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一早就热闹了起来。
今个继室进门,连家上下都贴着红,一派喜气。
原本安红韶该是陪女眷的,只是如今她的身份太高了,也不用那般早的出门,正好在屋子里陪孩子了。
梅姨娘今个也过来了,自从上次帮过安红韶,两个人的关系亲近了些,再加上天气暖和,连淑湘身子也养过来了,得了空自也可以跟连琸璧凑在一起玩。
今个继室进门,姨娘也得了清闲,连婧函今个也不用上课,正好三个孩子凑在一起。
安红韶在屋子里头多坐了会儿,主要是怕连婧函心里不痛快,在这多陪陪孩子,一直到天色暗些,开始入席了才领着孩子们出去。
出去之后,旁人都是见礼的声音,没人敢在连婧函跟前说什么。自然有王妃婶婶牵着她的手入场,旁人多也不会露出可怜她的表情。
女眷们凑在一起就是闲聊。
男席那边,连如期可是自在了许多,左右有连父压着事,他得了空就去院子里透风。
正好也将葛文府叫了过来,“葛卿可想好了?”
葛文府连忙抬起胳膊,“若王爷怜惜,草民只愿尽力所能及之力,护一方百姓安康。”
今个因为要参加连如信的婚事,自也换下了平日里的素衣,一袭华服锦缎,似乎这才是将军府的公子该有的风姿。
连如期无奈的笑了笑,“葛卿啊,果真倔的很。”
可到底,还是没有松口。
刚说完,连如期侧过头又咳嗽了起来。
葛文府紧张的望了过来,“王爷切记要保重身子。”
连如期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不过这官位还没说到连如期的心上,此事不应允就先转移了话题。正好今个放松,叫着状元跟章知贺一块过来。
同是念书人,葛文府该是喜欢这些调调的。
今夜,注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才华碰撞,连如期也会偶尔说几句。
他虽说比不得这几位的文采,可却也有自己的本事,偶尔说一句让人看不透底。这下,更是让葛文府钦佩。大家都知道,连如期宫中指挥使出身,这个位置可不能算是文臣。可是却能有这般文采,这才叫真真的文武双全。
甚至在酒后,葛文府说出连如期乃天神一般的话。
连如期眼神清明,眯着眼轻笑。
甚至心中都有一丝不忍,这般单纯的人,被自己捏在手心,胜之不武。
安红韶怕连如期吃多了酒,主要是因为他的咳嗽还没好利索,可得多注意。等着宾客散去,安红韶连忙寻来了。
下头的人都知道,安红韶去的地方,连如期定然不拦着的。所以,根本就没有通传一说。
不过安红韶到门口瞧着吕佑在外头守着,也没急着进去,先问了一句是不是里头有人。
吕佑说话的声音传到屋里,听着是安红韶过来了,状元随即站了起来,旁人也自然跟着。
屋门打开,状元一出来便冲着安红韶行李,“王妃安好。”
态度极为的恭敬,就如同在对连如期一样。
章知贺知道连如期敬重安红韶,可他毕竟算不得连如期的心腹,如今瞧着连如期身边的人如此敬重安红韶,心中更有定论。
葛文府是站在最后头的,跟在外头不一样,今日的安红韶可是盛装打扮过的,葛文府甚至有一丝恍惚,似乎瞧见安红韶穿吉服的样子。
安红韶微微额首算是回礼,往台阶上上去的时候,视线飘到葛文府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后浅浅的勾了勾嘴角,“葛公子安好。”
若是葛将军还活着,葛文府在将军府的时候,想来就是这般打扮。
“你怎么过来了?”连如期已经从主位上起身,在到安红韶跟前的时候,很自然的伸出手来放在安红韶的跟前。
安红韶将手搭在连如期的手心,“我过来瞧一眼。”
低声回语,两个人并肩进屋子,郎才女貌无比的般配。
葛文府的眼睛里有些酸涩,他觉得大概是今日吃喜酒吃的多了。
冬青站在后头,奉上醒酒汤这就退了下去。
连如期拉着安红韶的手,“瞧着兄长的那身红衣,我倒是想起了当年的我们。”
安红韶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去,脸有些发烫,“老夫老妻的,这是该回忆往昔了?”
佯装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连如期轻笑一声,却突然翻身压下了安红韶的身子,就在桌案上,凉的人身上打哆嗦。
安红韶抬头只能看见,许是刚刚被旁人坐过的位置,这会儿茶水还没收拾。
“我就怕你吃醉了酒。”安红韶想着拍连如期几下,让他清明清明。
只是还没拍几下,双手就被连如期固定住,而后身子重新翻过来,噙住了她唇,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我的傻姑娘。”
有些事,连如期已有警觉,只可惜她却还不懂。
今夜,注定该是两对夫妻的狂欢。
次日,安红韶起来的有些晚,甚至手不自在的扶着腰,腰酸背疼的,就跟刚成亲那晚一般。
梳洗的时候,安红韶忍不住白了连如期好几眼。这个人,仗着吃点酒,就开始胡闹了。
她想着,自己就该是坚定的拒绝。
连如期自知自己没占理,也不敢多说话。只不过在出门的时候,故意点了一下安红韶的耳垂,“我瞧着没有戴好。”
抢在安红韶发怒之前,赶紧解释了句。
冬青跟金蝉同时将头转到一边,王爷这借口找的,她们都看不下去了。
“爹,娘。”连琸璧被乳娘带着跑了出来,他这一出来,安红韶哪里还能顾得上想旁的。
连如期抢先安红韶一步,将连琸璧抱在怀中,“成日里冒冒失失的。”
连琸璧挣扎着要下来,不想让连如期固了自由,“娘,娘。”伸着手就去找安红韶求救。
连如期还以为这小子是在挑,总想着去累安红韶,佯装凶狠的瞪着连琸璧,“你给我老实点。”
就这一瞬间,连琸璧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这孩子打小就是会哭的,连如期只能头嗡嗡的疼,他可受不了这小祖宗哭了,“你说,你要做什么?”语气,到底缓和了些。
孩子在那撇着嘴,“我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