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衣老者再一次出现的地方是一张酒桌,这里已经摆好酒菜等着他的到来。
蓝衣老者一落座,那准备好酒菜的主人立马就向他着急地询问起来:“谷雨上人,您觉得那个来自桂国的参赛者的境界如何?有没有可能败在我家零儿手下?”
“你先别急,凡事都有其的两面性。”蓝衣老者并没有直接说。
这个蓝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南荣伊人的师父,谷雨浪人。
“哦?哪两面性?”身为主人的秦家家主好奇道。“我家零儿可是道境两重天的高阶修行者,不是一般人可以战胜的。”
虽然秦家家主口中所说的自己家的儿子有的只是道境两重天——【齐天】的修行境界,却也是平常修行者可望不可及的境界。
道境的参悟,靠的不是自己有多努力,而是自己与自然有多“亲近”。
“道境两重天很强吗?”谷雨浪人却是嘲笑地看着秦家家主说道,“你可知道刚刚我感知的那桂国人的道境是几重天吗?”
道境有九重天,分别为:
道境一重天——【中天】;
道境两重天——【齐天】;
道境三重天——【路天】;
道境四重天——【破天】;
道境五重天——【罗天】;
道境六重天——【法天】;
道境七重天——【罗生天】;
道境八重天——【清虚天】;
道境九重天——【自在天】。
每一重天之间都隔着一道十分难以跨越的天堑,可一旦跨越过去,人即非常人,法即非常法。
“谷雨上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怎么的,秦家家主的心里油生出一种莫名的担忧。
“那桂国的遮面少年的道境乃是四重天,与我一样的四重天。”谷雨浪人给出这样的回答,无疑让秦家家主心里产生极大的落差。
道境四重天呐!哪怕是只跨越了一重天,都会得到周围修行者一致的尊敬,由此可见道境是有多难跨越。
这匹遴选大会的黑马凭空多出四重天的道境,换谁谁不惊讶,秦家家主当即就慌了,自己的儿子只有道境两重天的境界,根本不是对方道境四重天的对手。
“谷雨上人可有什么办法让我儿战胜这个桂国黑马吗?”秦家家主焦灼地问道。“我秦家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只要您有担保我儿挺进百强的方法。”
谷雨浪人当即面露难色,道:“方法也倒不是没有,只是一旦被赛事的主办方【碧潮阁】查出来,贵公子恐怕这辈子都难在汐国立足啦。”
“谷雨上人,难道您说的是······服用禁药,提升自身的道境?”秦家家主试探性地问道。
“嗯。”谷雨浪人很小声地回道。
“我有一种灵丹,赛前吃下便可提升服用者的道境,虽然只有一重天,但三重天打四重天总比两重天打四重天要容易得多。”谷雨浪人偷偷的说道,生怕被人听了去。“而且这种灵丹在赛后还不会被检测出来,这是贵公子唯一的机会啦。”
秦家家主点了点头,他不担心自己儿子秦零的修行境界,他的儿子的修行境界是宗师下境,而池沌却没有修为。他只怕池沌的道境比自己的儿子高,让自己的儿子生出败心。
池沌走在回自己客栈的路上,突然路的远端传来踢踏踢踏的急促的马蹄践踏的声音。
街道的百姓以及走卖的担夫纷纷向着街道的两旁靠去,避免被那奔马冲撞到,同时他们也好奇地看向那马蹄声响起的地方。
只见一队人马从街道的尽头整齐奔来,他们的白色甲胄上无不刻有汐国亲兵的潮汐纹样——这是只有拥有汐国亲王资格的人才有拥有的亲兵。
而这汐国只有一位亲王——汪伦,当今国主的胞弟,汐国的二把手。
那一队白甲铁骑战士奔至池沌的身前,为首的将领拉紧手中的缰绳,座下的战马马蹄扬空而起,与池沌天灵盖的距离不过一指之宽,而池沌却是岿然不动。
那将领翻身下马,大步走到池沌身前后便直接单膝跪下,双手奉上一封大红的请帖。其他白甲铁骑纷纷下马,如同他状。
“海王殿下座下云琅铁骑百夫长马达,参见四君子!海王殿下在【望海楼】设宴,有请四君子赏脸!”
此话音一落,他身后的白甲铁骑一齐高声呼道:“云琅铁骑一众将士,参见四君子!”
