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怎么过来了?”
南安王起身,不着痕迹的活动双腿。太子身后还跟着两名贴身侍奉的太监。被奴才看到自己受罚跪在地上,实在是丢人。
楼黎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是淑妃娘娘专门派人请我过来的。”
南安王深感无奈,用不着细想也知道,是赵氏想要请太子过来,淑妃架不住才同意。
“淑妃娘娘,你请我来,所为何事?”
“其实没什么大事,打扰了太子,是臣妾的不对。”
“淑妃娘娘这里的问题解决了?我看不像啊。”楼黎辰指着不远处那柱子下的茶盏碎片,“刚才在殿外,好像听到,三皇弟似乎在受人斥责。是不是他闯祸,让淑妃娘娘生气了?”
宋淑妃好似什么也没发生,捂嘴轻笑,道:“靖远孝顺,处处为我着想。我哪有生气的理由。”唤来宫女把南安王扶到一旁坐下。
这跪在地上,连一盏茶的功夫,恐怕都没有,就这般心疼,啧啧啧。
赵氏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冷笑,她把自己脾气亮了出来,那就不用给任何人好脸『色』看。
“那杯子是不小心摔的,太子不用放在心上。”
“没错,那茶杯是臣『妇』不小心摔在地上的。”赵氏咬牙切齿的说着,脸上的笑意一分不减。
楼黎辰的目光在那堆碎片和赵氏、淑妃之间来回,“可真的是‘不小心’,这茶杯不扔过去,还真的去不到那角落。”
南安王和淑妃想要阻止,被楼黎辰狠狠一瞪,淑妃立马噤声,南安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把阻止赵氏的话说出口。
赵氏一生气就随手把茶杯给扔了出去,哪里会管到底是扔在什么位置。没有伤到跪在地上的南安王,也没伤到淑妃,太子是后来才进来的,更加不会被伤到。这就够了。
要不是南安王是皇室子弟,她会朝他身上扔。
顺着楼黎辰的视线看去,赵氏恍然,原来自己一摔,摔在了房门左侧的柱子那里,距离他们现在所在位置,是有些远了。
淑妃不愿意提及到底为何将他请过来,甚至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太子愣是没懂,还尽是挑遮掩的事情发问。淑妃和南安王的脸『色』阴晴不定,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淑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先前和淑妃娘娘聊天,聊到一处,就心里觉得烦闷,没忍住就扔了出去。”赵氏没好气的看了南安王一眼。
要不是南安王是皇室子弟,她会朝他身上扔。
赵氏的不爽此刻就摆在脸上。
“我看夫人心情并不好,不如说出来,看本宫能否帮到夫人。”
“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哪里需要劳烦太子殿下。”
凡是不能高兴得太早。
“皇兄政务繁忙,就不用为这些琐事『操』心了。”
南安王和淑妃你一句我一句,就是不给赵氏说话的机会。
“太子殿下若有要事,不如先去处理。”
淑妃不愿意提及到底为何将他请过来,甚至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太子愣是没懂,还尽是挑遮掩的事情发问。淑妃和南安王的脸『色』阴晴不定,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见没有人正面回话,楼黎辰有些不耐烦,冷声道:“明明是淑妃娘娘你特地命人前来,通知本宫,说有要事。淑妃娘娘头一回派人来,本宫担心,便立马赶来。现在你们几个,一问三不知,是在戏弄本宫吗?”
太子与人说话不懂分寸,可在处理大小事务上,手腕果断,雷厉风行。这般毫不收敛的气势,淑妃一个后宫『妇』人,如何招架得住。
“太子殿下息怒。”淑妃极力安抚着,内心苦涩,她怎么就听了赵氏的,把这尊大佛招惹过来,这下可好,送也送不走。
南安王配合着自己母妃,眼看楼黎辰的脸『色』渐渐好转,心里一块石头即将落地。
凡是不能高兴得太早。
淑妃看着捂着脸的南安王,眼中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口中怒骂:“靖远,这是你对太子殿下说话的态度吗?赶快给你皇兄赔礼道歉!”
赵氏一介『妇』人,常接触的都是后宫中人,而楼黎辰贵为太子,政务繁忙,『性』情高傲。
太子的『性』情她是听说的,往日里他们之间不会有太多的交际,没有亲身体验过,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启禀太子殿下,淑妃娘娘请太子前来,就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就算赵氏不开口,楼黎辰都想问她。
南安王和淑妃想要阻止,被楼黎辰狠狠一瞪,淑妃立马噤声,南安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把阻止赵氏的话说出口。
“臣『妇』听小女提到,昨日南安王与楚家姑娘在一起,太子也在场。太子刚才进来,同样说起了南安王与楚家姑娘。”
“不错,确有此事。”
赵氏心中一喜,继而追问:“他们二人是否两情相悦,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不知太子能否详细的说出来。”
“昨夜本宫见到二人,浓情蜜意,互诉衷肠。本宫知晓三皇弟与宋家姑娘的婚约,听昨日二人的谈话,三皇弟对宋家姑娘并无任何儿女之情,唯有兄妹之意。”楼黎辰不像赵氏还有所遮掩,他真的是一五一十的把发生过的事情都讲出口来,不留情面。
就喜欢太子这实话实说的模样,专门戳人痛处。赵氏在心底悄悄地为太子喝彩。
“皇兄,还请慎言!毫无根据的话,又怎么能胡『乱』说!这可关系到皇室颜面,宋首辅的颜面。”南安王大声呵斥。
就喜欢太子这实话实说的模样,专门戳人痛处。赵氏在心底悄悄地为太子喝彩。
太子的话分量极重,一旦传出去,别说宋家想要解除婚约,父皇那里也不会再提选秀赐婚一事。
赵氏惊讶的看着南安王,她有没有听错,他是呵斥当朝太子?今日入宫的决定,果然是明智的。
随之而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淑妃看着捂着脸的南安王,眼中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口中怒骂:“靖远,这是你对太子殿下说话的态度吗?赶快给你皇兄赔礼道歉!”
