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为进,就是说假装退步,而试探您的态度。如果您真的准了他的告老书,他肯定会狗急跳墙。他一定会起兵谋反,您可不要忘了他手中可是有八万的骁勇彪悍的龙镶虎卫军。那是能挫败七十万劲旅的虎狼之师。”
其实王匡真的没有这样想过,这真的是李宗周过度解读,刻意歪曲他的意思。也可以说是一种栽赃陷害。其实他真的萌生退意了,现在皇帝早不是以前那个能恭恭敬敬垂听自己耳提面命的那个小孩子。他还在待在朝中干什么?罢了,罢了,还不如回家种种花,养养鱼,岂不快哉?。
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份诚诚恳恳地告老书,到了李宗周口中。居然成了什么试探的手段。
“那依李爱卿之意,应当如何?”
“陛下,应亲自写一份挽留书,好言安抚。等到他放松戒备,咱们再就中取事。”说着他还做了个搅水的姿势。
新皇点了点头,依计而行。
后来,新皇派了个亲近的大臣。送来这份安抚书。
王匡一看态度,相当诚恳。
先是说自己年幼无知,所以得罪了王匡。不让王匡上朝,乃一时气话。自己年轻气盛,行事草率,赏罚全凭喜欢。需要时刻听从王匡谏言,行为方可不有所失。王匡行事沉稳,思维缜密,考虑深远。乃国之栋梁,朝廷依仗。旦夕不可与自己相离。就算王匡不念在自己的面子,也要顾忌先皇情面。可怜一下自己,辅佐国家,安定四海。自己定然感激不尽。
而落款是幼儿阿琳三叩拜上。这封书信写的那叫一个诚恳至极。纵然与先贤所作的这些《陈情表》、《出师表》相比,也丝毫不逊『色』。此信此中皇帝甚至都没有以皇帝自居,也没有以侄儿自居,而是以幼子自居。
因为当初先皇驾崩时,亲口对他说,要把王匡当做父亲一样对待。但是他也就在先皇临死的时候,叫了一声王匡“父皇”。之后他只喊“皇叔”。因为总觉得先皇做的有的过,有点尊重的意思就行了,不必真的喊“父皇”。而王匡本来就是先皇的义弟,所以叫了“皇叔”也就不错了。
王匡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喊“父皇”,所以叫“皇叔”就已经非常好了。可后来他居然直呼王匡的名讳,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
但在这封信中,皇上的态度简直是做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不但不再直呼王匡的名讳,反而以王匡幼子为居。可谓相当诚恳。
自己对来的那个大臣说自己考虑几天,很快,就会答复。
最后,王匡看着那图《周公负成王》拿出笔,缓缓写出“皇恩浩『荡』”四个字。终于还是决定再上朝。
可当王匡上朝后,才发现自己不在这几天,皇上已经把李宗周提拔为宰相。王匡在早朝之后,御书房中继续谏言。
“陛下,臣之前不是说过李宗周此人心机深沉,野心勃勃。外忠似犬,内凶似狼。而且先帝也说过,此人不掌权,还好。一掌权,天下人的浩劫就来了。”
“皇叔,可我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提拔他为宰相了。总不能再收回成命吧!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朕颜面何存?天威何在?日后又将如何服众?”
“这……”
“好了,皇叔不必再说!”
“朕意已决!”
这件事,王匡也没奈何,只好翻过去。
而君玉却依旧常常去暗香阁听曲。
这天,君玉刚刚坐定。突然,门外来了一个衣容华贵但形容猥琐的人物。只见他趾高气昂,好像谁都低他一等。
“这是哪里的公子呀?”老鸨赶紧上去答话。
“赶紧的,把这里最好的姑娘都给我们家公子,请出来。”一个家仆却也如此趾高气昂,理直气壮。“知道我身后,站的是谁吗?”
“是谁呀!”
“当朝宰相李大人的公子!”
“哎呦!”老鸨一声惊叫。这可不是高兴,而是发愁。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把这灾星招来。
谁不知道,这当朝宰相李宗周的儿子李天佑,自从他爹当上宰相,成了皇帝的红人。他就天天在街上胡作非为。拿人家东西,不给钱。看人不爽,就是打。见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让家仆强行拉往府中。随便给人家父母扔下点安家费,就算完事。可他爹位高权重,皇帝又护着他,大家根本治不了他。结果大家一看见他,都避之不及。
结果,他也不知道听谁说,这暗香阁里的姑娘不错。就来了这里。
老鸨心里暗骂苍天不长眼,但还是满脸堆笑地迎上去。
“原来是李公子呀!您楼上雅间请!姑娘们,马上就来!”
君玉也看了他一眼。
“想起父亲,曾说与皇上,起了争执。好像就是关于新任宰相之位。”
“看来,这就是那位新任宰相之子。”
很快老鸨就找来了不少姑娘,那位李公子左拥右抱,眉开眼笑。一边好酒喝着,一边美女搂着。
可当子兰一出场,他顿时眼睛都直了。
只见他缓缓放开身边的姑娘。盯着子兰,看个不停。
子兰大概也注意到了他,频频躲避他那灼人的目光。
但即使这里,这位浪『荡』公子却丝毫不收敛。子兰一曲唱罢,他早已走到台前。而君玉见势不好,也来楼下。
只见李天佑跳上台。几个阁中的大汉,本想拦他,被他一把豁开。
“知道爷谁是不?敢拦爷,想找死吗?”
那几个大汉当然知道他是谁!这些年他可谓“声名在外”呀!谁不知道这李家公子天天在外面胡作非为,横行霸道。拿人东西,不给钱,见人姑娘长得漂亮,就强行往府里拉。
他们也只是稍微拦一下,哪敢真拦呀!毕竟谁都不敢得罪这等角『色』。要是他爹稍微跺跺脚,他们的天就塌了。
只见他讥讽了那些嘲笑阻拦他的那些大汉。便走向子兰,拖起下巴,近眼一瞧,果然天资国『色』,楚楚动人。子兰猛地一甩头。
“带走!”
“是,公子!”那些家仆马上就要动手。
“住手!”
君玉把手搭在他肩上。
岂料他回身一击,竟将君玉的面具打掉了。
“是你!”子兰一惊。在这两年,子兰近乎天天能看到君玉。君玉每次都给出最高的赏金,连子兰都能觉得很是惊讶!子兰也暗自心疑,这究竟是谁呀?怎么每次都给这么多的赏金?但因为君玉带个面具,连服饰都换了一套绿装。子兰虽然觉得面熟,但也一直没认出来。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个公子,就是在南桥之上,痴痴等她三次的那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