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秦望舒生产过去一个月。
五月初正是热的时候。
秦游院子里的绿植长得极为茂盛。
特别是那一株葡萄树硕果累累,看起来很是喜人。
秦游难得休息。
秦望舒也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岳高澹和孩子回来看看。
岳鹏这个畜生也来了。
一来就霍霍秦游院子里的绿植物。
他走到葡萄架下,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个孩子身上,抬手摘了两个丢进嘴里。
当即脸就被酸得皱在了一起,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tui~”
“他奶奶的秦游,你这葡萄还是一如既往的酸。”
秦游扭头白了他一眼,“一颗一百贯,给钱吧!”
岳鹏瞪眼,“你他娘的掉钱眼里去了。
都多大了,真当我还和以前一样傻?”
秦游一脸正色地道:“你变了,我还没变,你不给我回头找你儿子要!”
“我敲……”
岳鹏嘴都歪了,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轻哼一声道:“你小子狠!先欠着,我也不一定给!”
嘿!!
这牲口真是越老人越贱。
秦游一头黑线,没在理这个贱人。
随后一群人在院子里聊着家长里短。
不多时。
门房小六拿着一封信走到秦游身边。
“公子,国公爷来信了。”
秦游伸手接过,当着大家的面拆开看了看。
岳鹏把脸凑了过来,问道:“青云那小子说了啥?”
秦游合上信,嫌弃地瞪了岳鹏一眼,对高姣姣说道。
“青云说和太孙殿下在月底回来,现在还在山东行省。
另外他说也写了信给望舒,恭喜她喜得贵子。”
崔莺莺笑道:“青云这孩子打小就懂事,不像我家那个疯丫头,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捎个信来。”
说着,瞪了岳鹏一眼。
岳鹏尴尬一笑,岳流萤是他瞒着崔莺莺送去火车站的。
他可是哄了一个多月才把崔莺莺哄好。
“流景比起我和秦游当年沉稳许多,流萤有他照看,没什么问题。
她没捎信回来,应该是那边还在忙。
有空一定会写信回来的。”
秦游也在一旁附和,“流景也没有写信回来,你放心,流景不会委屈流萤那个丫头的。”
……
宁夏行省,乌海县。
这里的降水极少,山都是光秃秃的。
黄河边上,秦流景正光着膀子带着百姓挖沟渠引河水灌溉庄稼。
此时正值正午,太阳就在头顶,阳光十分毒辣。
岳流萤穿着鹅黄色长裙,像旷野上盛开的花朵,在一片荒凉的田间地头十分引人注目。
百姓们看见他,一个个乐呵呵地打招呼。
岳流萤一一回应,开朗地笑道:“我给你们带水来了,大家先歇一歇,喝水解解渴。”
她边说着边走到秦流景身边,将手中提溜的水壶递了过去,甜滋滋地喊了一声。
“流景哥喝水!”
秦流景看着面前乐呵呵的岳流萤,发现她白皙的脸被晒得通红,伸手接过水壶长叹一口气。
“流萤,你在县衙待着就行,用不着出来。”
岳流萤笑道:“没事,我不怕晒。”
秦流景哭笑不得,拿岳流萤没有办法。
他举起水壶吨吨吨喝了半壶水后叮嘱道:“回县衙去待着,别出门了。”
岳流萤接过水壶,神色明显不高兴起来。
她嘟着嘴,楚楚可怜地说道:“你是在嫌弃我拖累你。”
秦流景一头黑线,“别胡思乱想,天太热,我们都受不了,你这走来走去,我怕你中暑。”
岳流萤展颜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也笑得弯弯。
“我就知道流景哥是关心我的。”
秦流景嘴角抽搐,伸手轻推了岳流萤的脑门。
“别犯花痴了,听话,回去待着。”
岳流萤笑呵呵地答应,拎着水壶离开。
秦恒秦河在一旁幽怨地说道:“公子,我们还没喝水呢?”
秦流景看着二人脸上表情,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又把岳流萤叫了回来。
又把人打发走后。
一行人干到黄昏才收工回去。
晚饭也很简单,水煮的土豆蛋子外加一点辣椒面。
虽然没有油荤,几个人吃得却很香。
秦流景看见捧着一个土豆吃得正欢的岳流萤,默不作声地撇撇嘴。
一个千金小姐放着不做,偏偏要和他一起来这个地方吃苦受累。
他是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的,真的有些不理解岳流萤的想法。
吃完晚饭。
秦流景和秦恒秦河住一个屋。
三人借着烛光互相扯着后背上被晒蜕的皮肤。
火辣辣的疼痛让三个人龇牙咧嘴。
秦河拧巴着脸开口,“公子,好在来之前就在军事学院操练了大半年。
不然还真受不了。”
秦流景的脸也差不多挤在了一起,听见这话也点了点头。
“乌海县的情况比当年我爹和福伯他们在左云时要好不少。
不过要想把乌海打造成左云那样,咱们还得努力!”
秦恒哭笑不得,“公子,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乌海县虽然毗邻黄河,但同左云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发展有限。”
秦流景笑道:“不急嘛,咱们慢慢做,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二人诧异,“呃?公子,你不回汴梁了?”
秦流景摇头,“暂时不回去,既然是来治沙的,没有一会十几二十年我是不会回去的。”
“啊!!”
二人大惊失色。
秦河赶忙问道:“那流萤小姐怎么办?”
秦流景放下手,皱着眉头说道:“我会想办法送她回去。”
秦恒眉头紧皱,“公子,明眼人都知道流萤小姐喜欢你,你……”
秦流景抬手打断了他,“我暂时不想成亲,更不想耽搁她。”
他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秦流景心头咯噔一下,脸色微变。
他赶忙穿上衣服带着秦恒秦河开门追了出去。
在半路追到了岳流萤。
岳流萤红着眼睛,虽然不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秦流景看见她这个模样,不免头疼万分。
“流萤,咱们有事回去再说。”
岳流萤撅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秦流景赶忙道歉,“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刚刚都是瞎说的。”
岳流萤精致的琼鼻中吐出一个轻哼声。
“哼,我岳流萤才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千金小姐。
你能在这里呆十几二十年,我也可以。”
说完这句狠话,她转身回了县衙。
秦流景无奈是扶额。
岳流萤怎么和岳高澹一个德行啊!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