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赶着马车到了飘香楼。
此时正值晚间吃饭的高峰期。
李杳等人下了马车，往飘香楼里去。
“好香啊！”苏姗在苏府也是吃惯了好东西，偶尔也会跟着母亲来这飘香楼吃上一顿。
但真要做比较，她觉得苏府的厨子做的，还有她自家饭馆酒馆做的，就是不如飘香楼的好吃。
“是很香，”李杳也闻到了阵阵香气，顿时唇齿生津。
“饿了饿了，忙活了这么久，待会好好吃上一顿。”
苏氏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娘请客！”
“自家生意，哪能让娘掏钱？”李杳赶忙说，“杳儿请客！”
“还真得掏钱！”苏氏笑了笑。
“为何？”李杳觉得娘这个笑容有些不对劲。
“待会你就知道了。”苏氏故意不说，吊足了李杳的好奇。
飘香楼里每一桌都坐满了人。红芍和绿芜今天等了一天，等到晚上忙起来了，才放弃把眼珠子盯在大门口。
没想到她们刚忙起来，小姐就来了。
绿芜发现的时候，赶忙走了过来。
“小姐，您终于来了！”
李杳笑着说，“答应你们的，不会食言。”
“小姐就是不来，也不算食言。奴婢知道小姐很忙的。”绿芜领着他们往二楼去。
“还好，奴婢留了一间雅间，推了几波客人。”
走进雅间，绿芜又说，“可是小姐得替绿芜保密，不能告诉红芍姐姐。”
李杳转了转眼睛，“红芍能吃了你不成？”
绿芜说，“红芍姐姐要是知道我推了生意，要骂我的。”
“快去搞多几样菜来，你家小姐饿坏了！”李杳这会挺开心的，笑着让绿芜去准备。
没过一会儿，红芍亲自端着菜上来了。
“小姐，您没说吃什么，奴婢让厨房炒了几个小炒菜。这边还上一个鸳鸯锅，烫菜吃。”
李杳点头。
“红芍，你忙坏了吧！”
红芍摇了摇头，“生意好，奴婢不怕忙。”
见她就要走，李杳忙拉住她，“去叫绿芜上来，咱们一块吃。”
“还有许多客人，奴婢们晚一点再吃！”
“不行！这是命令。”李杳强势地说。
红芍想了几息的时间，终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就带着绿芜把剩下的菜一块端了来。
“是本小姐苛责了你们？这样的事情，不该是你们的活啊！”
绿芜微微呼了口气，但没作声。
红芍却笑着说，“虽然不是奴婢的活，可也不能让客人等着啊！每天中午和晚上正是用餐的人最多的时候。
店里的小二哥再多，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我们见到了，便帮一帮。
反正是不能冷落了顾客。”
好像有点道理，又哪里不对。李杳有些饿，没有想起来。
“别说了，先吃！”
可能是今天太耗费精力，李杳是真的饿了。先就着炒菜干了两碗米饭，才慢慢开始烫火锅吃。
“杳儿，你也太夸张了吧！”苏姗吃得斯文，看着李杳瞠目结舌。
“嗐，”李杳正烫着几片腰花，夹进碗里才说。
“正长身体了，不得多吃一些。”她可不会有吃饭羞耻感。
顺道还夹了两片放苏姗碗里，“你也多吃点，我去晴川关之前，比你矮。现在已经跟你一样高了。”
“好像是的。”苏姗望了望李杳的头顶，“你是长高了许多。那我也多吃一点。”
已经吃了七分饱了，李杳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慢慢吃着，开始闲话。
“这生意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怪不得红芍想开分店。”
红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小姐的功劳，奴婢都是照您写的办的。”
写的？
李杳心里嘀咕，她是给红芍他们留了一些做生意的规章制度，可也是从空间随便搬出来的。
除了设计稿她修了修，其他大多数都是抄的。
这个功劳，她认得有点虚。
“嘿嘿，是红芍你管理得当。”李杳给红芍烫着肉，“让本小姐好生伺候你。”
红芍吓得要站起来，被李杳一把拉下。
“你给本小姐赚钱，这都是应该的。”
红芍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红芍，杳儿说得没错。”苏氏笑了起来，“让她伺候你！”
红芍坐立不安，感觉不像赏赐，更像是惩罚。
她只是个奴婢，哪敢让小姐伺候。
“绿芜，你也吃。”李杳又往绿芜碗里夹了几筷子。
绿芜抬脸一笑，“多谢小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红芍见绿芜如此轻松，感觉自己再拒绝就有些扭捏了。这才动起筷子。
心里也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毕竟普天之下，也只有她家小姐把下人看得这么重了。
“对了，怎么不把刘掌柜也叫来，刚刚漏了他，你们要提醒我嘛！”
李杳吃饱了，想起来了目的。
红芍瞬间脸就红了。
绿芜笑了起来。
“我们上来的时候，刘掌柜去后厨查看去了。他担心羊肉没有备够，没有心思吃饭。”
“哦，”李杳轻笑。
“那现在应该忙完了，绿芜你再去看看。”她见绿芜放下了筷子，已经吃饱了。
绿芜起身，眨了眨眼，“马上就去。”
李杳又同红芍说，“让人把这些都撤了，吃过了再让刘掌柜吃不合适。
重新炒几个菜上来！”
红芍盯着桌面，“小姐，这些都还没有吃完。刘掌柜不会介意的。”
“他不介意，本小姐介意。”
“那，那奴婢去办。”红芍起了身。
“红芍，你放心。本小姐请客！”李杳在她身后喊道。
红芍急急地走了出去。
屋内的苏氏和苏姗笑了起来。
苏氏问，“杳儿，你是猜到了什么？”
李杳勾唇，“我记得留给红芍的那些规章制度里面有一条是‘无论亲疏，都要结账’。红芍论死理，估计娘你们来吃，也要给银子吧！”
苏氏笑得不得了，“我倒是没有来吃过，但听朱音娘说过几次。确实是这样！”
苏姗点头，“我同娘来过几次，红芍给打了折扣。八折！”
李杳直接笑出了声，“哈哈，晚些我把银子退给你。”
“不用不用，我们有银子。”苏姗笑着说，“这样才能赚银子。”
李杳收起笑，“确实利大于弊，但有些不近人情。红芍还是不够圆滑。”
估计最近发生了不少尴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