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毕竟不是炼蛊的苗子,他只是单纯想要这些轻薄的男人去死。
他高兴地看着蛊虫们朝苏晚清奔去,“沈千山年轻的时候,远近行商都对他恭恭敬敬,可是现在他老了,再也没有人愿意像以前那样对待他,他病了之后,更是如此。”
沈玉刻意将病字咬得很重,似乎在替苏晚清强调事实,以此来嘲弄苏晚清是个不太行的大夫。
“你就跟那些男人一样,都被虫子咬成碎渣吧。”
他志得意满用鄙夷的眼神看苏晚清,似乎他真是世上纯洁无瑕的白莲花,所有觊觎他美色的人都恶心卑劣如淤泥。
比人还要高大的巨型棕红色蜈蚣,首先爬出来,外骨骼油亮光滑,红得发亮,一看就是吃过不少活人。
它将苏晚清整个人卷在怀中,数百只金黄色短足上下蠕动,弯月镰刀般的下颌即将对着苏晚清脖子咬下去。
沈玉撇过头,似乎并不愿意看到这种血腥场面,假若没有遭遇这些事,他也就不会做出杀人的恶行。
他总觉得自己杀了人,背负着这些死人的亡魂。
惨叫声并未如期传来,沈玉迟疑地将头扭过去,却发现,苏晚清徒手将蜈蚣的下颌捏住,毫无犹豫地将其掰断,想要喷射毒囊的蜈蚣,下一秒,就被苏晚清定在原地。
“外行人不配在我面前用蛊。”
苏晚清摸摸蜈蚣身上的外骨骼,触感丝滑,堪比自己睡的那张玉石凉席,不自觉又多摸了两下。
她从怀中掏出一截很小的竹笛,徐徐吹了起来。
小紫不在,也就只能自己动手控蛊,有些麻烦,但也不是大事。
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蛊虫们僵硬在原地,过了一会,纷纷抖动身上的触角跟长须,扭头回到自己的巢穴里。
“怎么会这样?”
沈玉大惊失色,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弄虚作假的赤脚大夫会有如此本事。
苏晚清笑着拍拍他的脸,“真是上好的白菜被野猪拱了,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一身皮的。”
一只很小的蛊虫顺着那只小竹笛的孔洞爬出,沿着苏晚清的指尖,爬向沈玉的脸颊。
在沈玉见鬼的表情下,情人蛊顺着沈玉眼眶钻进去。
起初咬开眼球内膜,还弄出了一点血,将那眼白染红了一块。
随即,跟饿死鬼投胎,疯狂啃咬眼球之后的血肉,一鼓作气,朝着人脑的位置寄生。
“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东西?”
沈玉是明白苏晚清所说的话了,但为时已晚,不知道该死的虫子到底是哪一种,他不知道自己会的驱策术法对这个管不管用。
“让人变成傻子的情人蛊虫。我可舍不得你现在就死了。”
苏晚清松开手,朝着沈玉肩膀上轻轻一推,他就跟死人一般,直挺挺朝着地上倒去。
情人蛊,顾名思义就是将蛊虫寄生的人变成为爱痴狂的疯子,一心一意只爱着给他下蛊的人。
毒门女子诸多,就喜欢用这小玩意去作弄山下的贩夫走卒,看着男人跪下当狗,还当得心甘情愿,颇有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