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小寡妇,何雨柱又对徒弟孝敬自己的半只鸡下手了。
知道许大茂正急着找鸡,他特意把火苗开得小小的,又在自家小砂锅里兑了点儿白酒,让酒煨着鸡,慢慢酝酿香味儿。
许大茂回到家,就发现家里的两只鸡少了一只。
“娥子,咱家鸡咋了少了一只?”
躺在摇椅上看火的何雨柱,脑海中又闪过一道系统提示。
【许大茂怀疑你偷鸡,好感度-1】
何雨柱这才想起,自己是有系统的人,连忙打开系统界面,选择领取新手大礼包。
在按下“领取”按钮的一瞬间,何雨柱面前出现了一大篮子鸡蛋。
这让何雨柱又喜又忧。
喜的是,在这个年代里,鸡蛋算得上是难得的荤菜。
当下,刚度过了三年自然灾害,全国上下依然勒紧了裤腰带,即便是在首都北京,物资供应也是紧张的。
虽然何雨柱趁着职务的便利,能顺一些领导请客吃剩下的东西。
可这时候,北京城里,连鸡蛋都是要票的。
许大茂之所以舍不得杀鸡,就为了几个鸡蛋。
许大茂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儿,工作关系,需要经常请电影发行站的人吃饭。
一篮子鸡蛋,若是拿来求人办事,可是难得的重礼!
哪怕是农村养着母鸡的人家,也就红白喜事上,能拿出几个鸡蛋炒菜!
忧的是,和饭盒里那半只鸡一样,这鸡蛋,说不清来历。
旧时代管餐饮行业叫“勤行儿”,有“厨子不偷,五谷不收”的俗语。
他何雨柱借着职务的便利,偶尔揩一点儿油,算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可在这个单纯的年代,吃、占公家的,那可是很大的原则问题。
院里可好些人看自己不顺眼呢,若是看着这鸡蛋,不定怎么做文章。
藏?他倒是有地儿藏。
可四合院儿里,还有“盗圣”棒梗呢!
这孩子胆大包天,敢在食堂一群人眼皮子底下,偷公家酱油。
他何雨柱的小金库,连着里面一点子花生米,在棒梗心里,那就是他秦家的东西。
也就傻柱傻,敞开了门让棒梗偷,大大降低了这孩子心里,对“偷窃”这一行为严重性的估算。
不然,光凭贾张氏和秦淮如溺爱,也养不出四合院盗圣来。
想到这儿,何雨柱就有些发愁。
等下许大茂就要找来了,这鸡蛋,往哪儿藏?
“系统,你那儿有空间存鸡蛋没有?”
【宿主是否要开启空间租赁功能?日租金为储藏物资的十分之一。】
“嘿,你这系统,比资本家还能剥削呢。”
十分之一的物资,想到这儿,何雨柱就肉疼。
哪怕他是个月入37.5,工作包吃住宿不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黄金单身汉,面对系统的狮子大开口,也有些头疼。
他就躲一下许大茂,至于花费十分之一的鸡蛋的代价?
这一篮子鸡蛋,少说也有五十个呢!
这可是一九六几年,这时候,一个鸡蛋价值一分钱,一到两个鸡蛋,差不多能换一盒火柴。
大个儿的头生双黄蛋两分钱一个,还不一定买得着。
十个鸡蛋,能换一斤小麦,这十分之一的鸡蛋,那就是八两小麦。
我的个天老爷,哪怕何雨柱是轧钢厂大食堂的总扛把子,一天也吃不了八两小麦啊!
食盐,八分钱一斤。
这一篮子鸡蛋若是换了食盐,能够全四合院儿的人吃到明年!
原身大手大脚的,不爱算账,可何雨柱是精打细算惯了的,算到这儿,就绝不肯让系统占自个儿便宜。
哪怕这鸡蛋,是从系统这儿得的呢?
要保住鸡蛋,那就得让棒梗,离自己的小金库远一点儿。
想到这儿,何雨柱有了主意。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今儿我四合院战神何雨柱,就要把那四合院盗圣棒梗,扼杀在摇篮里!
何雨柱是个单身汉,家里平日也少了打理。
怕等下许大茂要循着香味儿找来,他索性把一篮子鸡蛋放在床上,也不怕粘上鸡屎,用被褥、枕头盖得严严实实。
刚藏好鸡蛋,许大茂就顺着味儿来了。
“哎呦,狗鼻子啊,这么灵。”
“我问你,傻柱,这鸡哪儿来的?”
许大茂指着泛出白色气泡的小砂锅,根本掩盖不住满身怒气。
早先害他毁了身儿新衣服,这账还没算呢!
“你是不是偷我们家的?”
但凡他抓着何雨柱一点儿把柄,这事儿就不能善了。
“我穷疯了我,偷你们家鸡?我一个月37.5的工资,用得着偷你家鸡?”
何雨柱把长柄汤勺往小砂锅里一搅,根本不理许大茂。
“甭跟我装傻充楞啊,头天我拿回来两只鸡,养了好些时候了,咋没了?”
此时,娄晓娥也急匆匆赶过来了。
“怎么回事儿啊?”
何雨柱还没来得及说话,许大茂就先告起了状。
“娥子,你看看。”
娄晓娥这时候还很年轻,良好的家境和教养,让她身上自带一种淡然的气质,配上时髦的蓝色呢子大衣和齐耳短发,显得整个人又精神,又洋气。
她一直是四合院儿里最时髦的女人,哪怕是后来落魄了,也自带一种超脱的高贵气质。
“傻柱,你也太馋了吧,你再馋也不能偷我们家鸡啊,这鸡我们两口子都没舍得吃,留着下蛋的。”
即便是生气,娄晓娥说话依然轻声细语,显不出一点儿着急和心疼的神色。
她怪傻柱,也只是怪他馋,并没有对“偷窃”这一行为做太多批判。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傻柱和自己的丈夫合不来,“偷鸡”这种行为,并非针对她,反而极大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想到这里,何雨柱生出了一点儿怜惜之心。
他不愿再用“下蛋”这个说法,来讽刺面前这个善良的女人。
在这个保守的年代里,小夫妻没有孩子,还是做女人的承受着更大的压力。
而娄晓娥,作为电视剧里,何雨柱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给他生下了孩子的女人。
何雨柱能一百个保证,娄晓娥的身体是健康的。
他喜欢秦寡妇,那是出于欲,而对娄晓娥,这是怀抱着爱。
“她父母是资本家,可也是进步的,给红军送粮食的资本家啊。不是这样有远见,有胸怀的父母,怎么养出娄晓娥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儿呢?”
她的悯贫惜弱,她的尊老爱幼,她的以德报怨,这都是在这个遍地禽兽的四合院里,难得的高贵品质。
娄晓娥也好,许大茂也好,都没有注意到,何雨柱突然温柔下来了的眼神。
不忍心看得娄晓娥失望的眼神,何雨柱头一扭。
“这鸡,反正不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