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有些好笑地看向如意。他跟她索要报酬了吗?没有吧?
这丫头,怎么就半点也没有她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实心眼呢?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赵姑娘,你现在赶去县衙,想要做什么呢?阻拦你哥哥?”他一句话就转移了如意的注意力。
“嗯。哥哥再过半个月就要下场了。他不能惹上官非,不然要影响他的前程的。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去解决就好!”如意点头。
“那姑娘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秦风有些好奇。
之前如意设计让人捉拿紫苏,又给张雯设套,都让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头脑。同时,听赤木说起她和贴身丫头之间的玩笑,她的丫头居然说她孙猴子,他就忍不住想来看看,这个孙猴子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我想好了。这个递状子的事情,不能由我哥哥来做,而是必须我亲自来做。毕竟我自己才是苦主。”如意答道。
“你不怕当众挨板子?”秦风很好奇。
“不怕!我不会挨板子的!”如意说的自信满满。
“哦?怎么,你能改变朝廷的规定?”秦风有些奇怪。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怕我现在赶到县衙,江家那边已经有人等着了!”如意说这话的同时,脸上带了几分笃定。
“哦,那你是要和江家和解?”秦风故意问她。
“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如果想要和解,又何必去县衙?”如意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秦风,把他看的分外不爽。
这丫头,还懂不懂感恩了?好歹她现在可是坐在他的马车里!
“江家人不会让我把状子递进去,我要做的就是让大家都知道江三姑娘做过了什么就好了!至于告不告状,效果其实都是一样的!公道从来都是自在人心!”如意说道。
按照她前世的经验,她记得后来哥哥为了帮她出头,没有少到衙门去递诉状,可是却都是白白挨了板子。江家人连县衙都没有到。更别说是被惩罚了。
这次,想来以江家大老爷跟县令老爷同窗的关系,这位大老爷接了诉状,也是绝对不会让江雨晴出庭受审的。
所以她才要赶在哥哥前头去拦住他,不让他递诉状进去。
“你倒是想的通透。只是,若是坏人不能绳之以法,那国家的律法要来还有什么用处呢?坏人岂不都可以逍遥法外了?”秦风有些玩味地看着她。
“依我看,这国法就是有权有势的人的国法!没有权势,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国法!”如意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讽刺。
“呃……”秦风有些语塞。
他没有想到,面前的小姑娘居然还有些偏激。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若是他那个身居上位的皇帝表哥知道了她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为之动怒?
国法朝纲,什么时候废弛到了这个地步了?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主人,县衙到了!”他们的马车停了下来。
如意对着秦风一拱手:“今日之事,多谢秦公子援手!如意他日必然报答!”说着便下了马车。
秦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丫头,这就走了?
正如如意所料,她刚刚下了马车,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带着一群人站在离县衙最近的路口。
不是江雨晴还有谁?
不过一向气定神闲,落落大方的江三姑娘今天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气度。
她在路口不断地来回踱着步,不时往县衙这边张望。
看到如意,她的双眼一亮,随即便满脸笑容地大步走了过来:“如意……”
“江三姑娘怎么在这里?”如意佯作不知就里的样子,对着她说道。
“这个,如意,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了一些误会,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江雨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随后强行将那一丝尴尬给压了下去,故作亲热地拉住了如意的手臂。
“什么误会?我怎么不知道?”如意平静地看着她。
她倒要看看江三娘如何自圆其说。
“我听说你家发生了火灾,火灾那晚还抓住了几个我们家的逃奴?是这样的如意,那些逃奴偷了我娘和大哥的东西,被我发现了,让我打了一顿,谁知道他们居然逃了出去,就逃到了你们家的庄子上。我怕他们乱说,坏了我们的情分,所以特意让人去了你家,想跟你解释。可是你又不见他们。听说你会把那些逃奴送到县衙,所以没办法,我就只好到这里来等你了!”江雨晴说的煞有其事,她看上去诚恳的样子还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哦,真的是这样吗?我们家的下人可不是这样说的。那个紫苏,一口咬定了放火是你的主意呢!幸好我们庄子上的人那天比较警觉,不然恐怕烧掉的就不是一个庄子的粮食,是一个庄子的人家了!”如意看着江雨晴,故意说道。
“如意,没有的事情!我这些天都是足不出户,哪里有可能会去见你的紫苏?再说,紫苏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大丫头吗?她怎么去庄子上了?”江雨晴一脸无辜的样子完全不似作伪。
装,你继续装!如意心里暗暗吐槽。
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关切的神气:“不会吧?莫非我们问出来的话是假的?紫苏可是确认她在庄子上见到的就是你!而且她还说你亲自跟她说,只要她放火烧了庄子逃出去,你自会派人接应。我本来也是不信的,可是偏偏那天晚上,我们还真就在庄子上搜出了你们家的人。你说那是逃奴,可是她们却没有这么说呢!”
如意看着江雨晴变幻不定的神色,又加了一句:“衙门的捕快们已经到我们家把那几个纵火的嫌犯都带过来了。我身为家里现在的临时掌家人,也特意过来了。我也想看看县老爷怎么审这个纵火案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如意妹妹,你放心吧,事情一定可以水落石出的!想来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别人就是想要载赃也不可能!”江雨晴听着如意明嘲暗讽,倒是极为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