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嫖离我好几步远,脸色变得铁青,毫无血色,满脸都是紧张的神情,而且我竟然还看到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不知道是我太专心看黑石棺了,还是老嫖根本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竟然没有听到他后退的脚步声。
眼见老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我也开始紧张起来,虽然和老嫖认识的时间不算太久,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冒出冷汗来,就算是以前遇到千年鳞尸和禁婆都没见他如此紧张,而且以往遇到那些危险的时候,老嫖总是能笑着应对,倒是现在老嫖异常的紧张,让我有点发憷。
虽然此刻我已经意识到不妙,但并不清楚危险存在于哪里,不过看着老嫖退去的距离,危险应该是存在于我这边,不然老嫖不会后退。
心里想着危险就存在于我这里,我这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有一种异常的恐惧感。可能是想到在哪里见到过黑石棺的原因吧,也可能是看到老嫖紧张的表情造成的,总之,这两种原因都会促使我倍加紧张。
现在看来已经可以确定,老嫖让我看黑石棺的原因了,他并不是让我看石棺,而是让我看石头内在的材质。
通过刚才仔细辩看,我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黑石棺的材质,是我以前见过的,就在不久前,而且还不只是一次见过。
就在我想到黑石棺材质是什么的时候,也就是在那几秒钟的时间,我也曾闪念出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自己看错了,但看到老嫖现在的神情,我知道自己的这种侥幸心理,已经不复存在了。
黑石棺的材质和在苇海墓中带出来黑甲的材质是一模一样,虽然我并不是过目不忘之人,但对于那副黑甲,我的印象特别的深刻,并且我在公司的仓库里,仔细地查看过黑甲破损的部位,和这里黑石棺露出来的石头内在是一致的。
对于同一种材质的石头,做出来的两种东西截然不同,这倒是让我很不理解。如果是其他的石头,哪怕是珍贵的玛瑙或是更珍贵的钻石,做出来这两样不同的东西,我都不会感到惊讶,毕竟那些都是我们常见的,虽然原材料也很稀有,但这种稀有程度和黑甲完全没法比较。
看到黑石棺以前,我一直认为这种材质的东西只能做黑甲,无论从它的作用去考证,还是稀有的原料去考证,都说明用它去制造黑甲更为合理。但没想到,我竟然在这里会看到,用制造黑甲的东西来制造棺椁,这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在苇海古墓中,那个鸠占鹊巢的墓主,就是为了掠夺原墓主的黑甲,才会占据他人的墓穴。也正是因为他拥有了黑甲,才会保持活尸的状态。
我还记得当时听小狼他们说过,黑甲很神奇,穿上黑甲睡过去几百年都会保持活尸的状态,而且还有再次复活的机会。可想而知,那黑甲的作用和价值,绝非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看着眼前的黑石棺,我内中有很多的疑问,但疑问并没有恐惧多。真的不敢去想象,一个黑甲就能让人保持活尸的状态,那么眼前的这副黑石棺,要比黑甲大上几十倍。甚至可以说,把黑石棺拆卸了做成黑甲,恐怕少说也得做出个上百件的黑甲。
此刻,我并不了解黑甲和黑石棺的演变过程,这个世界上到底是先有的黑石棺,还是先有的黑甲?这种原材料的来源是什么?我都无从知晓。
虽然我很想弄清楚,不过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对于这个问题,我已经不感兴趣了,不管是先有的黑甲,还是先有的黑石棺,对于我现在的处境都是一样。
一个黑甲的作用就无法估量了,这么大的黑石棺,它的作用要强于黑甲多少倍?这就更无人知晓了。
有些事情真的不好去思考,一旦去想了,就会觉得不如不想,因为想象也许会带来附加的心理障碍,会让自己更加害怕。
记得曾经有位前辈说过,做我们这一行的,想象力就是大忌,千万不要有丰富的想象力,更不能把想象力和现实环境结合,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恐慌,乱了分寸。
说实话,此时我也不敢去想象,一个黑甲就弄出个活尸,那这副黑石棺,说不定能弄出什么来。
要是弄出个活人来还好,我就当他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搞不好还能做个朋友,可他娘的要是弄个粽子出来,那我现在离得这么近,肯定得中招。
心想,老嫖准他娘的是已经想到了,要不然不会悄无声息的退后。我用眼角瞄了一眼老嫖,心中暗骂,我日你十八辈祖宗的,你丫的发现有危险,连声都不吭就远离了,真他娘的不够意思。
我看了一下黑石棺,又看了一下自己的周围,没有发现什么特殊异常的地方,也准备挪动脚步想远离石棺退到老嫖那边去。
可我刚做出抬起一只脚的动作,还没等脚落下来呢,就听见老嫖轻声说:“别动,我脚下踩东西了。”
他这一句脚下踩东西了,瞬间把我弄得更加紧张了,一只脚站在原地,一只脚还保持着抬起来的状态,并没有敢动,连忙拿着手电照看自己的脚下。
我第一时间的反应是,白沙下面有那怪物。说实话,要不是老嫖说别动,我准得向后退两步,毕竟我和黑石棺靠得太近了,真要是黑石棺里的东西出来了,就是想跑估计都跑不开。
我低头看了几眼脚下的白沙,发现白沙的表面非常地平静,不像下面有东西的样子,慢慢地将另一只脚放了下来,然后扭身看向老嫖所站的位置。
老嫖说的话,也被萧莫言和孟心蕊听到了,两个人的手电光也朝着老嫖这里照过来。
我一直在照看老嫖的脚下,他很正常地站在白沙上,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东西在他脚下。
就在我观察老嫖脚下的白沙时,看见老嫖突然间地动了一下,他的右脚贴着白沙上慢慢地向前平移,感觉像是在迈步一样,但却始终没有把脚抬起来。
我再一看老嫖,他露出很无奈的表情,并且不时地用手指指着挪动的右脚。
看着老嫖的这个手势和他无奈的表情,我忽然意识到,他的脚有问题,那不是他自己动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强制的挪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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