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将矛头再次对准了布木布泰,其余人更是看得眼睛发直:
对啊,就算睿亲王昏了头,庶福晋也不该如此不守规矩,肆意抢夺本属于福晋管家之权。
好歹也算是大家族出身,行事作风却偏偏也没有半点礼节风度。
“臣妇也是一时心急,只是想要替福晋分忧一二,这才会忙中出乱,求皇上宽恕臣妇的无心之失……”
此刻的布木布泰明明长着一张端正秀丽的脸,为了自保,却故意装作这等矫揉造作的柔弱感,完全丧失了她的本真性格。
听到这明显是托词的借口,席间,不少夫人都是嗤之以鼻的嫌恶。
要不是皇上还在,她们可都想撕开这张伪善的脸皮:
这人也是病急乱投医,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不要脸的鬼话!
“放肆,朕还没有糊涂至此,连你这利欲熏心的本性都看不出。
想不到,你居然在朕面前,也敢如此巧舌如簧。”
“来人,立即将此人拖下去,掌嘴二十!”
林清雪乐得清闲,饶有兴致地看着皇太极出言惩戒布木布泰。
【啧,这布木布泰还真是树敌颇多。
她瞧着,今日这事,除了睿亲王福晋一力当先,这里面,淑妃和宁妃两人也沆瀣一气。
要不然,事情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布木布泰还想开口求饶,就被一个利索的老嬷嬷用绢布堵了嘴,齐齐压了下去。
“十四弟,你当真让朕失望,没想到你竟然连内宅小事都调停不得。
居然为了一个上不得了台面的妾室,公然打福晋的脸!”
“来人,传朕口谕,睿亲王是非不分,内宅昏庸,即降为安郡王。
至于那个不安分的妾室,直接贬为通房丫头!”
听到是如此严厉的惩处结果,多尔衮更是头皮发紧,可是看着皇太极这不容辨别的眼神,只能咬牙接受这个惩罚结果。
“臣弟多谢皇上网开一面,日后,定当谨言慎行!”
此刻,行刑的老嬷嬷正在用扇耳光,因为受到了娜木钟的暗中指挥,特意选了一个留着长指甲的婆子。
这一巴掌下去,不仅有巴掌印子,还带有鲜红的指甲划痕。
“啪啪啪——”
在宫中宴会遭受掌掴之刑,如此奇耻大辱,让布木布泰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散去了七分。
还没有等她恢复神志,就听到打人的嬷嬷,再次传出一声冷嗤:
“呦,庶福晋,还挺硬朗。
不不不,瞧老奴这性子,真是老糊涂了,应该叫你一声通房丫头才是!”
闻言,布木布泰也顾不得脸颊的刺痛,忙抬头反驳:“不可能,我什么时候沦为的通房?”
通房丫头是何等低贱至极的角色,这个该死的老虔婆,怎么可以拿这个虚假消息故意折辱她?
是的,因为布木布泰被提前拖去了琼华阁偏门惩戒,所以,她对于自己再次被贬的结果还被蒙在鼓里。
“我可没有说错,皇上刚刚下达了口谕。
你啊,从此以后就是安郡王的通房丫头,也是皇上仁慈,没有将你这等狐媚惑主的东西给直接刺死!”
至此,布木布泰心生绝望,悲愤地发出痛苦呵斥声:“为何,为何要对我如此残忍……”
看着逐渐疯魔化的布木布泰,老嬷嬷不由皱了皱眉,在她迟疑不定之际,女人的余光瞥见了主子。
“老奴参见宁妃娘娘!”
娜木钟享受似的看着布木布泰发疯乱喊,讥诮嘲讽道:
“想不到,曾经高高在上的你也能有今天。
本宫可从未忘怀你与哲哲一起奚落过在嫁之身的我,你有今日这般惨淡的下场,还真是世事无常。”
是的,当年娜木钟顶着林丹汗遗孀的身份进入府中,没少被这对姑侄二人奚落,她们总用那种高高在上、排斥嫌恶的眼神看自己,而这一切,都被娜木钟牢牢记在心中。
从那个时候起,娜木钟就暗自发誓:只要让她找到机会,必报当年折辱之仇!
“瞧本宫这记性,虽是二嫁,可本宫确是越走越高,不像你,倒是越过越回去了。
如今的你,还真是像是戏文里面所说的丧家之犬,哈哈哈……”
“主子,这里更深露重,可要早些回去?”
春禾紧了紧林清雪身上的大氅,有些担忧的看着主子。
往常这个时候,主子早已歇息,今日不仅奔波劳累至此,还有闲情雅致看宁妃娘娘惩戒布木布泰。
“春禾,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你不懂,对于本宫腹中孩子来说。
多看看这些后宫的阴私诡计,那才是对他的最好教导。”
林清雪虽是玩笑之言,却被春禾当了真,小丫头还真放在心里好好琢磨了一番,旋即,煞有其事点头道:
“对,还是娘娘您高瞻远瞩,想到了此等特别的教育之法。”
“噗嗤——”
“想不到,聪慧伶俐的昭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确是个愚笨的!”
看着从树上跳下来的多铎,林清雪迅速收起嘴角的笑意。
春禾被这番话气得脸色涨红,可这人,偏偏是她们得罪不起的豫亲王。
“豫亲王当真是是无聊至极,总喜欢在宫中瞎晃荡,要不是这身锦衣华府装饰着。
本宫还以为是那闹市闲散的泼皮一个!”
林清雪反唇相讥,她的贴身宫女,可不是能够任人欺负的。
“春禾,我们走!”
多铎从没有听过如此不给面子的谩骂,但是,不得不说,这感觉倒也是稀奇。
双喜看着主子这傻不愣登的样子,心里直叹气:
他怎么觉得,主子越来越不像他本人了,要是旁人敢如此奚落嘲讽,早就一鞭子甩了过去。
或许,主子这是不好说,是在等他开口。
“爷,要不套奴才托人,偷偷给昭妃一个教训?”
听到这话,多铎猛然回头,扭头就给了双喜一个脑瓜崩:
“多事,难得,这宫里有这么个不无聊的。”
想要为主子分忧解难的双喜,只能悲催地捂着被敲得砰砰响的额头,心里不停哀叹:
真是的,爷的心思,还真是越发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