汐国海王座下的云琅铁骑在三国赫赫有名,谁能做到在鱼米之乡的汐国,还能够养出这样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海王的付出功不可没。
如此精锐出现在池沌的身前,而且还是对着他高呼四君子,让他们来的人肯定是知道池沌的真实身份的。
池沌看着正跪着的云琅铁骑百夫长马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其冷言说道:“你认错人啦,这里没有你说的四君子。”
说完,池沌就要越过那一群铁骑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那马达马上站了起来,以自己高大的身躯拦住了池沌的去路。
“四君子冕下,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言语中透露的一股子喝令与要求的味道,着实让人难受,池沌知道自己想要摆脱这个局面得费很大一番功夫。
池沌仰起头,与那挡在身前的高大汉子对视了一眼,不得不说,久经沙场之辈,自带有一身的煞气,池沌的魔眼在这时候居然不起作用,那云琅铁骑的百夫长依旧挡在自己身前,身形如铁铸一样,屹立不动。
“我不想去见你们的海王殿下,你们走吧。”池沌准备转身,动用自己四重天道境的速度逃离这个地方。
可池沌刚要动作,在他要逃去的地方的楼上的木窗突然全数打开,里面的人每人一把强弩对准着池沌,只要他的脚动一步,强弩上的箭矢就会发射。
“请四君子不要妄想着能逃过我们的这一道请柬,您所有的出路都被殿下提前预想到了,您还是放弃抵抗吧。”
池沌心里邪火升起,自己第一次在汐国被人强迫。
池沌扭过头,对着那高大汉子笑着说道:“何必呢?不就是去吃个饭嘛。要得了这么大的阵仗来接我。”
说着说着,池沌的手就要攀附在马达的身上,在平常人看来这只不过是寻常的拉拢人的亲昵之举,可池沌却没有要与马达深交的意思,他的手可是用来杀人的。
马达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位四君子会像海王殿下说的一样,有着不一样的傲骨,想要他来参加宴席,除非是他自愿,不然就得把他给绑来。
桂园剑塔的君子们的脾气都是一样,认定一样就不会轻易改变。
可是,就在池沌的手要放在他的肩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战场上那个随时可能身死的状态,随后他的瞳孔急速收缩,身形从池沌的身前暴退而出。
幸好他有这样的生死危机感受,等他再看自己原来站着的地方时,青黑的石板上多了一个手掌印。
马达试想了一下那一掌盖在自己的肩头上后,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细想过后,层层冷汗浸出额头。
海王殿下的猜测果然没错,池沌不会轻易就范。
“怎么?你是想反悔了吗?”池沌看着暴退的马达说道,好像自己根本没有加害他的意思。
依旧脸色如常,桂园剑塔的四君子是我把你想简单啦。马达心中暗道。
“来人,请四君子上车!”马达喝令一声,随后就有人从队伍后面拉出来一辆满是铁杆栏杆的囚车,这是对池沌的羞辱!
马达也不想不这样得罪这位四君子,可对方不去,自己就没法交差,他深知没有完成海王殿下的命令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哇!原来海王殿下是这样请人的啊!”就在池沌在出手的时候,一道潮汐一样的刀气自他的身后奔腾而来,那刀气从池沌的身体经过却不伤他分毫。
再看他身前的那些白甲铁骑纷纷像是被滔天的海浪打在身上,各自的身形往后一应倒退,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些来“请”人的白甲铁骑就尽数倒地不起,两眼泛着白光。
马达的境界比那些白甲铁骑高,所以他是第一个从那道刀气下站起来的人,同样他也是第一个被刀搭在脖子上的人。
在马达的身前,有一灰衣少年,一手执刀置于马达的脖间,一手抬起酒壶大口喝酒。
“马统领好大的官威啊,敢这样对我小弟,是你的意思?还是你那位海王殿下的意思?”谷千豪喝了一口酒之后,抬眼看着马达,似要一个答复。
“少阁主,刀剑无眼。还请不要把刀放在我的脖子上开玩笑。”马达脸色苍白,此刻的心情心惊胆战。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谷千豪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浪客刀轻轻地切进马达的一层皮,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下流。
马达咽了咽口水,脖子的皮肤上浸出了许多的细汗,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开口道:“一切都是海王殿下的意思,我只是服从命令!”
说完,马达如释重负,谷千豪的刀也离开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