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当然不信何雨柱的话。
不等何雨柱怼他,他自己先气得七窍生烟,一边拿起火钩子比划,一边招呼娄晓娥去喊人。
秦淮如整天惦记着何雨柱那丁点儿肉星子,她是第一个到的。
“放下,给我放下!”
两个人都拿着家伙,她站在何雨柱那头儿,这话,是对着许大茂说的。
何雨柱和许大茂都僵持着,却是何雨柱先放下了菜刀。
见自己这边儿弱了声势,秦淮如当即腰一叉,手一指,冲着许大茂喊:“还有你,把钩子给我放下!”
平日里,她就八面玲珑,靠着讨好各家来换点儿好处。
何雨柱作为秦淮如最大的金主,此时,他们在一条战线上。
“干什么这是。”
见了秦淮如,何雨柱就把帽子往许大茂身上扣。
“我是一厨子,他说厨子偷鸡!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马瘦毛长蹄子肥,厨子偷菜不算贼。
何雨柱话里话外,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许大茂正1v2呢,娄晓娥也带着人来了。
“二大爷,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
许大茂一把抓住二大爷,也开始倒苦水。
“头两天,我去外头给人放电影,人给了我两只老母鸡,这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
“刚才我下班,您猜怎么着?好家伙,那鸡笼子里,就剩一只鸡了!”
“嗯?”二大爷一时还没弄明白。
“您往这儿瞧!”许大茂转过身子,显出身后咕嘟咕嘟冒着泡的鸡汤来。
“炖的还挺香。”
二大爷抬头,用勺子扒拉了一下鸡:“你干的?”
何雨柱先是不说话,许大茂却一下炸了。
“这鸡哪儿来的,你说啊!”
何雨柱瞄了一眼秦淮如的脸色,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就有了定数。
平日里,傻柱可没少帮棒梗背锅。
秦淮如没觉得自家儿子偷鸡不对,反倒认为何雨柱替她儿子背锅理所应当。
何雨柱想起原身那结局,就是一个气。
嘿,什么叫舔狗没有房子住,他今儿可是见了。
原身不就是不得好死,在大雪天儿里被赶出家门,冻死在桥底吗?
秦淮如方才洗了衣裳,又借着洗衣服的功夫洗了个脸,如今背对着何雨柱,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脖颈。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那锅鸡上,何雨柱呼了口气,喷在秦淮如脖颈上,吓得她一哆嗦。
“我一个月那么多工资,买只鸡,不过分吧?”
“那这鸡是你买的吗?分明就是你偷的!”许大茂气不打一处来:“你偷我们家下蛋的老母鸡,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等下,你说你这鸡是买的,哪儿买的?”
“查户口,你们还没完了是吧。”何雨柱叉着腰:“行行行,算我偷的,行了吧?”
“你承认是偷的了吧?”二大爷转身:“通知一大爷,三大爷,咱开全员儿大会!”
二大爷有官瘾,一点儿小事都得上纲上线,许大茂平日里就爱捧他臭脚,如今得了话,跑得比兔子都快。
“二大爷。”秦淮如娇滴滴地嗔怒道:“这么点子小事儿,有必要开全院儿大会吗?”
她早从何雨柱口里知道,自家儿子偷了许大茂家的鸡。
若是真把事情闹大……
何雨柱清清白白,当然好脱身。
可万一查出来,她儿子就要背上偷儿的名声了。
看着秦淮如急成那样儿,何雨柱心里偷着笑。
电视剧里,偷鸡这事儿,是自己给棒梗背了黑锅,把个孩子的胃口养得是越来越大。
今儿,他就要从根儿上,把棒梗给轴回来,让他知道,什么叫“堂堂正正!”
