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罚球以后,场上比分仍然还是相差两分,88:86。但是不同的是,我们却拿回了球权。
肯特教练这时候叫了下半场比赛的第二次暂停。
“还剩最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今夜成败就在此一举,我想你们这帮臭小子心里肯定比我还清楚。所以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刚才那几分钟你们打得很好,继续保持!”肯特教练说完,竟然带头拍起了巴掌,这让我们所有球员都是一愣。这还是那个毒舌的肯特教练吗?
“人员呢?”替补席上的罗大耳朵有些不甘心就此把冷板凳坐穿,试探着问。
肯特教练斜眼瞅了他一眼:“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既然穆伦斯罚下了,咱们也就没必要摆上三个内线球员了。0号你刚才干的很不错,现在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罗大耳朵,你上!马龙顶到二号位!不用再束手束脚的了,放心大胆的干吧!”
“是!”有罗大耳朵跟我搭档后场,确实让我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重新回到场地上时,恰好看到另一边的替补席上,俄亥俄州大那个刚刚六尺出头的教练一记暴栗砸在了穆伦斯的脑瓜壳上,那画面还真是治愈,一瞬间就让我心情大好。
但是当我把视线的焦点转移到场内,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了。已经渐趋白热化的凝重气氛,让人不由自主的认真了起来。
有罗大耳朵控球,我就可以不用再从弧顶位置发起进攻了,肆无忌惮的在右侧肋部这块我最喜欢的区域里游弋,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自信心已经膨胀到快要爆棚。
有球情况下,我可能要用尽浑身解数方能勉强招架住埃文·特纳的防守。但是无球情况下,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其中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特纳基本上没办法利用能力进行防守了。
当然,从较差一层的层面上来讲,这可能也跟穆伦斯犯满离场,特纳防守的同时还要兼顾全局,有一定的关系。
“呲~呲~”我趁特纳不注意,咧着嘴发出了两声微弱的怪声。
对位防守我的特纳可能还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但是正在向底角跑去的雅各布·塔克在听到我的召唤以后,却立即改变了航向,开始缓缓朝着我这边移动过来。
我看到他对我的意图心领神会,不由得心下松了口气。当下也带着特纳朝着塔克过来的方向缓缓移动了几步。
就在特纳被挡住的一瞬间,我利用腿部肌肉的爆发力,猛的一下向前蹿了出去。
“轮转换防!”特纳这一下子看来是真急了,此前有穆伦斯在场,基本用不着他去操心这些事情,可是现在,所有事儿都得他亲力亲为。
本应防守塔克的10号球员闻言直接想贴上来不让我接球,但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拍,罗大耳朵前一刻刚用一记恰到好处的击地把皮球送到了我的手上。
最擅长的晃左切右。
10号的脚踝差一点就没被晃折。我速度甚至都不用全开,就悠闲的杀进了内线。
“漂…亮!”远处客队替补席上的欢呼声断断续续的传进我的耳朵里。我也不负众望,上空篮得手。
距离全场比赛结束还剩最后的一分十九秒的时候。两队又再次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场上比分88:88。
但特纳没让这情况持续太久,仅仅又过了六秒钟,他就帮助七叶树再一次把比分超出了。这次他才刚一过半场,就直接发动了“能力”。我还在恍惚间,他已经杀到篮下,隔着大块劈扣得手了。
“埃文·特纳,请,你去协助队友夹击控卫吧!”我在说这话的时候,蓦地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正在念咒语的巫师。
而下一秒,特纳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向罗大耳朵挪了过去。
“罗!”我呼喊罗大耳朵名字的同时,还高高举起了双臂。这是个我们平时训练时候小暗号——给高球。
罗大耳朵在看到特纳向自己扑过来的时候,有一点慌张。要不是我及时的示意他给高球,他可能又习惯性的击地了。可要是那样一来,这球就算是不被特纳直接下手抄走,也十有*会碰到他身上从而被破坏出界外,那我的一句“王者号令”可就算是白白浪费了。
不过所幸,罗大耳朵及时的看到了我的暗号,也及时改变了传球的手法。
特纳在前冲过程中,起跳高度并没能达到平均水平,只能眼睁睁的目送篮球在他手指上方飞过。
我接球以后稍作调整,跳投送出去,再次把比分追平。
接下来的半分钟,基本就是这个回合的重复。“能力”全开的我和特纳谁也防不住谁,两个字总结——互爆。
可就当比赛进入最后30秒的时候,特纳的“能力”突然出现了异样。他又一次推了推发带,但这次无论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眼前看到的景象,全都没有完全静止,而是在以一种慢放的节奏可笑的变化着。
而这种感觉的持续时间也很短,虽然最后我依然还是没能阻止特纳得分,但也没让他像之前几次得分那么从容。
“埃文·特纳,请…”我话还没说完,早有准备的特纳突然把发带往下拉了拉,正好压在了耳朵上。
也直到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异常,那张黑脸蛋上浮现出了一抹很不明显的潮红,之前一直出汗偏少的他,这会儿竟然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不过才跟我对峙了几秒钟,他身下竟然已经积累了一小汪水。他不过是轻轻甩了甩脑袋,十几滴豆大的汗珠就天女散花一样朝各个方向飞了出去。
“特纳,你的‘能力’出问题了!不想死的话,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收手啊喂!”我脑海中突然没来由的浮现出了之前在凯伦咖啡吃饭时,马修叔叔说的那句“反噬之日,了却之时。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突然一下子恍然大悟了,他指的一定就是特纳现在出现的这种反应。
“呵…呵…”特纳冷笑了一声,但是从那声音里,我只听到了无限的疲惫。
“奥登,对,奥登一定也是这样!你也不想变成奥登那样的玻璃人吧?那你就趁现在赶紧收手!”
“…”一提到“奥登”的名字,特纳这下才总算是不言语了。
看他似乎已经接受我的建议了,我这才又重新把心思投入到比赛里。
时间还剩下19秒,场上比分96:98。我们还落后两分。
可能有很多人会质疑我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但是在我心中:生死,永远是唯一高于篮球的存在。不管是对手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