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就是‘心声’的外貌!我所看到的一切都由‘心声’呈现在我面前。”知秋答道,随后他又自言自语起来,“那么这座门的存在,应该也是曾经‘那人’从万物之外抵达万物之中的一种媒介。如果我理解没错的话,这样的媒介不应该是‘门’才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灵先生一脸困惑。
“所有人经历爱情的道路都不同,但他们都在追寻爱情这一情感。而这情感源于哪里?是谁给予了你感知到爱情的能力?是谁告诉你这就是爱情?给予你情感的‘那人’,让你感知到爱情的‘那人’,告诉你那就是爱情的‘那人’就是‘心声’啊!”知秋用肯定无疑的声音说,“‘心声’告诉我,这是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那人’生出万物,‘那人’告诉万物‘你是什么’。于是有净祟之力的诞生——这种能量,被我们现在的文字称之为自然。”知秋说,“‘自然’本身就存在于‘心声’之中,只是我们未有真正的发现他们。你只要聆听‘心声’,就能感悟其中‘相’的作用。我们看到一切的‘相’,都只是‘心声’的一种‘外貌’,‘自然’就是能量呈现出来的‘相’。”
“虽然不太清楚你说什么,但是你的意思应该是说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承载这种能量的躯壳,是这个意思吧?我的‘相’并非真正的我,只是‘心声’以这种方式呈现出来的‘外貌’。”灵先生问,“那这和净化之门有何联系?”
“这是激活这座门的方法。”知秋眼神变得忧虑,他触摸到了‘心声’的边缘。“将存在于‘心声’中的净祟之力赋予存在实迹世界一个‘表相’。这么说来,‘黑’便是污秽的‘心声’,而污秽便是‘黑’的表相——提线木偶吗?那么——”他猛然抬头,似乎看到了操控自己命运那双前进的手,那只无形且包容万物的手——“白”。‘他’正将这个名为‘知秋’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中绝对的位置。
——
雪船外,一片黄沙延伸到天际,淡褪成暗灰。狂风吹过,飒飒作响。天空黑沉沉的,伴随着雷声,闪电在远方银色城池与山峰间明灭不停。雪船速很慢,救援队不敢开得太快,以免惊动时灵国的军队。
往窗外望去,夕阳已经南下,即将熄灭。最后的余晖落在永鸣山脉的东坡。二十分钟后,天空完全沉寂了下来。他们下船选择步行,穿过无林峰与永鸣山脉之间的鞍部,进入平沙草林。
最前的青发少女停下脚步,目光掠过一望无际的沙海,远方中心赫然矗立着一座淹没在黑云与雷光下的城池。如果他们继续驾驶雪船前行,毫无疑问会被发现。她与白帆率领军队躲在南边无峰林的后方,视线落在银城的西南角,那里可以看到一座较小的城池——附城。
“白帆,你从永鸣山脉后方绕过去,我从无峰林后方绕过去。德辛先生留守这里,对银城监视与传达信息。”欣雪与两人简单交代后,便带着身后一千名身穿装甲的晶国士兵向西前行。
天空的雷光不停闪烁,银月没入乌云之中,星辉暗淡。欣雪带领队伍贴着无峰林的山脚前行,轰鸣声不绝于耳。这里四周一片荒凉且平坦,除了山体能够遮挡住银城上哨兵的视线外,并无其他掩体。
银城亮着光辉,并未发现这支救援队伍正在悄然靠近。他们安全地穿过了无峰林的山脚,躲在起伏有序的沙丘阴影下。欣雪用望远镜远远观察银城那刻满浮雕的城墙,上面人影攒动。一道紫光将天际照亮几秒,她看到那银色的壁垒上无数矛尖闪着寒光。敌方身上的装甲并不比晶国的差。随后,她将视线转向附城北面的稀疏的树林中,喃喃道,“现在也只能借助那片树林进入附城了。”话落,她转身吩咐,“安排十人攀上无林峰,对银城监视。”说完,她便与余下的士兵融入阴影之中,快速往西面的树林靠近。
天空紫光雷鸣落下,乌云密布却不见得要下雨,空气干燥得令人难受。一个钟头过去,他们借助沙丘隐蔽身形,时而匍匐,时而蹲走,脚上的泥沙逐渐变为平坦坚硬的黄泥地。目光已然能看到前方稀疏的树林,沿着这些树林继续向北面望去。明暗交替间,那里一座高峰出现在视线之中——南角峰。这时,传声机中白帆声音响起,“我们已经抵达南角峰的下方。”
“好!我即将抵达附城西面的树林。你命人攀上峰顶,对这两座城市进行监视,发现城内情况立刻汇报。”欣雪回答。随后,她带着部队浩浩荡荡进入树林黑暗的阴影中。树叶在风中瑟瑟作响,仿佛是树的哀鸣。他们借着树影快速前进,不到半个小时便抵达了东边树林的边缘。
此时的附城距离他们已不足一里距离。欣雪再次拿出望远镜观察情况,只见淹没在黑暗中的附城西门异常安静,大门敞开。银城的探照灯偶尔扫过这座死寂的城池,白光从门内透射而出。
“白帆,我率领一百名救援队先行进去探查。”欣雪说。
“好!小心点,我看到附城东门有许多尸体。”白帆回答。
传声机咔嚓地断了声音,欣雪将队伍分成两批。她带着一百人朝附城疾赶,其余人在林中等候命令。约十分钟后,她抵达了西门外,朝内望去,整座城市空荡荡的毫无生机,一股沉重的怪异笼罩着整个队伍,众人血液涌动,眼中紧张不安。青发少女深深吸了口气,身形如鬼魅般没入城内建筑之中。
倩影掠过,她先是在四周探查一番,确认没有危险后,才让救援队进入城内。“所有人寻找最高的建筑,占领最高点,对这座城市进行排查。”她吩咐完毕,士兵们便消失在建筑之中。而她则继续向这座城市内部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