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太师冷笑。
林翡也只能拱手说道:“威胁谈不上,但是太师,您现在走,走的风风光光,您是载誉而归,若是撕破脸了再走,可就不一定了。”
“你以为老夫是贪生怕死的?”
“您不是,可您活着,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
“你走吧!凭你,还奈何不得老夫。”太师摆明了不肯合作,林翡也只能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去,便走便说道:
“可敬!可叹!一心为国,不惜家小……”
“你们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只要不动国本,无碍陛下,老夫…不管了。”
“多谢太师成全。”林翡便再转过身去,拜了一拜,退去了。
但太师很快就发现,自己被监视了。
当年他派人暗杀,林翡如今虽然敬他三分,却不信他,对他都防备也深得很。
太师想着心中也发叹。
当年他得知林翡回来,立即就将刺杀的罪名推到了宣皇的头上,他底下人得出的消息也是林翡信了。
现在看来,这那里是林翡信了,分明是林翡故意迷惑他的。
他不肯放权给陶吉这真小人,周凝钰虽然能力不错,却是周家人,周家已握兵权,又怎能再掌相权。
“林翡玉啊林翡玉!早该知道你最擅长装模作样,可你忘了,你想做权臣,就千不该万不该去和周家联姻,薛氏女是取死之道,你也不例外。”
太师想着,提笔写起密折来,这密折乍一看就是常见的政事商议的折子,但用暗鳞卫的解法解出来,却能读出六个字。
竖子贼心,当防。
但这封密折走的却是暗鳞卫,先到的是林翡的手中,让林翡先品出了这六个字。
让林翡忍不住叹道:“难道我是长了一张适合造反的嘴脸吗?怎么太师整天都觉得我要造反?我好端端的,我造哪门子去?”
权他有,财他有,论圣宠,他之前私底下为宣皇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现在则是光明正大的和林翊一起发财。
林翊研发他推广,灵皇等着收红利,他林翡也是天秦风光得意之人。
而灵皇不是宣皇,宣皇心思缜密深沉,他一天到头都提防的很,可灵皇不一样,灵皇一心为玩。
林翡想着,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真不知道太师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林翡岂是不忠不义之辈。”
林翡想着,铺开宣旨,提笔欲写,却忽听外面有人急传。
“国母薨!”
林翡闻言,手一顿,笔尖的浓墨低落,在洁白的纸面染出一点浓黑。
“什么?”
“国母夏氏于日央之时,薨。”报信的人慌忙说道。
林翡一向镇定自若的表情有些崩。
怎么能是夏皇后死了?
国母死乃是大丧,此事既出,什么女子为官,统统都压后搁置。
林翡想着,便赶忙去更换官服,准备接召入宫祭奠。
却不想人未出家,到先有人送来一张几个小儿站在柳树下用团扇玩柳絮的画儿,瞧着画纸微微泛黄,明显有些年头,而作画者寥寥数笔,便将几个小儿的嬉笑玩闹之景画的淋漓尽致。
而被扇起的柳絮飞向高空,景象也跟着画起了天边的烟云,柳絮渐起,就投向那云。
未被扇起的柳絮随风卷团,就揉进树下的杂草从中。
柳树、柳絮、杂草却画的纤毫毕现,栩栩如生,虽未曾留印留名,却更显画技不凡。
只是留白处新题了句诗,有些扎眼。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旁边则是一个小小的‘薛’字。
可见是人比柳絮缺好风,借助力借到他跟前了。
可他林翡官位足够高了,再高下去就真要命了。财富也足够多,若非都知道赚的钱的大头归灵皇,御史早参死他来。
林翡想着,只赞了一句:“好画!”别的却半句不言。
送画的人见状,就讨好的笑道:“林大人,您觉得这画怎么样?”
“寥寥几笔,便将孩童持扇嬉闹的喜态画的淋漓尽致,不错,不错。”
林翡处于礼貌,笑道。
“没了?”那人却有些懵。
“没了。”林翡的微笑瞧着真挚。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都出来了,他还敢多说什么?
就凭这后面那一个小小的薛字,他就绝对看不懂这里面的深意。
林翡想着,就要命荟明给银子送人出去。
但这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直接说道:“林大人,可为东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