要进京科考,前些日子还送了信来,说要在太师府小住一段日子。
舒子兰是个不错的人,可那一双儿女却是各有各的奇葩。
“唉,又要有些不知死活的人来了!”
雪晴没听清:“小姐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梳洗吧,一会儿我还要去师父的医馆一趟。”
上次洪水过后,刘义山便在顺京开了一家药铺,取名济安堂。
安瑾然到的时候,刘义山正在给一位大娘看病。
“您这是脉滑而数,乃痰火内盛,气机不畅之脉,我给您开副方子,回去吃了就见效。”
见安瑾然过来,刘义山便让她在一旁等候。
忙完后,刘义山开始考安瑾然,“你去给那位老者看看,跟着老头我学了这么久了,相信这点小病不是问题。”
“好。”
安瑾然在那位老者面前坐下,替他把脉,“您的脉象脉浮而缓,风湿相搏,经络受阻,这才引起关节肿痛,乃风湿之症,需以当归,芍药,熟地黄,防风,黄芪,杜仲,白术,川穹,人参,羌活,牛膝,甘草,大枣入药。”
说完便给老者写下了一副方子。
“嗯,不错,看来你还是有认真在看医书,俗话说,医毒不分家,制毒也不可落下,到时候为师可是要考校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师父,我给您带了两坛好酒,还有红烧猪蹄。”
听到自己喜欢吃的,刘义山也不提其他,便享用起美食来。
安瑾然在这义诊了半天才带着霜见回府。
第二天一大早,太师府众人等候在门口迎接舒子兰及一双儿女。
安瑾玉对这些亲戚没什么感情,回想起上次接人,也是在这门口,那会儿她和姨娘一起,迎接安瑾然,没想到一年不到,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马车到了,从车上下来一位衣着素雅的妇人,舒子兰所嫁之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布商,平日也低调。
随后下来一男一女:男子身量虽不算高,但也是风度翩翩,女子则是一副小家碧玉的讨喜模样。
“表哥,叨扰了。”舒子兰向安致远行了一礼,安致远连忙亲自扶起她。
“表妹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一路舟车劳顿,府上一切已经备好,还望表妹不要嫌弃才是。”
安瑾然还真从未见过安致远对谁这么和煦,就算以往护着的章姨娘,也得看他脸色。
这舒子兰和安致远之间,怕是有的是故事,也不知道肖氏看见了会怎么样。
可惜她被自己罚了禁闭。
“表姑母。”安瑾然也行了一礼,随后又招呼了那一子一女:“表弟表妹。”
谢常明冷哼一声,将头偏过,此女子定然是看上他未来状元的身份,他不屑娶这样的女子!
谢常意还算友好,礼貌地点了点头。
舒子兰很是头疼这个儿子,来的时候就听说安瑾然已经是朝宁郡主,连忙打圆场:“你们二人真是没规矩,还不快给朝宁郡主行礼!”
谢常明倒是觉得一旁的安瑾玉看得更加顺眼些,不过母亲都说了,他也只有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安瑾然看出来了,这是在下马威呢,不过寄住别人家也好意思下马威?
安致远连忙将一众人请了进去。
阿墨正在园子里溜达,谢常意一见,就吓得吱哇乱叫:“怎么表舅府上还养这等低劣畜牲!”
安瑾然眸色一冷,“谢小姐休得胡言,前些日子顺京大雨,阿墨可也帮着救了难民,阿墨虽是狗,却比大多人更有良心,再说了,谢小姐与谢公子刚来就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不仅不行礼,还口出狂言。
本郡主给你们提个醒,上次有人冒犯本郡主,本郡主赏了她一百大板,回去就一命呜呼,还有个腿都瘸了,喏,还有你们的表妹,也被我打过板子呢,你们初来乍到,本郡主没什么礼物给你们,不如本郡主也赏你们点板子如何?”
安致远觉得面子挂不住,连忙喝住:“好了 一天到晚喊打喊杀,哪里还有女儿家的样子!这可是你的表弟表妹!”
说完便带着舒子兰去了正厅,谢常明和谢常意紧跟其上。
安瑾然偏头吩咐雪晴:“一会儿将阿墨带回去,别让它出来。”
“是,小姐。”雪晴也讨厌那两个人,明明阿墨这么可爱,也没有惹他们,刚刚甚至摇着尾巴过来,还被这样对待!
安瑾然不想跟他们一起吃饭,便回了清和苑。
午膳过后,安瑾然卸下了钗环睡觉,才一会儿功夫,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还夹杂着狗的惨叫声。
谢常明将阿墨栓住,拖到跟前,“妹妹,就是这个畜牲今天吓到你了,我这就替你出气!”
说完拿着棍子狠狠打了阿墨一棍子,疼得阿墨呜呜叫着。
谢常明正举起棍子欲再打阿墨,被一石子打中手臂。
随即一根棍子飞来,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谁啊!敢打我?”
“本郡主不仅要打你,还要断你手臂呢!”
阿墨见安瑾然来了立马跑到她身后,安瑾然怜惜地摸了摸阿墨:“阿墨,不必客气,这两个畜牲欺负本郡主,你只管放心咬便是!”
阿墨似乎听懂了人话,转眼便凶神恶煞,上去就给了谢常明一口。
“嘶!啊这个畜牲!意儿你快去告诉母亲和表舅!”
谢常意拔腿就跑,想去搬救兵。
霜见一把将她抓住,扔到谢常明一起。
“本郡主看着很好说话是吗?怎么你们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本郡主?霜见,断他一臂!”
谢常意吓得直哆嗦:“表姐,表姐我们错了,您就原谅我们吧!”
安瑾然狠狠扇了她几巴掌,“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阿墨!”
什么,要他们给狗道歉?
“霜见,再打,打到愿意道歉为止!”
安瑾然想起新制的毒药,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试药的,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