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点头,伸出筷子向桌上的菜夹去,花花花白手一挡,道,“余公子,先喝酒。”
余弦眼睛一翻,道,“你说的比吃,我只要把这盆土豆丝吃了,我就赢了,干嘛要喝酒?”
花花花白道,“余公子,你一个大男人,抖这机灵有意思吗?”
“必须要喝吗?”
“当然,我先干为敬。”花花花白说完一仰脖,把碗内的女儿红喝的一干二尽,端起另一碗送过来。
余弦筷子一放,道,“我不玩了。”
“什么?”花花花白一怔。
“这都听不懂?”余弦大声道,“我不玩了,我认输,我可没傻到陪你喝毒药。”
“啊!”花花花白没料到余弦说认输就认输,一点没有江湖正派人士应有的气节,那她刚刚那一碗岂不是白喝了?不行,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她道,“我一个女子都喝了,你竟然不敢喝?不如这样,只要你敢喝一口,就算你赢。”
余弦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喝就不喝。你赢了,带着你那些手下,快快离开吧,这眼瞅着马上中午了,走得快些还能赶上回去做午膳,庆祝你们赢了这一场荣誉之战。”
花花花白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计可施,但她并没有听余弦的马上起身,而是又拿出一个瓷瓶,低头默念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姚四海在旁边,听到余弦如此说,心算是放下了,他真怕余弦年轻受不得激,把这酒喝了。当下走过来说道,“余贤侄所言极是,这蛊毒性极烈,发作起来十分可怕,万万喝不得。”
余弦点头,“多谢姚先生指点,只是这蛊当真很可怕吗?比那鹤顶红、断肠散还厉害不成?”
姚四海道,“这是当然,想那鹤顶红之类的毒药,虽然见血封喉、剧毒无比,但只有服用的人才会中毒,只毒一人。而此蛊却是一毒毒一片。”
余弦吓了一跳,我去,这不就是人体炸弹吗,慌忙道,”那姚先生咱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的,撤啊。”
姚四海道,道,“余公子莫慌,本镇周大夫对苗疆蛊术颇有研究,周大夫。”他高声叫道。
周大夫从人群后走了出来,道,“这千疮蛊源自痘疮,经过人工培养控制,比痘疮毒性更猛,发作时间更快,一旦中毒,半个时辰之内就会毒发,中毒者身上会出现大片水痘,其痒无比,尤以脸部和脖颈处最多。挠破后会有黄水渗出,触之肌肤尽破。他人若接触到破损的地方,也会感染中毒,但只要小心些,不碰到中毒者便无碍。”
余弦越听越惊,这不就是麻疯病吗?但他随即想到,为了一场无谓的比赛,花花花白不至于自绝吧,她肯定有解药,只是她为何不马上服下解药?她在等什么?
周大夫察言观色,道,“她在等毒发。”
“什么?她疯了不成?”余弦失色道。
“痘疮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自发现以后一直无药可制,凡得此病者只能各安天命,看自己的运数,而苗疆的解药也只能等毒发时服用才起作用。”
花花花白斜眼扫了过来,哼道,“没想到清溪镇也有精通医术之人。”
余弦恍然,随即道,“那咱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散了吧,该吃午饭了。”说着拍了拍肚子。
周大夫惊讶地看着他,道,“痘疮乃疑难杂症,身为医者,谁不想找到治疗的法子,眼见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又怎么会离开?纵然得不到解药,看看也是好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想想一会花花花白脸上会出现无数的痘,余弦心里便打了一个寒颤,他正待说什么,却发现众人突然齐呼了一声。
他循声看去,只见花花花白身子微微颤抖,脸色变得涨红,颜面上部眼睛附近出现一个个细如米粒大小的皮斑疹,先是数个,接着越出越多,从上向下依次出现,很快便漫延到脖颈,而她原本美丽的脸也因此变得怪异起来。
众人发一声喊,都向后退了几步,而余弦一见她脸上的症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反而向前又走了几步,仔细看去。
待脖颈处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布满了斑疹后,花花花白将早已取在手中的瓶子打开,倒出一颗丸药,一仰脖吞了下去,双手置于腹部,运功催动药力在体内流转。
这药果然极灵,不多时花花花白脸上的痘疹便渐渐地消失,除了脸上微微有些发红,与之前再无两样。
花花花白调息的这段时间,余弦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脸,眉头皱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未了他眼睛一亮,走到周大夫面前低声道,“你刚才说这蛊是用一种病培养而成,这病叫、叫痘疮是吧?”
“不错,培养此蛊风险极大,需寻幼年蚕之强壮者,置于患有此病的人身上,幼蚕沾其毒气,经月余才成……”
余弦打断了他的话,道,“周大夫,你不用详细解释,你只要告诉我,她这个蛊,只带有痘疮这一种毒,不会再带有别的毒了,对吧?“
周大夫瞪大了眼,道,“我的天爷啊,只这一种毒还不够?还需要别的毒吗?”
只这一种毒,那就好办了,得到周大夫肯定的答复,余弦哈哈大笑起来。
花花花白调息好,瞪了余弦一眼,这小子肯定是在嘲笑她,但她却又无可奈何,他不肯喝,自己也不能捏着他的鼻子灌进去,她恨恨地转身,带着手下便欲离开。
“等等。”这回是余弦喊住了她。
花花花白头也一回,道,“我不会和连酒都不敢喝的人说话,告辞。”
“如果我喝,又如何?”
花花花白猛然转身,道,“你要敢喝,这场就算你赢,你要问的事我就会告诉你。”
周大夫在旁边急急道,“余公子,万万不可。”
姚四海也傻眼了,眼见着花花花白都要走了,诸事已了,这小子怎么又要喝毒酒?难不成刚才吃的那条鱼也有毒?把这小子毒傻了?
余弦摇摇头说,“这个条件已经不够了,除非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他已拿捏住花花花白的胃口,索性狮子大开口。
“什么条件?”花花花白问道。
“把刚刚装解药的瓶子给我。”余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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