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就别拦着了!衙门里办案,不是我们可以随意干涉的!这几位差大哥还是我打好了招呼,才没有直接闯进来的!”赵平安听见外面的声音,再次对夏老太太施压。
“哎,谁让你们私下去报案的?也不经过我一声!真的是胆大包天!”夏老太太一边抱怨着,一边又威胁紫苏:“纵火的事情你认了就认了,其他的可不准多说!”
赵平安见她算是首肯了,便不等紫苏回话,上前让人拖了紫苏就走。
待到了门口,与那些衙役汇合,又对着他们连连作揖:“麻烦各位大哥久等!”他说着从袖口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塞到为首那人手中:“各位辛苦!一点小意思,各位买点酒喝!”
为首那人本来在门外等的有些不耐,现在见他这般打点,不由对他大为改观,看着他有了笑模样儿。“不错啊!赵公子可还有什么话说,我可以帮的都尽量帮你!”
“你们可否再稍等片刻,我这里还有一纸诉状,要呈到县老爷堂前!”赵平安一脸平静说道。
“什么?你要告状?告谁啊?”为首那人一脸好奇。
“一个小小的奴婢,犯不着惊动官府的。若不是她做下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们家里完全可以自己处置了。”他以为赵平安要告的是紫苏。
“我要告户部左拾遗之女江雨晴阴谋杀人,造谣惑众,唆使纵火之罪!”赵平安一口气说道。
“户部左拾遗之女?赵公子,她可是算官家女,你要告她,先就要挨板子的!再说民告官,你的证据可都要充分啊!我们老爷最反感的就是这个了。如果可以私了,我劝你还是别去触那个霉头了。”为首那人在听到赵平安居然要告官家女,也没有在意对方犯的是什么案子,直接就劝赵平安罢手。
按照大夏朝的规矩,民告官向来就不被提倡。若是有什么惊天冤屈必须去告,那苦主也得先挨了三十大板才可以递交状子。
而至于结果能否如愿,还要看案情究竟如何才有定论。
而且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几乎已经成了定论,所以他这样劝说赵平安,确实可以说是出于好心了。
“挨板子就挨板子吧!这个状,我是非告不可的。那位江三姑娘太过于可恶,几次三番算计我妹妹,还差点害死了我妹妹,以前不知道真相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真相,我做哥哥的不为她出头,还让谁来护着她?”赵平安的这番话,倒是得到了那为首之人的另眼相看。
“哦,既然是这样,那倒确实。那个江雨晴就算是官家女,做出这般行径也确实该教训教训她。只是你的证据可千万要确凿,不然被对方寻个诬告,那你可就不死也要脱层皮了!”为首那人此刻也算是在为赵平安考虑了。
“证据,证人我都不缺!”赵平安坚定点头。
“那赵公子,祝你好运吧!跟我走吧!”为首的人见赵平安意志坚定,知道再劝也没有什么用了,便带了紫苏等人,跟赵平安一起往县衙去了。
“你说哥哥去报官了,告的是江雨晴?”如意听到外面的人传来的消息,由不得大吃一惊!
她没有想到哥哥居然会这么做!
她原本打算的是紫苏因为纵火案到了公堂之上,为了活命,必然会咬住江雨晴不肯松口。而她手里又有人证,到时候就算江家打点的再好,江雨晴也定然会声名狼藉。
至于她差点被她淹死的事情,她觉得江雨晴名声既毁,她要洗清自己,揭露江家人的真实面目就不在话下了。
她没想到哥哥居然拼了被打板子,也要去公堂上特意为她正名。
可想而知哥哥对她的维护之意。
如意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湿了。
想到哥哥还有半个多月就要下场,如意不由大为后悔,自己这次的事情,就不该让哥哥参与的!
若是他这次去了被打了三十板子,伤还没有养好,就去下场,哥哥怎么可能考好?
不行,她不能让哥哥就这么为了一个江雨晴搭上自己的前程!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如意一念至此,连忙吩咐了白芷几句,就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衫往外赶。
待她到了门前,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如意来不及多想,就坐上了马车。
“姑娘,我们去县衙?”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意这才注意到,马车里居然还坐了个青年男子。
“你是?”如意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她让白芷快速想办法为她准备一辆马车,怎么她居然让个外人坐在了车里?
“赵姑娘,别来无恙?你不记得我了?花满楼一别,姑娘可还好?”对方对她彬彬有礼。
他一句花满楼,让如意对他有了印象:“你是秦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姑娘需要帮忙,我就过来看看了。”看着如意有些戒备的眼神,秦风回答的好整以暇。
白芷自从那次被高人帮助之后,就一直执着于要再见一见高人。后来小丫头神神叨叨地跟她说总算可以跟高人来往了。还让她放心,有什么做不了的事情,那个高人都会帮忙。
她还以为白芷是说着玩的,直到这次紫苏的事情,她才知道原来对方果然在帮她。若不是对方的帮助,她要拿住紫苏,绝对没有这么方便。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白芷心心念念的高人,居然就是眼前的秦风。
“多谢秦公子高义!只是小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公子,实在是无以为报。”如意有些难为情。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矫情了,可是明明受了人家的恩惠,她怎么可以装作就不知道呢?
坐在外面车夫位置上的赤木心里怨念满满,这位赵姑娘好小气,不知道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么?居然就这么大剌剌地一句无以为报就想打发他们主子了!都帮了她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风餐露宿的,他容易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