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准许,下一秒就被人按到床榻之上,因为刚刚才违反了规矩,这次奚尘可不敢亲太久,少年的小手一推拒,就要把人放开。
“夫君,很乖,以后都要这么听话,阮阮才会喜欢夫君,不然阮阮就不喜欢了。”
少年撑着身子摸摸男人的脑袋,给了男人希望,奚尘的眸中迸发出亮光,兴奋的抱着少年蹭一蹭。
“我喜欢阮阮。”
“很喜欢,很喜欢。”
也不管少年怎么想,反正他找到机会就要向少年表达自己满腔的爱意。
这些话少年日日听,都习惯了,时不时的回应两声,男人就会很开心。
时间已经很晚了,奚尘哄着少年睡觉,自己还要再爬起来去批奏折。
昏黄的灯光下,高大的男人笨拙的摆弄脆弱的插花,放到桌案上,隔着一层帷幕,正在批奏折的男人频频抬头,借花看人,满是爱意。
少年送的每一样东西,男人都有好好珍藏,在那暗室里满满当当放的全是与少年有关的东西,有些连奚阮自己也记不清的小物件,男人也一直好好收着。
奚尘正批着奏折,暗卫悄然进来,递上密信,信上所说奚晔已经到了漠北,如今正住在宫外的客栈。
奚尘看完后将信烧掉,纸张变黑落成灰烬,随风消散。
在漠北还想把少年带走,实在是不自量力,奚尘嗤笑一声,吩咐手下去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别总是一天天的只盯着他的阮阮。
宫外,奚晔已经知道少年就在皇宫,刚刚经历过一场政变的皇宫人人自危,不过重赏之下又怎会缺少勇夫,一封未知的信还是顺利到了少年手里。
奚阮拆开信,里面通篇表达了对他的想念,最后还说可以带着他离开漠北,落款是他的哥哥。
【哥哥?】
【他还有哥哥吗?】
少年不知道这封信的真假,拿着信去找奚尘,看着少年期盼的眼睛奚尘说不出假话,他知道阮阮很希望有一个亲人。
看着男人点头,少年肉眼可见的开心,“那我能去见哥哥吗?”
“当然可以。”
男人手里拿着信,一目十行的看过去,这句话说的并不情愿,奚晔这个贱人,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思念阮阮,阮阮需要他思念吗?
心里生气,面上还是温和的,免得被少年察觉出异常。
“那我的父母在哪?”
找到了哥哥,少年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可这次注定要失望了。
“已经不在了吗?”
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下来,眼眶都红了,和多年前一样,知道李夫人的死讯,打击太大少年会受不了,哪怕失了记忆,可他身体的本能让自己为娘亲的死而悲伤。
“阮阮别哭,李夫人爱阮阮,李夫人不在了,便由我照顾阮阮,我会永远陪着阮阮的。”
知道少年会哭,奚尘温声细语的安慰,很心疼,也很庆幸。
庆幸自己当时能够陪在阮阮身边,否则这么娇气的宝贝该有多害怕啊!
奚尘安排少年和奚晔见面,不说少年现在失了忆,就是少年没失忆,他也有信心少年会留在这儿陪他。
奚阮还没见着人,心里满是忐忑,夫君告诉他,他们两个人是私奔出来的,也就是说目前哥哥还不知道他成亲了,站在门外,奚阮有些踌躇。
门从里面打开了,高大俊朗的男人是他哥哥,不过他觉得哥哥和他长的一点也不一样,瞧着根本不像一家人。
“阮阮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快进来吧!”
奚晔侧身让少年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哥哥。”
少年开口,带着几分生疏,像是第一次这么叫人。
奚晔倒茶的手抖了一下,不慎洒了出来,阮阮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叫他。
“嗯。”
男人拿起茶杯掩盖微微翘起的嘴角,因为被喜悦冲昏了头,下意识忽略了少年的异常。
“我此次来是带阮阮回家,奚尘那个小人把阮阮掳走,实在是该死。”
一想起那个拐走自己弟弟的可恶小人,奚晔就厌恶的想吐,这种人当初就不该留在阮阮身边。
【哥哥似乎很厌恶夫君,是因为他和夫君私奔的事吗?】
少年捏着自己软乎乎的手指,斟酌着开口,“哥哥,我与阿尘已经成亲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让本就气愤的奚晔直接炸了。
“成亲?这个混蛋还敢强迫阮阮?”
奚晔不想考虑这可能是自己弟弟自愿的可能,一定是奚尘诱骗了他单纯的阮阮。
“没有的哥哥,没有强迫。”
“阮阮不用替他开脱了,一定是奚尘迷惑了阮阮,我们立刻离开这儿。”
“离开漠北,回吴国,不行,我们去其他国家,楚国,金国,云国,我都可以带着阮阮去,到时候我养着阮阮…”
奚晔已经不想再谈了,他必须立刻带着阮阮离开,绝不能让阮阮继续被迷惑。
打开门,外面是手握利刃的侍卫,背对他们站着的,正是漠北皇帝,奚尘。
“夫君,你怎么来啦。”
奚阮出宫前男人说他有事来不了,奚阮才一个人过来的,男人突然出现对少年来说很惊喜。
奚尘接住向他跑来的少年,眉眼满是笑意,在少年看不到的角度示意侍卫把剑都收起来,免得伤到他的阮阮。
奚晔看着少年与奚尘如此亲近,拳头紧握,险些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
少年被夫君抱了一下就赶紧挣开,外面好多人呢,少年不好意思。
少年红着脸拉着奚尘向奚晔走去,给两个人介绍彼此。
“哥哥,这是我夫君,奚尘。”
“夫君,这是我哥哥,奚晔。”
奚阮念着两人的名字,他们都姓奚,还挺有缘分。
少年热情的介绍,两个男人自然不会不给少年面子。
奚晔是认识奚尘的,此事奚阮也知晓,此时少年重新为他们介绍,奚晔只以为少年是用夫君的身份重新介绍奚尘,根本没想过少年是以为二人不认识。
“你好啊,哥哥。”
重新进了厢房,奚尘极配合,甚至抛弃颜面随着少年唤哥哥。
奚晔瞧着男人洋洋得意的模样,广袖下的手臂青筋暴起,极力压制着怒气,要不是阮阮在这,他真想打爆这个男人的头。
可现在他还要陪着笑脸,敢怒不敢言,给少年营造一副和平的假象。
“你好啊,奚公子!!”
断不会承认他是阮阮的夫君。
“哥哥放心,做为阮阮的夫君,我自然会好好照顾阮阮。”
“便不劳哥哥费心啦。”
“奚公子这么大的年纪,我可担不起奚公子一声哥哥。”
奚尘话中带刺,奚晔也不遑多让,二人争锋相对,言语相讥。
奚阮没听出来,还以为对方都在谦虚,想着哥哥和夫君的关系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嘛!
最后奚晔也没能带走少年,这里毕竟是漠北,遍地都是奚尘的人,要带着少年走,哪有那么容易啊!
奚晔在漠北住下,继续寻找时机,与此同时另一批人也得到了少年的消息。
“消息可准确?”
“属下亲眼所见,奚小公子如今正在漠北皇宫。”
“好,退下吧。”
男人摆了摆手,房间里静悄悄的,书案上摆着一幅画,男人的指尖落到画上,细细描摹画中人的五官,每一处都看得极为仔细。
【他的阮阮还活着,那自然是该跟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