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特纳的前车之鉴,我也不敢再滥用“能力”了。
站在原地,老老实实的等着队友上前来为我做无球掩护。塔克那么小的身板居然轻轻松松的就把特纳给挡住了。在加速摆脱特纳之前,我最后看到的一幕是特纳虚弱的把头靠在了塔克的胸前,而他脚下已是半分也移动不得了。
但当我摆脱特纳以后,没想到又是那个俄亥俄七叶树队身披10号球衣的球员拦在了我的正前方。
“竟然还有勇气站在这里…你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实力的差距吗?”我有些好奇。
“七叶树的人,宁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10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悲怆,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畏。
“好吧,那我就成全你!”虽然我还没接到皮球,但是似乎场上所有的焦点都已经聚集在了我身上。
“他启动了!他启动了!”
“那个10号的菜鸟是今年才刚入队的吧?这么关键的时刻教练居然这么信任他?”
“你们懂个毛线,这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观众席上众说纷纭好不热闹。我想即使到了这会儿,他们还是没觉得主队会输。但是这些外界的声音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因为我甚至连眼睛都不用眨,就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写,我变向、摆脱、接球,然后射篮得分。
晃左切右,10号又上当了。只不过这一次他拼着脚踝被扭断的风险,硬是又追了上来,没被我完全甩开。
但至少我给自己创造出了接球的空当,这就够了。
罗大耳朵眼疾手快。我人刚到右翼,皮球也送到了。
我偷空看了眼计时器,还有13秒。
面前的10号已经累的气喘如牛汗如雨下了。因为忌惮我的突破,他竟然放了我有一步多远。
“哼,也该轮到你为自己的判断买单了!”我腹诽完这一句,稍作调整,拔地而起。
当我飞在空中的时候,突然又一次感觉到了异样。
特纳,他竟然不惜命的再次,也是本场比赛最后一次发动了“能力”。
只是他“能力”的效果现在已经丧失大半了,我除了感觉四肢有些发重,脑子有些混沌以外,再也没什么其他的异样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把皮球投出去完全凭的就是本能了,根本不需要动脑子。
压腕,出手。
但传入耳朵的却不是那熟悉的“刷”,而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微弱的,但却刺耳无比的“啪”。
“蹭到了!特纳帽到了呀!好样的!”
“哎!特纳怎么了?”
“昏倒了!裁判,有人昏倒了!”
“傻bi内线,这种球竟然让他给补扣进去了?”
前后不过短短两秒钟,观众席上已是几度欢喜几度忧。
我这次甚至都不用借助外界的呼声,只是自己晃了晃脑袋,神志就渐渐清醒了过来。
计时器上的时间还有11秒。比分已经变成98:98。
爆炸头还吊在篮圈上,得意洋洋的冲我伸出了一根食指晃了起来,看到这一幕,不用问我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是面前的景象可就没那么好了。
特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牙关紧闭,意识全无。汨汨的鲜血从他鼻孔涌出来,沾在他白色的球衣上,看上去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裁判吹停了比赛,急救人员上来先是耳贴他的胸口听了好半天,之后就地对他做起了心脏复苏。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也快要死掉了,耳朵里“嗡嗡嗡”的响了好半天,大脑一片空白。等到我再有了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挣跪在他身边,手里抓着特纳的右手,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样一句话:“特纳,你tm的可千万不能死啊!”
观众席和替补席上的人们也都坐不住了,在做心脏复苏的这短短几秒里,整座体育馆都快要炸掉了。
“咕噜…嘎…噫…”特纳的喉结先是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他口中又不自觉的发了一个怪声出来,之后他又拼命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慢慢睁开双眼。
不知道是不是现场的摄像机正在给他的面部做特写,几乎是他睁眼的同时,球馆里响起了雷动的掌声还有喝彩声。
一看他活了过来,医护人员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把他给放到担架上,从球员通道抬出了场外。
等到我发现自己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他说点什么的时候,已是连他的人影都看不着了。
随着七叶树一边两大主将离场,这场焦灼的战役也最终失去了胜负的悬念。
只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并没能在常规时间里击败这支七叶树,98平以后,双方谁都没能再得分。
又苦战了一个加时,我们才以108:99拿下了这场比赛。
至此,西北大学野猫队在2008-09赛季之初,顺利拿下了一波五连胜,对于我们这样一支传统的ncaa鱼腩弱旅来说,这样的开局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梦幻般的了。
只不过新赛季的不败金身在战胜俄亥俄州大的第二天就被打破了,因为眼镜男和影帝的伤病缺席,在坐镇出场的背靠背比赛中,我们被迫只能以8人迎战实力不俗的威斯康星大学。
是役,野猫输的很惨,78:99。
甚至上半场还没结束,我们就给自己挖了一个15分的大坑,下半场一开始,随着威斯康星外线核心切旺·休斯的两记三分中的,比赛就早早的失去了悬念。
不过肯特教练倒也洒脱,见状索性撤下了全部主力,给了菜鸟和塔克这样的大一新鲜人几乎半场的时间来找到比赛的感觉。
全场比赛结束,威斯康星这边的大前锋马库斯·兰德里,也正是效力于火箭队的卡尔·兰德里的胞弟,他在这场比赛里砍下了20分11篮板。而威大的外线核心切旺·休斯,更是刷出了25分8助攻7篮板5抢断这样全面而豪华的数据。
赛后我感觉累的要死,跟安吉拉言语了一声,我就直接回了寝室,可谁知道一躺在床上,我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闭上眼睛,眼前全都是特纳紧闭的双眼,咬紧的牙关,还有那不住流血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