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的消息牵动许多人心。
比如追查了几年,尚未查到东方不败把任我行关在哪的向问天,他虽没有亲眼见到尸体,但有人看到了。他多方查证,尤其是看到黑木崖派了长老来青城山,愈发确定教主已脱险,否则他们何必一会儿梅庄,一会儿青城山?
向问天决定暂时归隐,潜心修炼武功,只待教主出山振臂一挥,他就听从号令,杀上黑木崖,宰了东方不败那个叛徒。
他还没查到任我行被囚禁在西湖湖底不奇怪,原着里任我行被关了十二年才获救,现在还不足八年就被夏想杀了。这时候,刘正风还没金盆洗手,林平之还…
福威镖局。
“爹,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真的被青城派抢去了吗?”
眼下镖局生意发展顺利,经过林震南的努力,已由初时的四省,变作如今的八省之多,再过两载拿下江西、广西亦非不可能。正想着跟夫人商量,再添一个孩子,日后也好给平儿做帮衬的林震南思路被打断,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甚是俊美的少年郎,皱眉道:“那些毫无根据的江湖传言,岂能相信?”
“可是…”
林震南打断道:“这青城派在川西,立派数百年,门下英才济济,虽赶不上少林武当,但和五岳剑派已有并驾齐驱之势。这样的门派,岂会贪图我林家剑法?”
要说这些传言,林震南也头疼的很,传出这些话的人其心可诛。他有心澄清,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去向任我行求证,他为何灭青城派满门吧。亦不能亲自去说,我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根本就是三流剑法,一来愧对先祖,二来说了,旁人未必就相信。
“什么人才济济,还不是被人灭了门…”但这话林平之可不敢当着他爹的面说,他辩说:“爹,你以前不是说,曾祖创下辟邪剑法,威震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
是啊,我也纳闷啊。
林震南暗忖一句,不无遗憾道:“剑法传到你祖父手里,威名就不及远图公了,你爹我只怕又差了些,哎。”
“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练好辟邪剑法!”
林震南见他少年英气,老怀大悦道:“好,爹爹明天考校你的剑法,看你近日有没有偷懒。”
是夜。
日月神教奇袭福威镖局,目睹平日里武功“高强”的镖头们,几乎不是这些蒙面人三合之敌,林平之颤声道:“娘,他们…是什么人?”
“平儿,你快走,去洛阳你外公家,快。”推门进来的王夫人急匆匆道。她和林震南自知在劫难逃,只希望儿子能逃出去。
眼见在自己心里强大无比的镖局英雄好汉,此刻被人砍瓜切菜一样杀死,林平之六神无主道:“娘…那你和爹呢?”
“他们的目标就是你爹…平儿,快走,记得给爹娘报仇。”王夫人决然道。
林平之脸色大变道:“我去跟他们拼了!”
“拼,你拿什么跟人家拼,连你爹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去送死吗?林家三代,倘若都似你这般逞匹夫之勇,何来这么大家业?”王夫人怒斥儿子道。
“可是…”在母亲的眼神之下,林平之不敢再说,支支吾吾道:“娘,他们肯定把镖局围住了,孩儿就是想走恐怕也走不掉。”
王夫人扫了眼前院一面倒的战斗,眼底闪过一丝哀伤,振作道:“不用怕,娘有办法。”
尘埃落定。
福威镖局包括镖师、厨子下人在内,七十五口,其中七十二口尽数死绝。在院中石凳上坐下的鲍大楚出声道:“姓林的,交出辟邪剑谱,饶你不死。”
他们果然是冲着辟邪剑法来的。
“我林家剑法口口相传,没有你说的剑谱。”林震南回道。
“你不怕死?”面罩底下的鲍大楚露出一丝冷笑,“好,我看你夫人怕不怕死,来人,给我…”
鲍大楚的话还没说完,林震南就急道:“我说,剑谱被青城派抢走了。”他们既把谣言当真,自己就索性承认好了。
站在一边的中年妇人桑三娘道:“他剑法稀松平常,可见确实没练过上乘秘籍,此话可信。”
我的剑法稀松平常?
林震南向不服人,若没有这般性子,也不能把福威镖局做大,但一看到满地尸首,再想起这妇人先前和自己交手时,明明可以尽早取胜,却偏偏处处留手,眼下想来,她定是为了看清自己的剑法。林震南登时无话可说,神色颓丧。
鲍大楚皱眉道:“桑长老,没有剑谱,回去如何和东方教主交代?”
“东方教主,你们是…啊!”
“呱噪。”鲍大楚一掌拍死了林震南。
目睹丈夫惨死的王夫人厉喝道:“狗贼,我跟你们拼了。”她一招野火烧天,出招既稳且劲,只可惜遇上桑三娘和鲍大楚二人联手,一人横剑挡住她的刀,另一人趁势一掌拍在她高耸的胸口,王夫人被打的倒退几步,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殒命。
“你们这些男人,下身软的时候,心肠真硬。”桑三娘怨气十足的瞪了眼王夫人倒地仍比她高耸的胸脯,阴阳怪气道。
心事重重的鲍大楚根本无暇关心她的数落。
自讨没趣的桑三娘道:“传言任我行虽杀了余沧海,但并没有拿到辟邪剑谱,剑谱在余沧海之子余人彦手上,余人彦如今逃到了华山派。”
“又是传言?近来圣教险些为这些传言跑断腿。”鲍大楚怒道。
“旁人不知,难道你我还不知,传言句句属实?”桑三娘回道。
鲍大楚顿时不说话了。
江南四友死了,任我行逃了,余沧海死在吸星大法之下,传言在某种意义上,确是句句属实。
“转道去华山!”鲍大楚下令道。
华山玉女峰。
通过勾栏酒肆,放出去无数“传言”的夏想正饶有兴致的打量峰上景色。只见周遭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当真美不胜收,每一帧都可以做壁纸。
“余兄弟,咱们到了。”夏想朝旁边宛如“行尸走肉”的余人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