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婚后,萧方再也没踏足过宋氏集团的大楼。
他对宋氏集团大楼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恨意。
虽然他如今还算人模狗样,但宋九歌知道他所有不堪的过去,而且在这栋大楼里,他很多次对宋家人卑躬屈膝,每次走进这里,他都会生理性的不适。
宋九歌没见他,让小慧打发萧方走。
她对萧方不存在任何藕断丝连的情愫,也不想听他说一些无的放矢的狗屁话。
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人一样,很明显,萧方一点也不合格。
但这不奇怪,萧方要是能有这样的觉悟,也不会恬不知耻的和陈晨搅合在一起。
宋九歌中午有个饭局,下了地下车库,刚出电梯就被萧方堵了个正着。
“宋九歌,我们聊聊。”
“陈晨知道你来找我吗?”宋九歌冷淡撇了他一眼,“萧方,我可不想被人污蔑。”
陈晨的小心眼她太清楚了,毕竟两人以前是闺蜜,陈晨对自己每一任男友都看的很紧,时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发疯,哪怕她男友和其他女孩是正常的往来,也会被她视为出轨。
那时候陈晨一周能哭五天,每次都跟她哭诉男友出轨,大骂别人不要脸,小三什么的。
“那就长话短说。”萧方也有点担心这个,“你马上和应焦那小子分手。”
宋九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嗯?你说什么?”
“你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非要我说的那么清楚?”萧方皱眉,“你就算一个人寂寞,也没必要找应焦吧?年轻的男孩多的是,你要是想玩玩,我可以介绍几个给你。”
“萧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有这样的前夫吗?
怎么还有给前妻介绍小白脸的前夫?
不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萧方脑回路这么清奇。
宋九歌再次深深为自己以前的眼光感到羞愧。
她年轻的时候到底有多愚昧,怎么能蠢到把萧方当成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侣?
“脑子有病的是你!”萧方恨铁不成钢,“应焦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他接近你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看中你的钱。”
“应家那么大一个窟窿,你一个宋氏补的起来?别开玩笑了,宋九歌,我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才好心来提醒你,别被他忽悠了。”
宋九歌笑出了声,然后叹了口气,“那我很庆幸我还算有钱,不然应焦也不会愿意和大他十岁的我在一起。”
“你疯了?”萧方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的脑子呢?被狗吃了?”
“对啊,就是被你吃了。”宋九歌不咸不淡的怼了回去,“好了,你要没有其他事,就别挡我的路。”
萧方不甘心,拽住她的胳膊,“宋九歌,你要是缺爱的话可以找我啊,我比他了解你,更知道你需要什么,你……”
这种污言秽语,宋九歌是一点也听不了,利落转身扇了萧方一个大嘴巴子。
清脆的皮肉响久久在车库回荡,萧方扶着墙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捂着肿胀的脸颊,眼睛像是能喷出火。
“宋九歌,你敢打我?!”
“萧方,你是不是很久没照镜子了?”宋九歌冷冷道,“陈晨喜欢捡垃圾,我不喜欢。”
“你少嘴硬,宋九歌,你要是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也不会这些年没有另找他人,你现在找应焦,无非就是被我要和陈晨结婚的消息刺激了。”
萧方忽然不知脑子哪根筋搭错,又开始胡言乱语。
“你知道你为什么比不过陈晨吗?你就是这样,有什么从来不说,憋在心里让别人去猜。”
“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
“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对别人发号施令的模样,我是你男人,是你老公,不是你的下属!”
“还有你那些家人,看我的眼神总跟看下等人一样,丝毫不尊重我,觉得我是攀龙附凤,无论我做的多少,都是理所当然。”
“宋九歌,你和你家人都让我觉得恶心!”
一通吼完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萧方觉得舒服极了。
是的,这就是他出轨的原因。
他在宋九歌这里感觉不到尊重,而陈晨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并且在被宋九歌捉奸在床时,他是一点也没有后悔和害怕,而是浓浓的报复快感。
向来对什么都淡淡的宋九歌被背叛后也会伤心错愕,甚至眼眶泛红。
看到那样的她,萧方觉得爽极了。
宋九歌听完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默,然后是恍然大悟。
她没想到萧方出轨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同时她也深深窥见了萧方的不自信和卑劣。
看来她年轻时真的太天真,太肤浅了,居然连萧方这样的人都瞧不透。
“所以我们离婚了,你不用面对我和我的家人,已经得偿所愿。”宋九歌不耐烦和他纠缠过多,“萧方,别再来打扰我。”
“只要你和应焦分手,我保证不来打扰你。”萧方咬牙,“宋九歌,我是念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不想你一错再错。”
宋九歌翻了个白眼,这人是怎么做到每句话都能恶心人?
“你真的是太闲了。”
不闲怎么有功夫过来发疯?
宋九歌觉得,她确实不该太过心慈手软,该给萧方找点事做一做。
萧方没有得到确切回答,还想继续拽宋九歌。
一只手斜刺里伸来,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
应焦浑身散着煞气,压低的眉眼阴冷至极。
“你想死吗?”
一句话,把萧方的谩骂堵在了喉咙里。
他瞳孔紧缩,害怕的咽了口口水。
萧方很确定,应焦这句话不是单纯的问问而已。
“走吧。”宋九歌的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响,“别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应焦将人用力一推,眼神冷戾的盯了他一眼,无声警告。
随即迈开长腿,追上宋九歌,一起钻进了后座。
宋九歌表情淡然的说:“开车吧,再耽搁下去要迟到了。”
应焦侧目,抿抿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