“不必了。三皇弟是觉得本宫说的不对吗?不如去请楚家姑娘前来,再来好好问问,你看如何?”
赵氏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冷笑,她把自己脾气亮了出来,那就不用给任何人好脸『色』看。
“皇兄,是弟弟的不对。皇兄宽容大度,原谅弟弟这一次。”
被淑妃掌掴,南安王心中的气焰不减反增,他压低声音,也不抬头看任何人。
不知道娘亲会和他们怎么聊,真的是好奇。
楼黎辰冷哼,“夫人可还有其他话,不如我一并带给父皇。宋家要是觉得委屈,不方便开口与父皇说,那就由我来。”
“太子殿下!”淑妃自知说不动,转而看向赵氏,“嫂子,靖远定是一时糊涂,这婚约不能解。若是传出去……”
“若是传出去,那也是南安王对不起我家伍儿在先,我家伍儿并无任何过错。这一点,还请太子殿下作证。”
“我看夫人心情并不好,不如说出来,看本宫能否帮到夫人。”
“没问题。”楼黎辰答应的爽快。“父皇明事理,强扭的瓜不甜。夫人放心,本宫定会转达。淑妃娘娘也请放心,本宫会禀明实情,让三皇弟有情人终成眷属。”
楼黎辰做事情不喜欢拖沓,带着身边太监离开芳芷宫,立即奔向元熙帝所在的养心殿。
淑妃急忙派人跟上,可太子又岂是他们这些奴才能拦得住的。
“拦不住就给我待在养心殿,有什么消息随时报给我!”
“诺,奴才遵命。”
趁着淑妃和南安王还沉浸在太子殿下去禀明情况的空档,赵氏离开芳芷宫,回了家。
淑妃看着捂着脸的南安王,眼中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口中怒骂:“靖远,这是你对太子殿下说话的态度吗?赶快给你皇兄赔礼道歉!”
此时不溜,难不成在这里等着被责骂?火已经烧起来,她可不会负责灭。
“怎么回事?”
从养心殿传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宋淑妃坐在软榻上,唉声叹气。
南安王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淑妃看着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那楚觅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伍儿?”
“母妃,我……”南安王欲言又止。
“我跟你讲,你舅舅是当朝的首辅,深受陛下信任。自他入朝为官开始,就从未涉及任何党派之争。我进宫多年,此时才晋升妃位,想要再往上爬,多半是没了希望。此番若是可以成功联姻,那我终究算是帮上了你。”
南安王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儿臣知道母妃的苦心。”
“既然你知道,那明天就去宋家,把你表妹哄好。我会替你去陛下那里求情。”
在这一天,宫里各个角落都在议论此事:南安王与楚家姑娘两情相悦,宋家姑娘甘愿退出。淑妃娘娘请来太子作证,南安王还把太子惹生气了。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宋伍儿玩耍回府后,才知道自己娘亲进宫后,竟然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
南安王和淑妃想要阻止,被楼黎辰狠狠一瞪,淑妃立马噤声,南安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把阻止赵氏的话说出口。
“娘,你进宫和淑妃娘娘到底说什么了,怎么还把太子扯上?”
赵氏回想当时在宫里的事情,嘿嘿笑道:“就这么扯上的。放心,娘说话有分寸,后面的事情,都是因为太子。果然这孩子在交际方面的能力不怎么样,他的才能我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受到影响。”
谈起太子楼黎辰,赵氏是一阵惋惜。好好的一个人,就毁在了这个上面,可怜哟。
宋伍儿嘴角抽搐,不再多问。
转身回房之际,赵氏的声音悠悠传来,“这两天府邸可能一直会有客人登门拜访,到时候娘会陪着你的,定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了去。”
第二日,宋伍儿还在梦里与周公下棋,就被婢女唤醒。
淑妃不愿意提及到底为何将他请过来,甚至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太子愣是没懂,还尽是挑遮掩的事情发问。淑妃和南安王的脸『色』阴晴不定,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怎么回事?”
“夫人命我们来喊小姐过去,说是楚家的人来了。”
宋伍儿的睡意顿时消散,赶忙问道:“是楚家的哪位?”
淑妃不愿意提及到底为何将他请过来,甚至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太子愣是没懂,还尽是挑遮掩的事情发问。淑妃和南安王的脸『色』阴晴不定,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奴婢就不知了。夫人吩咐,让小姐去偏厅,听着就好。”
凡是不能高兴得太早。
简单的洗漱一番,宋伍儿快步赶往偏厅。昨日娘提醒过她,这两天会有人陆续上门拜访,她还以为第一个过来的,会是南安王,没成想是楚家的人。
不知道娘亲会和他们怎么聊,真的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