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奚尘下了朝便往家赶,一向沉稳的丞相此刻脚步也快了三分。
“阮阮可起了。”
“还未,奴婢一刻前去看过,小侯爷还睡着。”
房门口婢女话音刚落,奚尘已经打开门进去。
脱去带着寒气的外衫,专门用热水净了手,才敢爬上床,小心的抱着人。
奚阮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翻了个身,滚到男人怀里,继续睡。
自从五年前李夫人逝世,奚阮便对奚尘格外依赖,刚开始几乎到了离了人就睡不着的程度,这几年才好些。
奚尘抱着人,圈住少年的腰,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吻上少年的发顶,嗅着少年身上的香气,满足的闭上眼。
在这十年,奚尘真的是拼了命向上爬,三元及第,官居一品,才能把他心心念念的小公子拥入怀里。
早在五年前太子进入朝堂,奚阮就脱去了伴读的身份,回了侯府,这宣平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青姨娘死后,又新娶了一门美妾,直言要立新姨娘生的儿子为世子。
甚至胆大妄为的要给小公子下毒,心思歹毒。
宣平侯以为自己的正妻嫡子还如多年前一样好拿捏,看不清形势最终断送自己的性命。
十岁的奚阮顺利继承侯府,而李夫人因为生产时伤了身子,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了却心愿后,不过三月就去了。
偌大的侯府只剩下奚阮一个,奚尘便把人带回丞相府,起先奚尘是把小公子当主子一样对待,尊敬怜惜,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这份感情变了味。
奚尘晓得这么做不对,可却控制不住自己隐秘的心思疯长。
夜深人静的时候奚尘甚至想着,就算小公子不喜欢也没关系,小公子已经没有亲人了,凭他如今的权势,若他强硬一点,就能轻易把小公子困在身边,小公子跑不掉的。
粗糙的指腹隔着里衣摩挲小公子纤细的腰,揉揉捏捏喜欢的不得了,小公子自小身子软,没骨头似的,长大了也不例外,现在脸上还带着奶嘌,埋在他的胸口睡,依稀能瞥见那嫩白的腮肉。
奚阮本来正在睡觉,可旁边这人讨厌的很,手放在他的腰上不老实,奚阮胡乱一抓,抓住男人的大手,下一刻细白的小手又被人反握住放在手里轻轻揉捏。
“阮阮醒啦。”
明明是自己把人吵醒的,偏偏还没一丝内疚,奚阮觉得阿尘现在已经学坏了,以前阿尘对他特别好,从不会吵他睡觉。
“哼,阿尘,坏。”
声音软糯没一点谴责的意味,让人觉得心里痒痒的,怪招人疼的。
男人伺候少年穿好衣服,抱着少年去洗漱,男人身子健壮,又因为过去的遭遇,养的不如京城的贵公子精细,肤色要暗上一些。
而少年不同,自小就是在蜜罐子里长大,到了奚尘手里就更金贵了,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衣食住行无一不是最好的。
少年目前只有一米七出头,与男人一米九的身高相差甚远,浑身皮肉雪白,关节处都是粉的,嫩的能掐出水来,被人抱着就是小小的一团,像是一个精巧的物件儿。
奚尘陪在奚阮身边十年,在皇宫里小公子只有他一个,大事小事都要他亲手操办,出了宫李夫人亡故,奚尘顺利接手了孤苦无依的小公子。
可以说照顾小公子比照顾自己还熟练。
奚阮正迷迷糊糊的随男人摆弄,突然脑子里滋滋啦啦的响起电子音。
“检测到宿主条件满足,现开启攻略任务…”
“任务对象—奚尘。”
…~…
“好感度达标,攻略任务…成功。”
这在系统意料之内,这么多年了,这个男人已经在慢慢觉醒记忆,恨不得把宿主绑在身边,区区好感度怎么会不达标。
系统看着底下的男人抱着他的宿主,肆无忌惮的占便宜,单纯的宿主还不晓得,此刻还戳着他聊天呢。
他恨!真希望任务早点完成,不然他没有实体,每次靠能量凝结出的身体都维持不了多久,只能看着宿主被别人亲亲抱抱,哪怕那个人和他同出一脉,二人本就是一体。
系统心里百转千回,表面还是一个软乎乎的白云团子。
奚阮已经好久没见过系统了,戳了戳对方的身体,询问对方说的任务是什么意思。
系统解释了,奚阮点点头一副明白的模样,好感度达标代表阿尘喜欢他,正好他也喜欢阿尘,毕竟阿尘可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听了系统讲解的奚阮有自己的理解,刚刚被奚尘吵醒也大度的原谅了对方,谁让他们两个相依为命,阿尘这么喜欢他,他怎么好这么小气。
给小公子穿戴好,带着人出去用膳。
奚阮坐在男人腿上想吃什么是不用自己动手的,等着人来侍候。
旁边新来的婢女低垂着头,心里震惊,可其他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仿佛不觉得小侯爷和丞相的行为有什么奇怪的。
可二人的作风,便是寻常夫妻也没有如此亲密的。
奚阮五岁进宫,十岁丧母,男女之事无人教导,自是奚尘说什么便是什么,府中下人早被调教过也不会有人主动告予,便一直这么错着,被人占尽便宜。
奚阮用过膳就要开始自己最讨厌的读书环节,一日两个时辰真是会让人疯掉。
奚尘给少年布置了任务,自己没陪着,先走了,这种时候奚阮就会把系统唤出来陪他玩,可系统最多也只会陪他玩一个时辰,接下来还会监督他学习,严苛的很。
少年学习,奚尘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只做一个丞相并不能护住小公子,他必须要爬的更高,有更大的权势。
奚尘自小受尽苦难,底层百姓的苦他尝了个遍,身份低贱才更直观的体会到什么叫人如蝼蚁,命如草荠。
奚尘不服,上位者贪图富贵,不顾百姓,这种人为何还要被人民供养,吴国君主懦弱,面对敌国欺压,割地,和亲是常有的事。
吴国皇室,奚尘记得当初随着小公子进宫时所受的屈辱,只要他不够强,那些人就会如鬣狗一样把他们撕碎。
奚尘从不会甘心屈居人下,以前不会如今也不会。
这十年,奚尘细细筹谋,如今只待一个契机,便可成事了。
书房内,奚尘将事情交代好,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骨,起身去找小公子。
对方捧着的书是他留下的策论,这对于少年来说难了些,想必是看不明白的。
奚尘一来,少年就放下书,扑到他怀里。
黏黏糊糊的要他抱。
奚尘搂着人的腰把人放到腿上。
“阿尘,我的生辰快到了,你可有给我准备生辰礼。”
少年的生辰是冬月28,对于礼物少年还是很期待的,可目前离他的生辰不足三日,奚尘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示,仿佛已经忘了。
少年很不满,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决定要提醒一下对方,若是阿尘忘了他的生辰,他就…他就是一个没有生辰的人了,多可怜啊。
奚尘怎么会忘呢,早早便准备着,大手抚过少年柔顺的墨发,只有一根绸带束着,未及冠,摸起来就像上好的绸缎,很漂亮。
“我给阮阮准备了一份大礼,到时候阮阮就知道了。”
男人说的神秘,仔细听还有压抑着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