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哮天腿一下软了,颤声道,“我有灾?”
余弦郑重其事地点头道,“不错,不但有灾,还是血光之灾。”
张哮天脸上刷一下冒出了汗,急急道,“还请大师明言,到底是什么灾?”
余弦道,“你左侧腋下五寸之处,是不是有一颗痣?”
张哮天身子一震,这么秘密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知道,余弦竟然连这个也知道,他惊惧地点了点头。
“痣是前世结,需要在今生慢慢化解,如何化解,通过起善心、做善事,如果这个人不知道悔改,继续做坏事的话,痣就会转化成恶疾,轻者四体皆废,重者重入轮回。嗯,轮回你懂吧?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卡的一下,挂了。”余弦做掌成刀,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我懂我懂,大师请继续说。”张哮天腿越来越软,慢慢坐回了椅子上。
“阿弥陀佛!”余弦念了句佛号,他唯一会的佛号,然后道,“张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现在有房有车,生活不可谓不富足,但你现在的生活是怎么来的,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所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再多,也只是镜花水月,凭白添了罪孽。你身上这颗痣,本来就是前世的孽,需要你今生来赎,谁知道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做起了这等下三滥的勾当,你现在摸摸它,是不是在乱动。”
张哮天依言伸手入怀轻轻一摸,马上脸色大变,全身都抖起来,“大、大师,它确实在动,这是怎么回事?”
余弦心下狂笑,但凡一个正常人,受到巨大的惊吓之后,脑部都会有短暂的缺氧反应,导致神经紊乱,部分功能受限,心跳频率大幅提高,张哮天那颗痣离心脏不远,被带着跳动那是再正常不过,如果不跳才可怕。
他保持着神秘的口吻道,“这是异变的征兆,三月之内,它会迅速扩大增生,对你的身体造成极大的危害,而且无药可解。”
张哮天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拉着余弦的手道,“大师,我不想死,你快救救我,只要能救我,这个店我马上就给它关了,以后、以后好好做人。”
余弦点头,“关掉倒不必,只要你以后诚信经营就无妨,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个劫过了。”
张哮天声音中带着哭腔,道,“一切全听大师的,大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余弦道,“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跟佛有缘了,你要捐出一笔钱给佛重镀金身,但这钱也不是想捐就能捐,没有缘分,捐了也是白捐,我这里有个数字,你现在去收银台点下那里的钱,如果数字一样的话,那么还有一线生机,我会负责替你寻一处名门古刹,造功德塔,修无量佛,为你消灾。”
待张哮天点完钱过来,余弦伸手在茶杯中蘸了蘸,在桌子上写了串数字:。写完后打量了下,又在5前面点了一下。
这个数字与张哮天所点一模一样,此时他哪里还有半分怀疑,当即吩咐服务员把钱装好,毕恭毕敬地送到余弦手上,央求余弦一定要替他转运消灾,若不是余弦拦得快,他就一个头磕下去了。
余弦把钱收好,双手合十道,“张施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若不离不弃,佛必庇护左右。我这就去寻访与张施主合契的寺庙,张施主在家,务必要潜心向佛,多做善事。如此一来,他日必可逢凶化吉,消灾弥祸。阿弥陀佛,施主就请留步,我们这就去了。”
出了门,余弦打头,带着三人一路西行(突然发现这貌似是西游取经的标准配置),先是一步三望,颇有道骨仙风的范儿,待转过一个拐角,余弦是越走越快,七绕八绕之后,看看离那店远了,余弦这才停下来,哈哈大笑。
秦蓉喘匀了气,一脸崇拜地道,“哥,你七感真全开了?这也太牛了,那人的病真能治好?你要去哪里帮他塑金身?少林?普陀?峨眉?灵隐?武当?你既然会相面占卜,那风水肯定也不在话下吧?有时间帮我看看我爸那宅子,他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那宅子风水不好,非要卖掉。”
好不容易等秦蓉一连串问题说完,余弦哭笑不得,谁说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这不俯拾皆是吗?
不过这也怪不得秦蓉,余弦方才这一连串玄虚整下来,完全超过了正常人认知的范畴,若不是对他熟悉的人,百分百被他唬住。但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你认为是假的,其实是真的;而认为真的,偏偏就是假的。
这时卫子龙说话了,“秦蓉,你别信他的,还七感全开,他以为他是圣斗士呢,是不是头发还会变色,变成金黄色,超级赛亚人?”
余弦第一次骗钱便出师大捷斩获颇丰,心情非常好,听到卫子龙的话童趣大起,脑中对镜界道,快,变成金黄色。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余弦的头发微微一晃,如微风过野,瞬间变成金光闪闪的黄色。他现在展示能力没有丝毫顾忌,越玄乎越安全,越是离谱,看到的人才越会把它归纳为戏法。
果然卫子龙先是啊了一声,随即笑道,“余老弟,一段时间不见,你果然学了不少东西,难怪敢上电视台参加真人秀魔术呢,有时间了也教老哥几手,不用太复杂,教几手简单的就行。这要学会了,以后去酒吧啪啪啪这么一露,保证立马成为全场的焦点。啊!谁踢我?”
卫子龙正说得兴起,秦蓉一脚狠狠地踢了上去,“好啊,竟然敢背着我去酒吧,老实交待,什么时候去的?还啪啪啪,还焦点,以后你尽管去,咱们现在就分手。”
卫子龙急了,忙道,“秦蓉,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蓉杏目瞪得溜圆,怒气冲冲地道,“不听不听,别给我解释,咱们现在没关系。老实告诉你,要不是我不认识回酒店的路,我早就走了。”
余弦和欧阳贝儿对视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
旅游结束,四人回来后又按步就部忙开了自己的事,从张哮天那里忽悠来的钱,余弦一分不少地捐给了慈善协会,算算日子,也到了去找龙木天的时间了,余弦没有和任何人道别,孤身一人前往那个溶洞。
如果顺利回来,时间不会改变;如果永留唐朝,道别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