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是什么人物？
是站在九州生物链顶端的存在了，这样的人，不应该早就断了俗念，很是清心寡欲吗？
怎么会要寻欢作乐？
“师妹，你没开玩笑吧？”江潮生再次确认问道。
宋九歌点头：“我没开玩笑。”
虽然不是崇玺要看的，但他和纵月夜夜笙歌总不是作假，这可是比看人歌舞表演还要令人震惊的事。
而且纵月要看，他能不陪着看？
左右是没差啦。
江潮生一脸雾草，二人将乐师舞娘送到鹤峰便算完成了任务，但宋九歌却还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做吃的？”江潮生再次震惊，“太上长老还有口腹之欲？”
“也不是，可能看歌舞不喝点酒，吃点东西，会少了一种趣味吧。”
宋九歌洗着菜，漫不经心的道。
江潮生蹲下，帮她一起洗。
“这些日子我听说你时常出入太上长老这边，不会就是帮太上长老做吃的吧？”
何止！
她要做的可多了。
宋九歌心里吐槽，但嘴上却说：“能为太上长老做些什么，是我的荣幸，要知道，当年不是太上长老，我哪有机缘进入仙门。”
江潮生嘴角抽了抽：“师姐说的是。”
他只是心疼师妹罢了。
江潮生帮着架起铁锅，还要帮着切菜，有个弟子匆匆而来，说白夫人有请。
乍一听见白夫人三个字，宋九歌有点恍若隔世的错觉，她都要忘了白霜霜母女了。
“白霜霜最近怎么样？”宋九歌忽然问道。
江潮生低低叹息，“我去去就回。”
“行，等你过来再说。”
她现在过的极不好，很需要一点点安慰。
而最好的安慰就是听见讨厌的人比她过的更差。
江潮生说到做到，去了不到两刻钟就回来了。
宋九歌已经将卤水熬好，将东西一样样按照先后顺序放下去煮泡。
现在，她要处理一下烧烤的食材，切一切，串起来。
江潮生挽起袖袍，帮她穿串。
这种极富生活气息的事让江潮生来干，总有种荒谬感。
宋九歌道：“白霜霜那边出什么事了？”
“白师妹有些不舒服。”江潮生没瞒她，“因为心境不稳，她修炼出了些问题，我和师母在想办法。”
白掌门死了，白霜霜最大的依仗没了，日子自然没有以前逍遥自在，落差大到白霜霜没办法接受。
以前她在门派里不说呼云唤雨，但也称得上为所欲为，无论犯了什么错都有人替她兜底。
可现在白掌门死了，虽说江潮生也关照着，可哪里比得上白掌门呢？
树倒猢狲散，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白霜霜这段时间是狠狠体会到了。
之前对她卑躬屈膝的人，现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甚至还会在她要拿鞭子抽人的时候，出来阻止她。
而白霜霜发现，她居然谁也打不过！
白霜霜无比渴望变强，这样就能将这些欺负她的人大卸八块，一泄心头之恨。
可白霜霜天赋有限，又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白掌门这些年对她的溺爱终究变成了一把刺向她的剑。
“江师兄，他们都欺负我！”白霜霜眼珠被红血丝覆盖，又哭又闹，状若疯魔，“杀了他们，你帮我杀了他们好不好？尤其是宋九歌，她杀了我爹！”
她在尖叫，捂着耳朵用力大喊，“是她，就是她！她杀了我爹！”
江潮生吸了口气，强行敲晕了白霜霜，喂下令人能安稳睡一觉的药。
白夫人已经哭不出来了，唉声叹气道：“霜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女儿天天疯疯癫癫的，让本就心力交瘁的她更加崩溃。
“只能等姜长老炼制新的丹药看看效果了。”江潮生也没有好的办法，好在门派其他长老还是照顾白霜霜母女的，愿意帮忙。
白夫人点头：“潮生，你多来看看霜霜，她最听你的话，我说什么她都不听。”
说多了，还要骂她没用，只会在家待着。
白夫人很无奈，好几次手抬起来想扇女儿一巴掌，又不忍心。
毕竟是放在心尖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哪里舍得打呢？
宋九歌很满意。
白霜霜不好过，她就很开心。
说话间，晚上吃的东西全做好了。
宋九歌用灵力给菜保温，等那边开始传膳就可以送过去了。
谢绝了江潮生帮忙一起送的提议，宋九歌一个人去送菜。
纵月和崇玺就在石室前的空地摆了桌子，让乐师奏乐，舞娘跳舞。
宋九歌绕过舞娘，从旁边摆上了菜肴酒水。
纵月依靠在崇玺怀里，斜眼睨她：“等等。”
宋九歌停住准备离开的步伐，“小师姑有什么吩咐？”
“你会跳舞吗？”
“不会。”
“好，那过去舞一曲看看。”
宋九歌：……舞你妈了个巴子。
心里mmp，嘴上却只能说好。
宋九歌会跳个锤子舞，干脆来了套军体拳。
这还是她读大学的时候体育课上学的，期末考试她考了90的高分。
如今她入了仙门，再打起军体拳颇有气势，莫名有种阳刚之美。
纵月不满叫停：“我是让你跳舞，你在干什么？”
“跳拳舞啊。”宋九歌理直气壮。
“太难看了，我不要看这个。”
“好，我换一个。”
宋九歌说换就换，换了个健美操。
这也是体育课上学的，比起健美操，她更喜欢军体拳，所以期末考试勉强考了个及格分。
“宋九歌，你是故意和我作对？”纵月直接拿酒杯砸她，“滚下去，倒胃口的东西！”
“好，我这就滚。”
宋九歌飞快的run走了，不带一点犹豫。
纵月感觉自己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很不得劲，憋的很。
“师兄，宋九歌实在太讨厌了！”
崇玺摸摸她的脸：“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你又何必跟她置气。”
“可我现在就想要她死。”
“快了。”
还有一个多月，宋九歌就要死了。
不止她，死的人会很多很多。
一想到整个九州死气沉沉，找不到一个活物，崇玺便有些兴奋。
有时候做太上长老久了，他体内的嗜杀因子几乎沉睡，最近不知为何，他总会很容易冲动。
幸好纵月在他身边，将那些躁动的情绪在纵月身上尽数发泄完，就能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