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望泞垂眸,“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却一直躲着我。”洛城翊苦笑。
“就像你说的,你是我最好的选择,可我没有办法做你的妻子,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儿时的玩伴。那么多皇子皇女,世子郡主,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我才会没大没小毫无遮拦地叫你的名字,和你玩闹。”洛望泞垂眸,“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永远都不会被戳破,你会娶一位温柔贤良,相夫教子的妻子,过上很快乐的日子,这不是很好吗?”
“望泞,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残忍。”洛城翊别开脸,却刚好看到一颗老树上挂着洛望泞曾经最喜欢的秋千,这座御花园里,全都是关于她的回忆,“你说的日子,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洛城翊闭上眼睛,语气里有些委屈,“我不想有什么温柔娴淑的妻子,也不想权倾天下,我只想安分守己的做一个闲散王爷,在我的王府里做一个秋千,和我喜欢的人习字也好,喝茶也好,做什么都好。你说的,不过是你强加给我的愿望而已。父皇驾崩的前一个晚上,召我去蓬莱殿说话,他问我,我一直对皇位没有兴趣,为什么会和东陵墨联手争夺太子之位。他说,我是嫡子,皇位他原就有意传给我,可看出我对皇位没有兴趣,才转而培养二哥。望泞,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对不起。”洛望泞垂眸,她知道洛城翊为了她能回来,做了很多事,可是她没想到他付出了这么多。
“我今天,本来没想和你说这些的,”洛城翊强扯出一个笑,“我知道你很快就要走,仙界与人界不同,我怕我不告诉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洛城翊,皇家没有真情,可是你不一样,你有一颗真心,你总会遇到真正想和你共渡一生的人。”洛望泞抬头与他对视。
洛城翊脑海中闪过钟清怡哭得满脸泪水的脸,愣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借你吉言。”
洛望泞出宫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东陵瑜听到声响,掀开帘子向外张望。
“娘亲,”洛望泞露出一个笑,示意侍女不必放下梯子,轻轻一跃跳上马车,弯腰坐了进去,“娘亲等很久了吗?”
“王妃回府之后就坐立不安,从辰时便等在这里了。”白芷将帘子放下,在马车外笑着说。
“就你多嘴。”东陵瑜拉着洛望泞的手,笑着嗔怪,又看向洛望泞,“还有你,刚才那一下也太莽撞了,要是摔着受伤了可怎么办?”
“我可是爹爹的女儿,虎父无犬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摔着。”洛望泞收起撒娇道。
“这话啊,应该等你爹爹回来说给他听。”东陵瑜笑着摇头,“他可是从小就想把你培养成大家闺秀,结果你,又是爬墙上瓦,又是掏鸟窝,男孩子不敢做的事你都敢做,就连弹琴,都是他亲自盯着你学的,好歹算你有几分天赋,不然他更要气炸了。”
“爹爹自己都不是什么风骚墨客,却偏偏要我斯文。”洛望泞吐了吐舌头,“他小时候罚我抄书,还打我手心的事,我都还记着呢。”
“你呀。”东陵瑜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我好像看到洛城翊了,他没有为难你吧。”
“他能为难我什么。”洛望泞打着哈哈,不想娘亲担心,扯开话题问道,“当年沙华的琴技也很是高超,如今他还在府里吗?”
“沙华,你怎么知道他的琴技高超?你见过他?”东陵瑜一愣,当年云书墨还在府里的时候,她曾吩咐下人,严禁洛望泞到沙华居住的地方附近游荡的。
“我,我听到那个琴声,自己猜的。”洛望泞想起云书墨在站在池边,高挑而略显纤弱的身影,她其实见过的,但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就是沙华,不过,她的道谢,他应该有收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