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儿,你就到齐郡去逛一趟,露个脸就行,并不需要特意去调查什么。”
秦始皇认为赵治也许是担心完成不了任务,所以才推辞。
秦始皇又祭出大招道:“而且,你这一路出行,所需一切花销皆有朝廷承担,你自己无需花费一丝钱财。”
赵治闻言,感觉这走后门也太光明正大点了吧?
拿着公款吃喝玩乐,还不办事,回来说不定还升官加职。
难道这就是做朝廷命官的觉悟吗?
赵治思索片刻道:“不知可否用其他人替我去呢?”
既然走后门,那就走得彻底点。
直接插到底算了。
疼不疼的以后再说。
先通透了。
“你……”秦始皇为之气结。
他没想到赵治竟如此懒。
一点事不干,一丝力不出,就想着白拿钱。
你真当你已经是朝廷命官吗?
你现在还不是啊!
等你是了,你再这么做不行吗?
“不行。”秦始皇再次说道。
秦始皇将手中的圣旨拿至赵治面前道:“这是陛下旨意,岂是为父说改就能改的?”
秦始皇心想:早知道直接让赵治接旨算了,费这么多话作甚。
赵治只得接过旨,旁边蒙毅也开口道:“贤侄,此乃好事,对你有益,你就当出门游玩一趟便是,再说这是陛下旨意,岂能随意更改?”
才怪!
其实,让赵治调查海盐减产一事,满打满算也就秦始皇和他两人知道。
说不定赵治再央求央求, 秦始皇一心软, 还真就不让赵治去了。
赵治是真不想离开家,虽说丹炉已经不需要他照看了, 但他还是想守在一旁。
只不过圣旨已颁,除非他想造反,否则也不可能抗旨。
赵治问道:“不知为何突然要调查海盐是否减产?”
很咸吗?
秦始皇便将盐铁商人逐利,枉顾百姓日常生活所需之事说出。
秦始皇道:“有时候, 你真不能高估商人的人性。”
赵治点头, 即便千年之后,依旧如此。
只要利益尚存,哪管洪水滔天。
赵治觉得,对于盐铁重物, 应该收归国有, 岂能放之于民。
一旦盐铁官营,岂是这些商人说涨价就能涨价的?
赵治本想提一句,想想又算了。
对于封建社会, 官员也未必就比商人好。
“我怎么去?”赵治双手拿着圣旨,他已经妥协。
“有一队人马护送你去,保护你的安全。”
秦始皇又拿出一个印章给赵治道:“你到达每一个郡县,将圣旨与印章拿与郡守或县令看,他们自会妥善安排。”
其实,秦始皇早已提前派人去通知赵治沿路上所经过的各个郡县官吏,让他们务必保证赵治一行人的安全。
赵治问道:“能否我一人前去。”
咸阳距离齐郡路途遥遥,一行人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还不如他一个人骑马, 风驰电掣就去了。
赵治知道这是自有陛下安排, 他自是无权置喙,可还是提了一嘴。
秦始皇一听直接否决:“此行路途遥远, 危险重重, 你独自一人如何能行?”
西天取经更加路途遥远,唐僧不就带了三人去了吗?
赵治又不死心地说道:“我想一个人历练一番。”
秦始皇还想反对, 但一想, 又觉得赵治说得在理。
不受风吹雨打的幼苗, 如何能长成参天大树?
一味呵护, 只会适得其反。
秦始皇道:“你不想让一队人马护送也可,但张玄你必须要带着, 这是底线。”
“这就可以了吗?”
赵治有些不相信道:“爹,您自己就可以做主这件事吗?”
赵治本来也就是说说, 即便他认为义父答应,那也要等到义父回去禀告给秦始皇之后,才能最终确定吧。
秦始皇张着嘴,他发现自己的行为是有些逾矩。
不会露馅了吧?
难道现在就要对赵治暴露出他隐藏的真正身份?
不装了?
你爹我是秦始皇?
蒙毅看出秦始皇的犹豫,往前一步道:“对于这件事,陛下给了赵兄便宜之权。”
蒙毅担忧赵治怀疑,又补充一句道:“贤侄,有件事一直没对你说,其实赵兄深受陛下看重, 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赵治看向义父,只见义父郑重点头。
赵治真的没有想到义父竟会得陛下赏识。
之前义父救他出狱。
一开始, 他以为义父是走了赵高的后门。
后来,他发现义父和王翦关系莫逆,又觉得义父是走了王家的关系。
现在, 他严重怀疑,义父就是赵高本人。
在大秦,作为秦始皇身边的红人, 还特么姓赵,除了赵高,还能有谁?
赵治觉得,义父名叫赵龙,应该就是赵高出宫游玩改的假名。
赵治咽了咽口水道:“不知义父,认识赵高吗?”
他当然知道,即便义父是赵高也定然不会承认,所以他真正的目的是观察义父的反应。
秦始皇一愣,他不知赵治为何会突然提赵高的名字。
于是,秦始皇道:“治儿认识赵高?”
秦始皇不解,赵高久居宫中, 赵治深居山中,赵治如何能认识赵高?
赵治呆了。
义父愣了。
义父他愣了。
义父他竟然愣了一下。
义父如果与赵高没有关系, 为何会愣?
是了。
一定是这样。
义父就是赵高。
而赵高之所以化名赵龙。
乃是取枪出如龙之意。
正所谓,少什么就在名字中取什么。
秦始皇见赵治一直发呆, 也不回话, 再次问道:“治儿, 你见过赵高?”
赵治回神,看向义父,然后木然地摇了摇头。
他若见过赵高,岂会被义父你瞒这么久。
肯定登时就揭露出你的真面目来。
赵治的目光从义父脸上缓缓往其下半身移去。
瞬间,赵治顿住,然后又猛然看向义父脸庞。
义父他有胡子!
没错,太监怎么可能有胡子嘛。
义父肯定不是赵高。
呃……
好像也有太监喜欢在外人面前带假胡子。
赵高又将目光投向易叔。
如果义父是赵高,那这个易叔又是谁?
应该不是什么侍御史吧。
肯定也用了化名。
赵高无视易叔面上的胡子,眼神下意识地向其下半身飘去。
忽然,赵治又想到了一点。
他记得义父在他家上过茅房。
还是站着的。
义父总不会为了掩盖身份,而尿一腿吧。
呃……
应该不至于吧……
赵治有些后悔,因为当时有人敲门,所以他没有盯着看。
只能让义父再上一次茅房,他从旁边看是否枪出如龙了。
赵治转头,又看向义父,问道:“义父,是否要上茅房,此时茅房正好无人。”
赵治语句生硬。
秦始皇感觉自蒙毅说他是秦始皇身边的红人后,赵治就有些不太正常。
不过,秦始皇还是回道:“其实,一般我都不在外面上茅房的。”
外面的茅房环境实在太过恶劣。
而且也无人替他掀龙袍、抬龙根、抖龙头。
上次实在是憋不住了,他没有办法才在赵治这里解决的。
听义父拒绝,赵治犹如五雷轰顶。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