这是为了教育孩子,可不是为了保他那一篮子鸡蛋哈。
那边,秦淮如还在给二大爷戴高帽,希望就在这小院儿里,把事儿解决了。
何雨柱人还在这儿呢,就算是要给许大茂赔钱,赔礼,道歉……
棒梗还小呢,几个大人,总不至于跟个孩子计较。
秦淮如不觉得是自己教育孩子的方式出了问题。
这个四合院儿里,就数她秦淮如家里最困难,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孝敬一个婆婆,连个帮衬的男人都没有,妥妥的弱势群体。
到时候许大茂要不依不饶,那她大不了,当众哭上那么一哭。
娄晓娥心善,一大爷公道,何雨柱又心疼她。
还怕没人帮自个儿说话?
她要先拉扯何雨柱的好感,这时候说话明显就带了倾向:“那鸡,许是走丢了呢,不一定是傻柱偷的啊,晓娥啊,知道你们家丢了鸡,心里着急,可大茂和傻柱,那本来就不对付,为这事儿这么一闹,要是后来找着这鸡,那傻柱,冤枉不冤枉?”
何雨柱可是看过电视剧的,怎么不了解秦淮如心里那小九九,他就往旁边儿椅子上一歪,眼看着这女人一张巧嘴舌灿莲花。
她话外之音很明显,许大茂和傻柱不对付,不排除,那许大茂自导自演,冤枉傻柱的可能。
二大爷不好和个女流之辈计较,可娄晓娥也是女人,怎么看不出,秦淮如那心,从开始就偏到了爪哇国去:“秦淮如,你这意思,这鸡,要不是傻柱偷的,难不成,是棒梗偷的?”
她是无心之语,却是歪打正着,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这一下,原先装作理中客的秦淮如,也没法儿充好人了。
毕竟,那鸡,还真是她家棒梗偷的啊!
秦淮如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这么一转,就盯着炉子边儿上,大爷似的何雨柱:“傻柱,你看她~”
“哎别,反正我是能证明,这鸡不是我偷的。许大茂非要把这事儿闹大,那也赶巧了。”
“全院儿大会上,我要让许大茂,当众给我赔礼道歉。”
“你还得寸进尺了还!”
娄晓娥气急,一跺脚,干脆出了门。
“淮如啊,来,搭把手。”
何雨柱起身,准备挪那炉子。
“怎么?你这鸡,要搁着外头馋人呢?”秦淮如还以为何雨柱是要跟自己分那只鸡,脸上顿时笑开了朵花儿。
何雨柱嘿嘿一笑:“倒不是这,这不是,为了证明我清白嘛。”
他用手指着那炉子:“刚才二大爷也没仔细看,你看我这炉子里,可就半只鸡呢。”
“许大茂,他丢的是一只鸡,可我这炉子上呢,炖着的,是半只。”
何雨柱笑得憨厚,可那笑容,在秦淮如眼里,有了更深的一层意思。
“你家偷鸡,偷半只?”
晚上,四合院儿里的几户人家,都搬了小板凳,在院儿里坐着。
二大爷一开口,话,就往何雨柱身上拐。
“今天下午,许大茂家里,鸡啊,被人偷了一只。这时候有人家的炉子上呢,又刚好,炖着那么一只鸡。”
他不说“许大茂家里丢了一只鸡”,到说“许大茂家里,鸡被人偷了一只”。
显然,二大爷虽然想当官儿,却是人菜瘾大,心胸气度也好,说话艺术也好,根本没什么水平。
都是街坊邻里,谁不知道许大茂和傻柱不对付。二大爷这话一出口,他那屁股坐在哪一边儿,人人都看得分明。
二大爷混不知自己在旁人眼里是什么形象,还试图将屎盆子往何雨柱身上扣:“说这是巧合吧,傻柱一个做厨子的,弄只鸡来,也不是不成……”
“哎,哎,等一下。”
何雨柱站起来:“你污蔑我偷许大茂的鸡,这我认了,反正啊,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招惹我。”
“可我是当厨子的,二大爷,你说我拿食堂的鸡,那我可就不干了。”
在这个充满集体荣誉感的年代,说厨子拿公家的鸡,这不仅仅是道德问题,这是原则问题了。
二大爷一出手,那就是要把何雨柱,往死里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