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哼一声道:“哼!我早该想到,就凭他那点本事,若是没有外力相助,岂能有如此能耐?莫说是在战场之上杀敌,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吧!还能在他那几个兄弟之中险胜突围!”
此时,毒娘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阴阳怪气地说道:“陛下果真一点即透!不错,若非我出手相帮,他哪有这种本事?”
说到此处,她一脸傲娇道。
皇帝脸色愈发阴沉,冷冷地盯着毒娘子,寒声道:“既然你当初选择辅助他,为何如今却又跑来向朕示好?正所谓‘一仆不侍二主’,这个道理你不懂?”
面对皇帝的质问与嘲讽,毒娘子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轻笑出声,悠悠地道:“陛下此言差矣!我魔教向来行事自由不羁,岂会被这些世俗规矩所束缚?再说了,魔教可不是什么善堂,帮人自然也是需要等价交换的。五皇子当初用那些士兵的生魂作为交换条件。不知陛下,又准备拿什么来跟我交易呢?”
只见皇帝盯着眼前的毒娘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你主动找上门来是你有所求,如今可是你在求着朕,居然还妄想与朕做交易、交换东西?”
“你果然比你那个儿子聪明些!不过,是人就一定有贪念有欲望,且无法自控。若世人都能无欲无求,那这世间便也不会有魔教和仙门存在了。”
她幽幽笑道,最后一句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般。
她抬头看见一脸冷漠的皇帝,又换上了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她晃了晃手中的铃铛道,“若是想通了,便取指尖血三滴,滴入这铃铛。此乃摄魂铃,一旦滴血认主,它自然会全力相助陛下达成心愿。”
说罢,她玉手轻扬,将那小巧玲珑的摄魂铃稳稳地放置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紧接着,毒娘子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只剩下那静静躺在桌面上的摄魂铃。
皇帝盯着那桌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一股犹如发丝般纤细的黑色气息,宛如一条灵动的小蛇,缓缓地从眼前升腾而起。
这股黑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诡异气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邪恶与黑暗。
一直紧盯着这股黑气的单有年,他的眼底突然泛起了一阵阴冷而得意的光芒。
然而,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爹~”
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响起,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听到这个声音,单有年心头猛地一惊,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来不及多想,迅速伸出一只手,如同闪电一般朝着那股黑气抓取过去。
眨眼之间,那原本还在空中肆意舞动的黑气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乖乖地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随后,单有年连忙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刚才的阴冷和得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比慈爱、和蔼可亲的笑容。
走进房间的正是单有年的女儿——单雪儿。
她看到父亲站在那里,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走近桌子,将手中端着的药缓缓放至桌面,抬头关切的问道,“爹,身子好些了吗?”
“没事了,在休养几日就好了。”
单有年温和的笑了笑说道。
单雪儿轻轻地指了指桌上摆放着的药碗,柔声说道:“爹,这是极为珍贵的上等灵药!对于您身上的伤势恢复大有裨益,爹趁热赶紧喝吧。”
说完,一双美眸满含关切地注视着单有年。
单有年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嗯好,乖女儿,爹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他微微抬头看向眼前亭亭玉立、温婉可人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之色。
单雪儿盈盈一笑,然后恭敬地向单有年行了个礼,轻声说道:“那女儿便不打扰爹爹休息了。”
言罢,她缓缓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忽然单有年原本紧握着的手掌心处的那股黑色气息,忽然开始兴奋,并从他的指缝之间钻出,直直朝着正欲离去的单雪儿袭击而去。
单有年见状脸色瞬间大变,心中暗叫不好。
单雪儿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她毫不犹豫地侧身一闪,而单有年也身子一跃,猛然向前一抓,在黑气袭击单雪儿的那一刻,即使将那黑气握入手心,并将它收入了体内。
单雪儿猛地回过头来,视线径直落在了单有年的手,惊问道:“爹,刚刚那是什么?”
面对女儿突如其来的质问,单有年心头不禁一颤,暗自叫苦不迭。
他私藏魔气这件事,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更加不能让雪儿知道。
他绝不能毁了雪儿心目中的父亲形象。
“哪有什么东西,雪儿看花了吧。”
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干笑两声后说道。
单雪儿那双美眸犹如寒星一般,死死地紧盯着单有年,她的神色异常凝重,语气坚定而严肃地问道:“那……是魔气?”
听到女儿的问话,单有年心中猛地一震,眼神微微闪烁着,挤了挤笑容道:“魔气?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你看错啦。”
然而,就在他说话的瞬间,眼底还是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之色。
但单雪儿显然没有相信父亲的说辞,她皱起眉头,提高声音反驳道:“不,爹!那分明是魔气!那日仙魔大战之时,我见到宁一道身上就是这种黑气。可是,魔教明明早已被我们彻底击溃了,为何这里会出现魔气?”
说着,她满脸狐疑地瞪着单有年,继续追问道,“难道……难道陆师伯所说的都是真的?您也同宁一道一般,与魔教勾结,背叛了仙易门?”
此刻,单雪儿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儿,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敬重有加的父亲,心如刀绞般疼痛。