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孟心蕊的回答,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难道真让我说中了,萧莫言当年看到的就是孟心蕊。不知是怎么了,我这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由得不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孟心蕊。
孟心蕊冷笑一声,说道:“别想多了,我只是它们的其中一个,它们也是人,是无辜的人,都是受害者。”
“受害者?什么意思?”我问道。
“萧莫言看到那个从白沙里冒出来的东西和我,都是被别人利用的试验品。”孟心蕊说道。
“你这又是试验品,又是受害者的,倒把我给弄糊涂了。”我皱起眉头说道。
“这个事情太大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形容,我了解的也并不多。我甚至不知道是谁在拿我们做试验,也不知道试验的目的是什么。”
“我日的,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试验品的?”老嫖很奇怪地问道。
“是梁超,梁超在趁我换脸半昏迷期间对我说了很多话。当初,我以为他知道自己中毒太深,是想给我留临终遗言。现在看来,是我理解错了,他并不是在留遗言,说的也不是他自己,他说的是我。”孟心蕊说话时紧握双拳。
“梁超都说了什么?”我问道。
“他说,自己是个试验品,如果不成功,就得像无数个试验品一样变成怪物,永远存在于沙堆里,那是一个可怕的结局,要比死亡更可怕。他不想变成怪物,更不想长存于沙堆之下,所以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还说,那个试验的成功是什么样子的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相反,试验的失败却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他不知道成功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成功的标记是什么样子的,但他却知道失败的标记,只要胸前出现了血丝花,那就意味着试验失败。”孟心蕊说到这里有些伤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看来,我的这个试验可以宣告失败了,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变成和萧莫言看到的东西一样。”
尽管我看得出孟心蕊此时的伤感,但还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胸前有血丝花的?”
“从苇海出来后,血丝花就隐约出现了。当时我就已经开始怀疑梁超说的那些话,直到今天听到萧莫言提到血丝花,我才确信梁超所说的试验品是我,而不是他。”
听孟心蕊说完这番话,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突然间有点很怕她似的,总想离她远点。
“我日的,照你这么说,你现在的样子就不是当年在苇海中毒所致,而是被梁超那小子骗吃试验药物造成的。”老嫖停顿了一下,孟心蕊点了点头,老嫖才接着说道:“你知不知这试验有没有解药?”
“不知道,我连试验的目的都不清楚,哪知道有没有解药。”
“我日的,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那个东西?”
虽然老嫖的这句话问的太直接了,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即使他不问,我也会问这个问题。
孟心蕊摇了摇头,再次叹气道:“我也不清楚,但我想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这点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嫖追问道。
孟心蕊脱掉了鞋子和袜子,把脚露了出来让我们看。我这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感到巨恶。
只见孟心蕊的脚已经变得黝黑黝黑的,黑得已经没边了,要是把她的脚放到煤堆里,绝对分不出来哪个是煤哪个是脚。黑黑的脚面上有很多龟裂纹,而且已经起皮了,有的地方翘起来四五毫米那么高。
孟心蕊对着脚面上翘起来的皮肤,一伸手就撕下来一片,顺着被撕下来的口子,流淌出来的竟然是黑色的脓血,看上去恶心至极。此时的孟心蕊并没有停手,一抬手又把小狼给我们准备的短刀拿了出来,对着自己的脚面就刺了下去,虽然刺的并不是很深,但也流淌出来不少的黑色脓血。
“你的脚,你的脚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很奇怪地问道。
“这就是实验失败后的变化,也许这不应该叫变化,更应该叫尸变。变成这样后,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就是现在你把我的脚砍下去,我也不会感觉到疼。我想,在我变成那个东西以前,应该是全身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这种变化快吗?”老嫖问道。
“我到现在也没能搞清楚变化的规律,从苇海出来一直到今天,毫无规律地变化成了这个样子。这种变化似乎没有特定的时间效应,很难琢磨。有时几天都不变化,有时突然间就变化很大,有时这种变化在慢慢地推进,有时却好久都停止不前。”
老嫖听完后,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大推,好像是在算什么,然后说道:“我日的,按照你脚变的天数来计算,你还有200多天的时间就会全身都变成这样。”
“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最近几天变化一直在不断的推进。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变化,我想用不了50天,我就会变成一个怪物。”孟心蕊说完,看了看我和老嫖,面露微笑,接着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看开了,我是不会等到尸变那一天的,我可不想从人直接变成什么怪物,我会在尸变的最后阶段,把自己解决的。”
听到孟心蕊说这话,我这内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我也不是冷血动物,并不愿意看到她就这么离去,更何况还是以自行解决的方式,有点让人实难接受。
孟心蕊用手指了一下心脏的位置,说道:“小七,我这里还有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在自行解决前告诉你的,不过,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还不是时候。”
“我日的,这事有点复杂了,你们说小狼他爷爷会不会就是幕后操纵试验的人。你们想想,萧莫言看到那东西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她爷爷在搬玉石箱子,而玉石箱子里面装的恰恰又是白沙和那东西。你们再看看这里,也是慕容家的,也有白沙……”老嫖说到这里突然间不说了,然后很奇怪地说道:“萧莫言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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