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缚天使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明白了林恩话的意思之后,她顿时大怒,白皙的脸颊更是瞬间变得一片红润,虽然以前她确实和他不小心发生了一点超越师生和上下级关系的经历,但是明明现在是在谈论这种严肃的事情的时候,他的脑回路是怎么一下子转到这歪邪的道路上来的啊!
“我解你……”
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林恩那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
她的话再没有说出来。
林恩也没有做出任何更进一步的事情,他只是紧抱着她的后背,脸颊埋在她的肩膀之后,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只是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两只紧抱着她的手是多么的用力,用力到仿佛如果松开手,她就会像是一根羽毛一样从他的怀中飞去,再也找不回来。
静谧的大殿当中,谁都没有说话。
她怔怔地坐在那里,感受着怀中的那个少年那无声的情感。
她终于是垂下了眼睫。
是啊。
其实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别看这个家伙平时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但是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要重情重义,他很享受在黑夜城的生活,他也很珍惜每一个伙伴和他之间的羁绊,因为这就是他这个人最大的软肋。
也许,就是黑夜城的那场剧变改变了他。
也许就是因为那场经历,才让他把心里面的这个执念不断地放大,放大到几乎成为了他的逆鳞,成为了一种放不下的偏执。
“没事的啊,我们现在……不还在吗?”
她低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林恩猛地松开了紧抱着她的手,目光注视着她的脸颊,就仿佛那一刻他突然再一次变成了那个偏执的少年,那一定要把他们全都好端端地留在他身边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仅是一瞬间,她那金色的瞳孔便猛地放大,眼中迸射出了丝丝慌乱。
因为林恩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嘴唇。
她几乎无法呼吸,只感觉到林恩在不断地对她索取,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是他是如此的霸道和强硬,就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让她根本无法推开那如壁垒一般的身躯。
那炽烈的火热,就像是火舌一样铺面而来,涌入她的大脑,让她的意识变得空白一片。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就算是那一次,他也是非常的温柔,而在平时的时候,他更是从始至终都把她当做自己主母来对待,当做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姐姐,敬重而依靠,可是这一刻,她却是清晰地感觉到了那种倔强的冒犯,那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要把她彻底地置身于自己的羽翼的保护之下,强硬地不容任何地拒绝。
她的呼吸变得剧烈,几乎无法抗拒。
她金色的瞳孔颤动。
她能感觉到林恩在不断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能听到衣襟的撕裂声,他就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将她不容反抗地镇压在自己的身下。
那是一种亵渎。
一种强烈的亵渎。
“林恩!”
她的嘴唇颤动,脸上带着不忍,修长的手想要推开他让他停下,但是林恩就仿佛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将她的嘴唇死死地堵住,甚至她的双手都被用力地摁在地面之上,让她动不了分毫。
她的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剧烈,伴随着最后一声衣襟撕裂的声音,她几乎是已经被林恩剥地不着寸缕。
她的脸色一下变得微白。
第一次地在自己的神殿当中,在这个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被自己最熟悉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强烈地接触着。
她能感受到那火热的身躯贴近她那冰凉的肌肤,那是一种强烈地想要和她融为一体的冲动,要将她挤压的变形,要将她彻底地淹没在那火热当中。
“林恩!!”
她终于是发出了一声大叫。
那一刻。
她终于是挣脱了自己被钳制的手,用力地打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啪——
那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整个大殿当中回荡,久久不绝。
寂静蔓延。
林恩停了下来。
自缚天使也是呼吸粗重,怔怔地一下子坐了起来,握着手一句话不说地坐在那里,那凌乱的金色发际耷拉在肩膀之上,就像是瀑布一样滑落在她那反射着微光的肌肤之上。
沉默着,他们一时间竟是谁都没有说话。
自缚天使转过了头,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失神的少年,她的眼中波光涌动,带着复杂的难以言明的情绪。
“对不起……”
林恩沉默着,终于是失神地道。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那本在心底里涌起的愤怒,也早已经是在她挥出手的那一刻就伴随着后悔而烟消云散。
她只是抬起了头,怔怔地望向了天空。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世道,一种怎样的命运,要把那些不美好的东西,一次次地丢到他们的面前,来打破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宁静。
她怕是吗?
她不怕!
如果孑然一身,那管它天翻地覆,海枯石烂!
她怕的是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死来折磨自己身边的人?而折磨的还是那个打心底里都在为了他们所有人都能够好好地活下去的那个人!
不知间。
一滴滴晶莹滑落了她的脸颊,从她的下巴滴落而下。
但她从来不知道哭为何物,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觉得那是弱者的表现,一个真正强大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任何的事情而掉眼泪,从深渊一步步爬到主宇宙,从神圣的天使之王到坠落地狱,她都坚韧不屈,她都从来没有因为命运的不公而垂泪。
她用力地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晶莹,强忍着恢复了往日那圣洁的模样,只是那微红的眼眶,依旧是让人心痛而心碎。
“对不起,主母……我……”
林恩终于是恢复了过来,他的心里隐隐作痛,他想要伸出去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这一刻,他真的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
是啊,他凭什么要把自己的情绪,自己的软弱和痛苦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而那个人还是他最敬爱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