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那二人不太理解,胡邦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个所谓的“终于”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了。”胡邦将自己的眼光从远方运回来,死死地盯住了面前的二人,目光很是瘆人。
像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氛,两个人往一起靠了靠,缓缓地远离了胡邦一点。
“难不成……你是投靠了那些怪物的人奸?”一个人带着敌意谨慎的问道。
胡邦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还只是用那渗人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二人。
在军队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闻,那就是在人类军队中,已经有人和那些怪物们达成了协议,作为人类方面的内奸暗地里通风报信,而士兵们在日常休息的时候也会把这当成一个话题来聊。
他们同仇敌忾的为这种人起了一个名字,叫做人奸。
意味这就是人类的奸细,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但是传闻毕竟是传闻,毕竟亲眼见到一个非常可能是人奸的人,在他们面前主动暴露了身份,要说这个人奸没有一点准备,他们还真不信。
每一个士兵在脚腕裤腿处,通常会别一把利刃,用作危急时刻的应急武器。
他们“刷”的抽出了两柄雪亮的匕首,将刀尖对向了胡邦。
“你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在那天我们被怪物攻击逃离的路上,你也已经早在那里等着我们了吗?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哪怕知道自己二人的生还几率可能会很低,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要从胡邦的嘴中套出来一些东西。
“你说的没错,我早就知道你们会从那里经过,早就在那里等着你们,不然以我们的力量,又怎么会让你们两个小小的大头兵逃出那个要塞?”胡邦嘿嘿冷笑,更是让面前的二人皮肤上战栗起了一大堆鸡皮疙瘩。
仔细一想起来,好像似乎凡是要塞被攻破后,非常少人能够活着逃回来,像他们这种情况,更是非常罕见。
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人脸色大变,用手指着胡邦的身体,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神色惊骇至极。
“冷静点,把你想要说的说出来。”看旁边这个伙伴被惊吓的,好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这个人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用言语努力的安抚她的情绪。
但他握着匕首的手而未曾放下。
“他…刚才说,…我们?”
“没错,是我们。”胡邦的眼神更加邪恶,像是猫捉老鼠一般要把猎物玩到精神崩溃才吃掉,仿佛恐惧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粮食。
“你们,怎么了?”这个人还是没有领悟到他同伴所要说的那个点。
“他是……它们中的一员……”那个人的说话还是不太利索,甚至胯下都隐约有了一丝湿意。
他的同伴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人想要说什么,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有着人类的身体,如果他们有的话,岂不是早就被我们消灭了?”
仿佛是死鸭子嘴硬一般,他不想让自己往那个最坏的可能性上想。
“我曾经见过,见过执法队的人从我带过的那个部队抓走了一个跟他很像的人,也同样是长着一张面瘫脸,笑也笑不出来,一直独来独往。我亲眼见到他在被抓的时候身体上泛出了一团黑气,那种黑色和那些怪物非常像……”
似乎是为了佐证他的话语,胡邦专门向体外逸散了一股黑气,将他那张脸衬托的更加邪恶。
“啊啊啊啊……”这二人拔腿就跑,想要向营地中逃去。
哪怕是死,他们也要努力的找到那只信号筒,发出失守的信息,让部里小心。
不然他们的死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从胡邦身上散出了更多的黑气,形成了一只只黑色的手掌印在空间里乱窜,或是扑向了正在狂奔中的二人。
他们俩人冲进了房间内。
柜子里,没有。
床头柜,没有。
有一只黑色化作的小手钻进了一个人的手中,让他的那只手腕在瞬间失去了知觉,身体在狂奔的同时难以保持平衡,一个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倒在了地面上。
这些黑色手印兵分两路,在此人摔倒后,跟着此人的一路手印直接一窝蜂的全部冲进了他的身体内,皮肤下的经络开始浮起,整个人在瞬间膨胀了几分,无数微小的战场开始在他的身体各处开始肆虐,而同样他的喉咙已经被黑色占据,无法再发出声音了。
但他的脑袋却保持着异样的清明,即使面部扭曲到极致,眼角渗出疯狂的泪水,当然是这些黑色,只是集中在他的脖颈下,并没有再向上蔓延。
胡邦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来,一只手揪起了他的裤腿儿,向外拖去。
此刻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四肢中已经有一只手一只脚已然被黑色给占据了,却依旧就在疯狂的翻箱倒柜。
剧烈的痛苦让他的面部扭曲无比,但是他的眼神却丝毫不漏过每一件他翻过的东西。
终于,他看到了他想要寻找的。
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抓起了那只信号筒,朝着最近的窗户撞了去,整个人变出现在了空旷的场地间。
他扭动手指想要发射信号筒,却发现这只手指怎么也使不上劲,一动一动的却根本难以勾动拉环。
痛苦再次加剧了几分。
而他的手指也终于没有力气了。
胡邦走到他的身边,拿起他手中的信号筒,在手中把玩。
“你是不是很想我发射它?这样你就可以跟你的其他同行们传递一股特殊的信息?”
这时候,胡邦却诡异的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是不是也很想?”
他又转过头对着刚被他拉出来的那人问道。
“唉!”他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嘲笑。
“那我就如你们所愿吧。”
他将信号筒的一端抵进了自己的衣服内,然后在二人惊骇的目光下,手指轻勾,勾下了拉环。
一颗火红色的球体在他的衣服里乱窜,两个人甚至都可以看到它飞行的轨迹,在飞了一会儿后,却终于再没有力气飞上天空,无力的留在了胡邦的衣服内。
“很好,现在,心愿已了,送你们上路。”
像是下达了死亡通告一般,绝望的眼神就此暗淡,失去了任何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