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邦就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二人重新站起来。
不过,似乎并没有用了太长时间。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以着违反人体物理的角度,诡异的直直而起。
他们的眼神中同样没有光泽可言,无比木讷。
“不错,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子体质量太好了,居然每一次都可以重新塑造一位二代族人的身体。”
胡邦在二人之间转悠,左捏捏右看看,仿佛是在确认着他们二人的身体是否有损伤。
很显然,从他面上露出的表情来看,他是非常满意的。
他倒是不担心这重新恢复意识的二人会对自己动手,在溯魂术的影响下,他们只会对他感觉到亲近,更因为这些子体在他的身体中呆过一段时间,自然对他的气息也有所熟悉,感应。
溯魂术,是他们幽冥一族特有的禁术,虽然自古以来由于总是败在人类的手下,在他们的胁迫下才将此处在族中列为了禁术,经历了千百万年的挣扎才艰难地保存了下来,如果它的实用性没有那么大的话,早就会消失在那历史的滚滚长河中,又岂会残留到现在,而且被他们所利用。
这些都是他们天生以来的记忆,每一个族人仿佛在出生之前便已经被灌入住了这些信息,年代之久远,已经无法再去考究了。
现在,胡邦的任务已经变成了两个。
第一,将自己出来前所要进行的潜伏任务给做完。
第二,便是在准备这些的时候抽空训练一下这两个新兵蛋子。
现在天色还早,只待夜晚,别开始行动,现在还是得先稍微训训二人。
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夜晚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占据了整个铁背岭,昼夜不灭的火光将这铁背岭照得通亮。
这时,从午北峰峰上突然跳下了一个漆黑的人影,他偷偷摸摸的向着东方向的那些昼夜不灭的火把行去。
他很快来到了第一根前。
“一。”一个一从他的口中轻轻传出。
他没有在这儿停留,而是继续向前行去。
“二。”
“三。”
……
“二十五。”此刻这人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午北峰,来到了密林深处,黑暗在他的眼前蠕动着,可能随时都有什么怪物会跳出来吞掉他一般,而此人对于这漆黑的环境并没有任何惧怕,依旧在飞快的向前掠去。
“二十六。”
……
“三十,对了,就是这里。”终于,他好像是挑定了一根火把,身形停了下来。
火光微微,照亮了他的面目,面无表情,坚毅似钢铁,死板的面孔中带着一丝阴森。
没错,这人正是胡邦。
他的任务就是在自己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将自己已经成功的占领午北峰的这个消息传回去。
其他的他一概不知晓。
但是他的心中亦有一个推测。
那就是自己的这些族人,一定有什么简便的途径,向内腹突入纵深二十多公里。
而他所要做的,只不过是需要熄灭一个火把罢了。
他从地上托起一团土,毫不留情的洒在了那根火把之上。
火油被沙土所浸润,失去了继续燃烧下去的动力,火苗慢慢变小,然后逐渐消失。
胡邦则重新返回自己到午北峰,等着下一个任务的送达,同时训练着那两个“新兵”。
第二天中午,胡邦终于盼来了自己的族人信使。
按地不动,等待大部队的到来。
来人是一个变化成兽型的幽冥族人,是一只猫。
猫这种动物尤其适合在密林中行动,凭借着体型小与身形矫健,口语具有非常良好的传信能力。
但是胡邦看到它的毛皮是湿漉漉的。
他想了起来,在这午北峰附近有一个小溪,这溪水,从不知何处流来,却一直不见涨,一直保持着一个小溪流的状态。
难道自己的族人找到了这条溪水的源头,然后准备透过溪水偷渡过来?
这也由不得胡邦这样想。
人类军队对于这些小溪小河的把控尤为放松,可能在他们看来,这种小溪流都是一眼能望到底的,怎么可能有幽冥族人愚蠢到这般地步,透过小溪流偷袭他们。
人类军队把控的都是那些较大的山川河流,那里才是他们最有可能突围的地方。
在他想着的时候,那兽形族人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
每过两三个时辰,第一批族人便已经来到了他的山上,光第一批次就足足有三十五个,而且都还是没有变化过形态的。
幽冥族人最大的特性就是身体可以变化成任何模样,只不过是像与不像的问题罢了。
而其缺陷也并不是没有,那就是一天中只能用一次。
从清晨到傍晚的这二十四个小时内,他们有两条命,两种形态。
这也是人类军队到至今为止还没有摸清楚的一个规律。
这三十五个族人只是停留了一刹那,便向西继续奔去。
西方向,那里是走出铁背岭的方向啊!
望着阳光下的那一团团黑影快速离去,胡邦的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畅快。
看来,这场仗打不了多久了。
在短短的两周内,无数黑影经过午北峰这个中转站,潜伏到了这铁背岭深处各个位置,可以说就像是病毒一般,飞快的渗透,进入了这张密网的各个地方,缠绕在了节点处,等待一声令下,瞬间形成擎天之势。
而这个命令也没有让胡邦等多久,在他守卫午北峰的两周中的最后一天,终于最后一批到达的人马没有再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拖时间到第二天晚上,然后发动总攻。
在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胡邦的心情是非常愉悦的。
这就意味着他们终于能够走出铁背岭这个鬼地方了。
而他,胡邦,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面对面的告诉那些胆小如鼠的人类军队,他是幽冥族人,并且时刻为此感到骄傲,只不过是为了不得已而披上了人类的皮囊。
他甚至在晚上使劲嗷了一嗓子,震彻的四周密林,鸟雀横飞。
向来死板无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由衷的笑容。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第二天中午,后勤车队在时隔两周之后,重新来到了午北峰,同样的,叫我车队的后方跟着两名扎着绷带,受伤的士兵。
他们来到午北峰的脚下,却没有看到探出来的人头。
“喂,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