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许君清不闹了,她双目程亮盯着苏忆之打量,然后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啊,苏忆之你还是个农场主!话说你有农场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可以直接去你农场就不用来超市买菜了!”
“农场离这里远。而且...”苏忆之突然靠近许君清,本来只是抓住对方手臂的手此刻正已经转为紧紧揽住对方的腰,苏忆之的脸颊几乎要贴在许君清的脸上,他轻声在许君清的耳后说着,“而且,我觉得并没有必要将我的所有财产都告诉我的盟友。”
“盟友”两个字虽然说的很轻,但是却如巨石压在了许君清的心头上。
要不是这两个字,许君清都快要忘记了,他们的关系其实真的也能算是盟友。
她想要的是自由和复仇,苏忆之想要的是利益。
许君清轻轻推开苏忆之,早收起了之前的玩味,语气有些生硬说着,“那我吃我的大众超市水果,你苏大总裁吃你的养生农场水果吧。”
明明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这么一句话就是让苏忆之心里颤抖了一下,就像马上要抓到的东西突然失去了。
他再次挺直腰杆,双手又插回兜里,两人一如刚开始进入超市那般,一前一后一定距离。
许君清的脚不方便,所以一到人多的地方,苏忆之就上前帮着推购物车,人少了又松开,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
这算是全市最大的超市了,楼层很多,每一层卖的东西都不一样,许君清虽然还想逛,但是最后实在忍受不住脚上的疼痛带来的煎熬,于是最后顺手拿了点话梅后,两人就往出口走了。
好在这个点来超市的人并不多,几个出口上排队的人也没超过5个。
苏忆之不自然地用手指顶了下脸上挂着的墨镜,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超市买东西,有那么一瞬间,苏忆之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
因为东西太多,所以所有的东西都由超市代送上门,两人出来后,手里只拿了一小袋零食,许君清从小就爱吃酸酸的东西,以前因为被囚禁,好多想吃的东西都没吃到,逃出来那么久也是第一次有机会搜刮自己喜欢的东西。
此刻许君清真心觉得,即使是盟友,苏忆之也是个及格的盟友,哦不,应该说是个优秀的盟友。
两人回到家之后,许君清就开始忙活她的晚饭了。
按照菜谱上一一处理所有的食材,苏忆之依然坐在沙发上看书,许君清可没空问他为什么没去上班,人家说不定昨晚办事儿上了精气神,今天矫情的需要修养呢?
于是除了看书,就无所事事的苏大总裁,开始无聊的拿着书本,听着厨房里偶尔传来的各种声音,看着许君清一次一次从厨房跟书房两边跑。
那受伤的小脚从一开始慢慢走路,变成了后来跳着走,后来就看到许君清从书房里搬了电脑出来,放在厨房里的琉璃台子上。
苏忆之搁下书,走到厨房门口就那么靠着看。
许君清很认真,菜刚放下去煮了不久,就开始拿个小碗,每隔一段时间就夹一点菜上来吃,从一开始的入口即吐,到后面一次一次的尝试,总算是做好了一份菜。
发现苏忆之在门口的时候,许君清刚好要将豆腐下锅,于是在看到对方一脸嫌弃在旁边看热闹后,表示不满了,说:“怎么?苏少爷要帮忙吗?”
苏忆之不说话。
许君清也不恼,左右看了看,发现也没什么能让苏忆之帮忙的,毕竟自己都不懂怎么做,还期望苏忆之能做什么?
于是又想到协议书的事情,“要不,你让你家律师帮我写一份股份占有权转让字协议?”
“你还真觉得孟德那么容易就把股份给你?幼稚。”苏忆之毫不留情打击许君清的天真,虽然他并不知道许君清还利用了苏许两家的身份去胁迫孟德,但是苏忆之可不觉得一个虽然没什么头脑,但是好歹还是知道轻重的孟德,会轻易将股份交出来。
“我幼稚那是我的事,你就说帮不帮?”
苏忆之没回答,转身走了,许君清看着那往书房走去的背影,就知道苏忆之大概是找律师去了。
毕竟是盟友啊。
许君清放下手里的碗和筷子,将火调小了一点,紧凑的眉头彰显出她的闷闷不乐。
黑夜笼罩下的祁家院子,微弱的路灯下,本来鲜艳的玫瑰在黑夜的笼罩下,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但是那黑夜中隐藏的艳丽绝色,却又显得高傲孤寂。
祁瑾天熟练地从花丛中剪下一朵鲜红欲滴的玫瑰,转身放在身后搁置在地上的篮子里,然后很无奈的对着那就跟在身后站了老半天的许晨婧叹了口气,“晨婧,我说过了,关于君清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天色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然许家夫人又要怪我纠缠着她的女儿不放了。”
话刚说完,两束整齐的灯光就直直从祁家大门口照了进来,“你看,都找上门来了。”
许晨婧看到慢慢停下来的车,又看了眼自己缠了半天也不肯多说一句话的祁瑾天,不禁恨得直跺脚,“祁瑾天!你其实就是早就喜欢上许君清了是不是!你什么都帮着她,你这个骗子!”
祁瑾天不再理会许晨婧,弯腰拿起地上装满玫瑰花的篮子,往屋里走。
他祁瑾天从来不愿意去理会所有与自己无关的阴谋诡计,看到现在的许晨婧,祁瑾天心里有些难过,曾经他一度认为美丽大方,纯洁无比的女孩儿,或许是真得长大了,就变了。
而那记忆力,羞涩、胆怯,因为陌生而不知所措的少女,早就被岁月尘洗得不再青葱。
曾经的祁瑾天一度认为,许晨婧是弱小善良的,许君清的可怜的,而许家所有的一切明争暗斗都不过是大人的尔虞我诈,然而,他祁瑾天忽略了一个很眼熟的问题,那个曾经脸眼神儿都充满了爱慕的女孩儿许晨婧早就长大了,或许现在的她都是因为生在在那样的环境里造成的,或许说,她其实一开始性子里就埋了邪恶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