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歌心惊胆战的过了几天,确定自己偷偷给沈祤送东西的事没有被崇玺发现后,她支棱了起来。
还剩一个月的时间,她只要再偷偷来上两次就能将修为刷到渡劫期了。
于是宋九歌每天都会用通天龟壳占卜一次,可惜再也没有大吉。
稳妥起见,哪怕是吉,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天,宋九歌坐在灶台前发呆,蒸笼里是纵月点名要的菜。
“你在给谁做菜?”耳边突然传来应焦愤怒的质问,“宋九歌,我问你,你在给谁做菜?!”
“你怎么来这里了?”宋九歌瞪大眼,“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们来鹤峰这边吗?!”
更何况,应焦的伤还没好全,应该躺在床上休养才是。
“我要不过来,怎么知道你在给别人做菜?宋九歌,你怎么能给别人做菜!”
应焦真的委屈炸了。
他对宋九歌还不够好吗?
他都快把命给她了,为什么宋九歌不能一心一意对他?
“别说废话了。”宋九歌拽住他,“我送你回客院。”
这二傻子,鹤峰是能随便来的吗?
“我不走。”应焦抽了抽自己的手,但意外的没抽动,他尴尬了一下,更加气愤了,“你是不是偷偷给沈祤做?我就知道你偏心他!”
比对魏小壶还偏心!
“不是。”宋九歌飞快否认,刚走两步,被纵月拦下了。
她右手绕着鬓边的头发,笑眯眯的道:“这不是应焦嘛?来找宋九歌?”
应焦还不知道纵月重新夺舍林月儿一事,但这不妨碍他讨厌面前的女人。
“关你屁事,滚!”
纵月面色一冷,要说她不喜欢的人有哪些,应焦绝对有姓名。
刚哄骗应焦缔结血契后,她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倒是应焦,一直不听她的话,不接受她的示好,最后还和宋九歌一起合伙害她。
被强行解除血契的那种痛,她到现在还记得,当真是痛到骨子里去。
“应焦。”宋九歌一看纵月的表情就知道坏菜,连忙捂住他的嘴,“说话客气点。”
香香软软的小手覆住口鼻,应焦还挺享受的。
纵月冷笑了一下:“很快你就知道对我出言不逊会有什么后果了。”
说完,她便走了。
宋九歌眼皮狂跳,拉着应焦就往外飞。
“快,你离开朝天宗,越远越好。”
宋九歌顿了下,远有什么用,北溟不远吗?崇玺还不是照样把她抓回来了。
“去一个别人找不到你的地方,藏好,知道吗?”
宋九歌脑子里乱哄哄的,甚至在想要不让应焦想藏在鸿蒙世界里躲一下?
可……
可这就意味着要暴露自己的秘密。
宋九歌有点慌。
就慌神这一会儿,崇玺和纵月已经寻过来了。
应焦一下就认出了崇玺。
准确的说,是认出了崇玺的气息。
应焦冷了脸,将宋九歌护在了身后,认真盯着崇玺看了看,“原来是你。”
他也瞧出来崇玺就是当年和郑城主一起将他哄骗封印的人。
崇玺高高在上,眼神无悲无喜,仿佛在看一块石头或是木头。
“师兄,就是他,我要他死!”纵月指着应焦,“他以前害我好惨!”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害你的人又不是我!”
话音未落,应焦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鼻血狂涌,嘴角裂开老大一条缝。
他脑子嗡嗡的,脑子发懵。
他是应龙啊,肉体何其强悍,怎么会被人一拳砸断鼻梁?
“对师妹口出恶言,找死。”崇玺手一伸,隔空掐住了应焦的咽喉。
熟悉的恐惧感瞬间弥漫,应焦发出赫赫声,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宋九歌向崇玺求情:“太上长老,应焦有口无心,还望你能留他一条性命。”
“你懂不懂什么叫求人?”纵月冷笑道,“你这个态度,我很不满意。”
宋九歌磨牙,看了眼被掐的只剩一口气的应焦。
男人眼睛鼓胀,整张脸憋得通红,血液汩汩流出,显得狼狈又可怜。
他轻轻朝她摇头。
他不要,他不需要宋九歌为了他去求别人。
他宁愿死,也不要。
宋九歌闭了闭眼,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应焦死在她面前。
在此之前,她一直抱着侥幸心态,想着最近崇玺和纵月打得火热,应该估计不上其他。
也就没急着让应焦等人离开,想多刷一点修为值,能尽快刷到渡劫期。
结果因为她的贪心,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宋九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跪下去的,只听见纵月猖狂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哈,宋九歌你也有今天!”
笑声格外刺耳,宋九歌直视她。
“以前是我不对,多有得罪,还请太上长老和小师姑不要和我计较,也不要和应焦计较,只要你们放过他,我立马让他离开朝天宗,再也不会在你们面前出现。”
纵月笑够了,抱着双臂睨视她:“就这?我看不到诚意。”
宋九歌双手握拳,面无表情的磕了下去。
“请太上长老、小师姑宽宏大量。”
应焦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不要求他们。
不要这样。
应焦想自裁,但崇玺早就封住了他的灵力,让他做不了任何事,宛如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
“这样勉强像话。”纵月往前走了两步,踩在宋九歌的后脑勺上,用力往下碾,“现在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了吗?宋九歌,你不是很狂很会说吗?”
如今,还不是被她踩在脚下,像条狗一样。
宋九歌任由她踩踏,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没事的,宋九歌,这算不了什么。
只要应焦留住一条命,就是值得的。
“师兄,我突然想起自己还缺一条腰带,你说用龙筋做怎么样?”
宋九歌浑身一僵,想抬头说话,却被纵月用力踩住,额头陷进了泥土里。
“师妹喜欢就好。”
“我喜欢!”
随即,宋九歌眼角余光瞧见应焦变幻成原形,尾巴软塌塌掉落在地,就贴着她的身子。
噗——
是皮肉被硬生生撕裂的声音,一阵血雨洒落在宋九歌的背部,打得她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