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阐对阮贞说完,又看向洛琬姝,“所以洛小姐,我知道你爷爷是谁,也不是不给他面子。而是我在暮港市剩下的时间有安排,实在是没空接别的活儿。谢谢洛家垂爱。”
洛琬姝就是为了父亲的嘱托而来,空手回去多没面子,“可你答应去秦宅。看得起秦家看不起我们洛家?”
薄阐对她的胡闹很是无语。又是洛家的晚辈,他不好说重话。
沉默在旁的云卿诺不得不说她两句,“薄阐老先生和阮阿姨是世交,你难道连这点眼力也没有吗?不是谁都会屈服于不受尊重的几个臭钱,身在渊源颇深的洛家,我以为洛小姐的修养应该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
“云卿诺,刚才大家在外面有些不愉快,你到这里报复我是不是?我哪里没有尊重他?我爷爷喜欢听评弹,我邀请他尽晚辈孝心有什么错?”
洛琬姝无论在何处,都是咄咄逼人的口吻。
云卿诺看了一眼面色都不好看的两个长辈,又一次看向洛琬姝,“如果对薄阐老先生尊重,应该看完整个表演再来后台说明来意。还有,尽孝心是你自己的事,薄阐老先生没有义务帮你。”
“哟,你还这么爱管闲事,得了多少块骨头呀?”洛琬姝弯酸回应她的话。
云卿诺并不生气,只和颜悦色道:“洛小姐是习惯给人耳光的主,之前在盛昱那点事,不是我软弱想息事宁人,只是觉得犯不着和没长脑子的残次品一般见识。你们洛家真有实力,就不要再消耗一个老人存积多年厚德。”
洛琬姝更不服气了。
此时的后台,已经围拢了不少工作人员。
这么多人跟前,洛家大小姐不能丢了面子,“你一个小地方来的,在这里和我叫板?洛家虽不及秦家和季家,但是我爷爷曾是总统助理,在暮港市也算名望家族。我们可不会像秦家或者季家爱心泛滥,什么贫民收容所的事也干。”
洛琬姝骂了个满堂红,阮贞也听不去了,正要开口,云卿诺在她前面,温和出声,“来自哪里不重要,你人微言轻,我也不置于和你动气。只不过万一哪天洛家祖上阴德被你耗光,到时你想要收容所,人家会不会对你开门,就不得而知了。”
她一金晖国有封号皇亲,家里随便一只茶杯也是古董,她膨胀过吗?
还不是督促云晖好好做实业,让云家成为名副其实的豪门。
这才是一记响彻云霄的耳光。
所以隐忍从不是卑微,只是对方站的角度不同,理解得不一样而已。
就像在洛琬姝的角度,云卿诺从未对她有过任何实质性的回击,她就觉得云卿诺是那种没能耐,喜欢息事宁人的怂包。
殊不知自己是老鼠在狮子跟前跳舞。
尽管知道云家在莘市的隐居之处有多么辽阔,但阮贞看向云卿诺的眼光还是有了刮目相看的味道。
洛琬姝听不出云卿诺话里的含义,反正对她而言,这都不是好话。
但是,没等她继续撒泼,阮贞就把云卿诺拉到身边,“诺儿,你是我儿子的未婚妻,洛家嫌弃你的身份,就是与秦家和季家的为敌。明天倒是要问问洛峰,他女儿的行为是他言传身教的吗?”
尽管之前猜测过,但从阮贞嘴里确认季之珩和云卿诺已经正式订婚,洛琬姝还是感到震惊。
云卿诺离开盛昱,其实是为了和季之珩有更进一步发展。
她才是最会伪装的女人。
洛琬姝指着云卿诺骂道:“你这个心机婊。”
云卿诺对她的话无动于衷,毕竟人什么时候和狗一般见识过。
她四处看了看,问道:“这里谁是负责人?”
一个头头儿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我是。”
云卿诺沉静的看向他,“为什么允许这种无理取闹的东西在这里妨碍大家的正常工作?”
见有人开口,负责人放心了。有人承担责任,他可以大胆的把洛琬姝扫出去。
负责人立刻叫来了保安,并且笑着对洛琬姝说道:“洛小姐,我也是应大家的要求,对不住了。”
说完,招呼保安把洛家大小姐“劝”走。
云卿诺看了一眼市侩的负责人,只轻嗤了一声,把目光转向别处。
洛琬姝很没面子的被“请”走。
薄阐擦了擦头上的汗,“没有见识,又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这种人真难应付,还好你来了。”
“洛家这孩子就爱兴风作浪,我见她来了后台,怕她为难你,也就跟来了。”
薄阐摇摇头,“洛家老太爷给总统做助理的时候,挺好的一个人。可惜他的后辈不给力,迟早出事。还是你家孩子好,刚才好几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不看完节目,就擅自来到后台,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阮贞摆摆手,“不提她了,这种人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
薄阐看看时间,应道:“好,不提就不提。我去前台谢个幕,你在这里等等我,一会儿我们去喝茶。”
阮贞点头。
薄阐和两人打了招呼,便去了前台。
云卿诺遗憾说道:“虽然没买票,但是节目没看完也着实可惜。有一种人的存在就是给别人添堵的,自己却还不知。”
阮贞认同她的观点,“你是不知道,她和季之彦结婚后三天一吵,两天一闹,洛峰就算要护着家丑不可外扬的面子,也快让他们给烦死了。”
她和洛明珠是闺蜜,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云卿诺眸光闪烁一阵,看看门口,说道:“这会儿表演也结束了,季之珩在门口我,我就先走了。”
阮贞点头。
云卿诺从后台另一道门离开。
绕到正门出口,她跟着离开的人群,走了出去。
刚才为难她的几个女人,也在其中。
季之珩的车,高调的停在正门口,十分打眼。
他没有带司机,见到云卿诺出来,亲自下车,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云卿诺把手放到他手里,对他甜甜一笑。
季之珩握住她的手,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了她一遍,“复古装很多人穿,怎么就你穿出了古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