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把余弦拥进屋,这才发现余弦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干了的血迹。自然又是一番问长问短。
余弦长话短说,自然没提度星柔的事,只说在洞里迷路了,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口,最后总算出来了。
客人安全了,李聚才总算放下心来,忙着叫手下人帮着余弦收拾收拾,换身衣服,准备明天一早回去,至于余弦三人最初来这里的目的,他早就不打算问了,他们已经尽力了。
他不提,余弦倒开口了,“李大哥,明天咱们再去养殖区看看。”
李聚才一怔,“还去?”
余弦点头,没有多说,道,“反正也来了,不多这一趟。”
话说到这份上,再看看余弦身上的伤,李聚才还能说什么,得,那就去吧,也就是拐个弯半小时的事。
此时此刻,除了余弦,屋里的其他人,谁也不知道,这半小时对公司的影响有多大。
一宿无话,第二天众人起来,收拾好东西登上船,便见旭日东升,一抹薄雾浮在海面,三三两两的海鸟掠过船舷,偶尔一声长鸣,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如此天气,这不就是上杆子让咱做个铺垫,给他们打个预防针,省得到时候惊喜太大引人怀疑吗?
余弦喊了句等我下,不顾众人疑问的目光,蹭蹭蹭又跑下船,跳到沙滩上,找了一处宽阔的沙滩,面对着徐徐升起的太阳,两脚不丁不八地站着,双手上扬,慢慢划了一个圆圈,然后一脚前一脚后地跳了起来,赫然正是曾经跳过的那段,同时嘴里还呜哩哇拉地唱道:天地玄黄,日月当空,四象八卦,鬼神之力……
欧阳贝儿捂住了脸,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秦蓉是第一次看,一脸迷茫,悄悄拉了下欧阳贝儿,道,“贝儿,他这是干嘛呢?神经有问题?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过?”
李聚才怔怔地问,“欧、欧阳小姐,他这是……?”
欧阳贝儿讪讪地说,“李大哥,他在算、算卦。”
“算卦?”李聚才晕了,这没着没落的,算的哪门子卦?”
“我也不知道,”欧阳贝儿解释道,“不过李大哥,我告诉你呀,你别看他这动作跟得了失心疯似的,但算的确实准。”当下捡重要的,说了说余弦的过去,直听得李聚才连连乍舌。
余弦做足文章,这才重新上船,不待几人问,张口便道,“喜事、大喜事。”
几人互相看了看,喜事?喜从何来?
余弦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手向远处一指,“卦象上显示,咱们这次必有发现。”
还能有什么发现?这都几拨人去了几趟了?几人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但都没有点破,李聚才一声吩咐,船缓缓驶向养殖海域。
船到了目地的,李聚才问余弦,“从哪里下网?卦上怎么说?”
余弦心里暗笑,还真信了,随手指了下,“这里。”海底扇贝一只没少,在哪里下网根本没区别。
下完网,向上提的瞬那,操作的船员脸色就是一变,他是老船员,只从绳子绷紧的这一下,就知道网里有东西,还不轻,扭头便冲着李聚才点了下头。
李聚才快步走到船边,盯着一点一点收回的网绳,众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只有余弦心知肚明,呆着没动。
渔网刚一出水,众人便发出一声惊呼,那网里,不是扇贝又是什么?
待渔网完全出水,被放到甲板的时候,众人已完全呆住了,满满一网,全是如手掌般大小的扇贝,李聚才只凭直觉,便判定全都是一等一的上品。
“快、快,再下一网。”李聚才一迭声催促道。
第二网才入水,余弦趁这空当上前抓住李聚才的手,“大哥,真捞上扇贝了,这卦太灵了,哈哈哈。”
他笑得有点做作,李聚才激动之下,也没在意,只问,“你怎么知道这下面有扇贝的?不可能啊?这都查了多少次了?怎么会突然又有了?”
余弦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甘心这样回去,才想着最后来试试,谁知道莫名其妙扇贝就出现了。”
“就这样?”李聚才问。
“嗯,这不出来之前我还特意算了一卦吗?当时我怕不准,所以没有说,现在可以说了。”余弦道。
“卦上是怎么说的?”
“卦上说,吉人天相,自有天佑。”余弦一路上尽想托词了,以他的文学修养,也只能想到这份上了,好坏也顾不上了,当下便说了出来。
“这、这……”李聚才无语了,怎么越听越玄了,不过他也没时间深究了,因为第二网已经出水了。
又是满满一网扇贝。
众人齐声发出一阵欢呼,李聚才不放心,又让船员把船开到养殖场的其它位置,分别下了几网,最后李聚才确定,海下的扇贝全部都在,而且全部到了收获期,即时便可打捞。
李聚才的年纪,早就修炼到了荣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但此刻,他却兴奋得象个孩子似的,拍拍这个,抱抱那个,其他船员也全都同样的表情。
余弦明白了,那些什么看淡世情,看透一切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之所有看淡,是因为没看到让他动心的东西,一旦看到,必然癫狂。老和尚够淡定吧,你给他一颗返老还童丹试试。
这批扇贝全在,这什么概念?整整八个亿啊,难怪船上的人会如此兴奋,不光他们,连余弦都激动起来,八个亿,能让他买的獐子九岛连着九个跌停,那么是不是也会让它连着九个涨停?
“最少十五个。”秦蓉似乎知道余弦在想什么,悄悄地说道。
十五个涨停!余弦脑子一阵快速的计算,最后放弃了,反正肯定会涨很多就是了,他马上也加入到了庆祝的人群当中。
某个地方,一间屋内。
一个人站着,青衣青衫,正是龙木天。他面前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戴着面具,身高比龙木天矮了一头,但不知为何,如果有人进来,首先看到的却是这个人。
龙木天道,“他们拿到东西了。”
黑衣人道,“嗯。”
“要我去拿回来吗?”
黑衣人摇摇头,“还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咱们好不容易隐了形踪,看看情况再说。”
“但这东西对我们很重要,我怕……”龙木天迟疑地说。
“我自有打算。”黑衣人一副胸有成竹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